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在逆境中得以升华,在这个险象环生不进则退的修仙世道里,不能适应环境,就只能被环境碾碎。
墨洛城伸手拍了拍卿不离尚且单薄的肩膀,随即大步离去。
卿不离也随即大步走进自己的修炼室开始闭关修炼,他如今已经是炼气六层顶峰,这些时日得历练也让他的心境有所突破,他也是时候闭关冲击炼气七层了。
拜那个杀母仇人所赐,自己从未缺少过炼气期服用的丹药,自己也早就暗中收罗了许多丹药,所以他想要冲击更高的层次,根本不用担心丹药的问题。
他如今是炼气六层顶峰,这一次若是成功进阶炼气七层,那么距离炼气大圆满就还有五层,以他的资质若是想要修到炼气大圆满最多需要六年的时间。
卿不离盘膝坐在蒲团之上,眸子悠远却坚定,五年的时间不短可也不长。比起那些灵根资质差,一辈子都徘徊在炼气初期的修士来说,他何其的幸运!而他绝不会辜负老天给予他的幸运!
……
墨七弦回到房中便将储物袋中的衣服全部都拿了出来,看到堆积起来的各色衣物,简直笑的合不拢嘴。
梳妆打扮对于姑娘来说,还真是有些莫名的魅力。
纠结了半晌,墨七弦还是选择了素白色的云纹罗裙,其他颜色她以后想什么时候穿就什么时候穿,可最近这三年,她却是万万不能穿的。
穿好了素白云纹衣裙,虽然样式都差不多,可毕竟是新衣服,心里面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她之前来回替换的俗世衣物虽然也非普通面料,可与这用灵气锻造的衣物一比,视觉上都差了很多。并且穿在身上轻飘飘的,温润无比,果然是不同的!
墨七弦对着半人高的菱花镜臭美了一会儿,随即便把剩余的衣物收了起来,然后盘膝而坐,静静等着墨洛城前来。
方才她看向墨洛城的眸子里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让墨洛城一会儿到她房里一趟,她有些话要说,要问。
一想到自己的担忧,墨七弦又有些不能屏气凝神,蹙着眉看了眼窗外,心里有些焦急的等待着。片刻,墨七弦又有些莫名的苦笑,心中搁不住事情,如此喜怒形于色,看来自己的心境还是有待提升。
走到茶桌旁坐下,墨七弦单手托着下巴,晃着依旧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发髻上两根长长的白色飘带随着长发摇曳着,手指是修士特有的莹白,此刻正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
墨洛城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虽然他这个小妹年纪不大,可这样小女儿的形态还是很少见的,她很聪慧,心思敏捷,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又会大大咧咧,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的内心。你能了解到的,都是她愿意展示给你的,这种玲珑心让他这个兄长感到很欣慰,可又莫名的不是滋味。
虽然她自小就心思灵敏远超同龄人,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究竟需要什么样的感悟,可以做到这一步。
“七儿。”
墨洛城轻唤了一声,随即大步走了进去。
墨七弦明眸一闪,赶紧站了起来,朝墨洛城抿唇一笑,道:“五哥哥,您快来坐。”
墨洛城唇角含笑,抬步走到茶桌旁,一撩衣摆坐下。
墨七弦靠近墨洛城坐下,伸手倒了一杯灵茶,递给墨洛城。然后乖乖的坐好,看着墨洛城把灵茶喝下,这才咧开嘴笑了笑,道:“前辈的灵茶真好喝,我第一次喝灵茶的时候还没有引气入体,没有体悟过被灵气淬炼过的感觉,可喝了一口灵茶,顿时觉得身心舒畅,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险些喝茶给喝醉了。”
墨洛城看着墨七弦砸吧嘴的模样,不禁唇角微扬,道:“灵茶灵果灵酒之类的,即便是没有修仙的人也是可以服用的,并且有强身健体,洗尘明目的功效,并且还会有助于引气入体。”
墨七弦笑得眉眼弯弯,一点也不尴尬的道:“我记得我第一次引气入体,前辈在我身边引导,当我看到了有灵气出现,一高兴就睁开眼睛。”
墨洛城唇角含笑,伸手抚了抚墨七弦的头顶,轻声道:“七儿,你愿意踏上修仙路,我很高兴。”
墨七弦闻言看向墨洛城,脑中突然就想起前辈让她行的三叩之礼。前辈说她日后就会明白的。如今看着墨洛城有些怅然的眸子,她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
是因为自己的灵根资质出众,五哥哥惜才救她,所以自己才要感激的三叩九拜吗?可是这样想,那不是对他们之间亲情的侮辱吗?她相信,即便是自己根本没有灵根,五哥哥也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
就凭五哥哥愿意以性命救她,便已经足以让她对他行三叩之礼。她不是不懂得感激之人,也不是觉得亲人之间相救是理所应当的人,没有人生来就有义务去保护谁,而五哥哥选择了保护她,她便知恩,那三叩之礼又算的了什么呢?
可当初前辈如此郑重的让她行礼,又似乎不是仅仅为了让她知此恩。想不通,墨七弦也不再想,反正以后有的是时候慢慢明白,前辈的深意,她还真是难以猜测。
墨七弦掩去眸中的迷惘,唇角含笑,伸手握住墨洛城骨节分明的素手,道:“五哥哥,你放心。虽然父皇母后他们都不在了,可墨家还有我们两个,五哥哥你不是孤身一人,我也不是孤身一人。我会努力修炼,我会让自己走的更远,不会辜负五哥哥的期望和不顾生命救下我的苦心。”
墨洛城唇角微抿,她果然心思通透,就连他的所思所想都看得清楚,他虽然一只孤身一人闯荡,可心里对于家族之人总是牵挂的。他能够忍受孤独一人,可却并不想真的举目世间,无亲无故。师父总是说他性子太过孤冷,却不知他其实也渴望有些牵绊的。只是他知道,生死有命。那些尘世家人终有一天会离他而去,他终究还是只剩他自己。所以,他孤冷,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终将孤独一人。
可自从他得知小妹身具灵根,他不知有多么喜悦,他许多次有意无意的向师父提及,反常的就连他自己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直到有了不会孤独一人的希望,他才真正的看清了自己,他不是孤僻,他只是还没有看到可以让他不再孤僻的希望罢了!
师父说的对,他与师父的性子也同样如出一辙,要么对一件事毫不在意,若是认定了一件事,便会坚持到底,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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