看着他别扭的模样,墨七弦一笑,道:“明日我们便出发!”
墨七弦心情不错,因为她分得的东西都甚合心意。她知道卿不离是故意把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让给她的,用他的话说,鸠栋真人差点把自己灭了,这些东西算是给自己的补偿。
虽然对于这个理由她不置可否,但还是打心底又对卿不离更加有好感了。
让出可能会有大价值的宝物,这不是人人都能够做得到的!
有的人就是觉得哪怕烂在自己手里,也比便宜了别人强!
卿不离看着墨七弦毫不掩饰的笑意,不禁摇了摇头,随即大步向自己的石室走去。
墨七弦朝他挥了挥手,也兀自走进了自己的石室。
随手在石室周围设了个防御阵法,便盘膝而坐,闭目打坐,屏气凝神缓缓运行体内灵气游走在经脉各处,最后流向丹田,便是一个大周天。
循环往复之后,在看向体内灵气,墨七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神识留在丹田内,看着盘踞在丹田下方的那一簇赤焰。那赤焰老老实实的待在丹田内,缩成一小团,看着人畜无害,温和至极。
墨七弦撇撇嘴,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是怎么被这可怜巴巴缩成一小团的家伙给差点焚身而死的!
看着安静祥和的丹田,墨七弦还是敏锐的发现丹田内的平静如大海的灵气,有些不太对劲。因为她运行了一个大周天,体内的灵气不仅没有增加,好像还减少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从体外吸取到体内的天地灵气,去哪了?
墨七弦凝眉,突然想到什么。随即,神识缓缓靠近赤焰想要查看一下是不是这个家伙在作祟!
她没有忘记,她引气入体时,这赤焰是怎么像个饿死鬼一样,狂吞灵气的!
虽然经过前辈的相助,这赤焰似乎那一次大开吃戒之后就吃饱了,安安稳稳的躺在丹田内装弱小。可她还真的不信,它就这么老实了。
神识缓缓靠近,尽管这赤焰已经凝结成小小的一团,可炙热的温度却像是被压缩进一个容器里,根本没有消失。
墨七弦只觉得神识越靠近,就越觉得炙热无比,到最后她的神识只看到赤红一片,再也无法靠近半分。
蓦地,撤回神识,墨七弦只觉得脑袋疼的一突一突的,修士神识被伤害的痛楚是直接作用到元神上的。比任何身体上的痛苦都要更直接,更强烈。
墨七弦睁开眼,揉着嗡嗡作响的太阳穴蹙眉沉思。
她现在的神识还太过脆弱,根本没有办法靠近赤焰。这也真是悲催到搞笑!修士竟然不能靠近自己的真火,这种情况也算是世所罕见了!
墨七弦苦笑摇头,她如今真的是太弱了!本以为自己体内的灵气不同常人,可却频频被自己的真火打败!甚至,对于体内的真火究竟有什么用处都不知晓,更别提那个毫无头绪的使命了!
墨七弦蓦地仰躺床上,无比郁闷。她倒地要怎么完成那个虚无缥缈的使命?她现在甚至都不知道究竟该往那方面努力好不好!
墨七弦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半天,最后还是抵不过疲倦,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墨七弦早早地跳下床走了出去,准备把卿不离哄起来。可刚刚走出石室就看到山洞口静静站着的卿不离。
墨七弦失望不已,她已经很久没有‘叫’人起床了!
卿不离似有所觉,转过身来看她,叫她捶胸顿足的模样,嘴角抽了抽,道:“该出发了!”
墨七弦哼了哼,这才抬步走了出去。
二人走出山洞,随即扔出一道留讯符进入山洞,留讯符不比传讯符发出之后短时间之内若是没有感知被传讯人得气息,就会自动爆开作废,留讯符会一直留存在原地,短距离内若是感知了被留讯人的气息就会飞到那人手中,若是一直未曾感知,便会一直待在原处。
所以只要那魔修前辈靠近留讯符能够察觉的范围,这留讯符便会自动飞到他手中。
留讯符上写的是他们去寻他了,还注明了城内的落脚处云来堂。最后不论寻不寻的到,除非生死不由己身,否则必定会三个月后在此汇合!
留讯符与传讯符一样,上面的内容只会被指定阅读的人收到,若是有其他修士拦截,神识一探入,传讯符感受到陌生的神识侵入,便会自爆!因此一般不会有哪个修士闲的发慌拦截传讯符。
做好一切准备,墨七弦看向卿不离,二人齐齐点头,随即抬步离开这个他们住了近四个月的无名山脉。
二人都是炼气修士,根本不能御物飞行,索性炼气修士身体素质自是非同常人,所以就这样日夜兼程的赶路,不过五天的时候便已经来到了山脚下。
遥望着远处盘踞在平原之上的天阳城,二人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心中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现在天阳城内如何了,那剩下的白平真人,和桑择真人二人,会不会还在寻找着他们二人的下落,好将他们二人碎尸万段?
“麻烦精!随我走。”卿不离念叨了一句,随即拂袖向前走去。
墨七弦闻言抬脚欲踢上去,却又默默收回了脚。好像这一次的事情的确都是她惹出来的,要不是她一不小心撞上魔修前辈,哪里还有后面这一档子的事儿。
自知理亏,墨七弦撇了撇嘴,闷头跟了上去。
墨七弦小跑两步跟了上去,看着姿态从容优雅的卿不离,疑问道:“你莫非知道怎么进去?还能不被发现?”
那两个结丹修士的府邸被炸了,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估计天阳城此刻的禁制比金汤还厚。看卿不离这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难道真有办法?
卿不离兀自走着,片刻道:“我虽然只在城内呆了没几年,可我一心想要杀了那人,便私下里做了许多准备,天阳城的大禁制威力虽然不小,可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么说,那三个结丹修士的府邸会这么容易的就被你炸了,是因为你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句话墨七弦没有问出口。
听着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这些年的隐忍与筹划,墨七弦抿了抿唇,当下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人家都已经看开了,她还有事没事多愁善感的做什么?岂不是让这个死小孩儿又有了说自己矫情的机会?
“魔修前辈此行为何要进去天阳城?天阳城这么危险,他的伤还没有好。就算是为了寻药,那到别处去寻,岂不是更好?”墨七弦问道。
卿不离抬眸斜了她一眼,凉凉的道:“想来你到天阳城的时日不多吧?竟然会问这么个显而易见的事情!魔修前辈要寻的一味药,只有天阳城内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