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俩带了回去,同统分的裁判们一起坐着CA10解放牌卡车。
途中王锋和罕威还在往对方那冲,欲有再打一架的意思。
到13军区后,这事儿交给了黄连长处理。
……
怕再次产生口角,两人进了不同的医务室。
野外实战比赛期间,中祁森林外驻扎的医务室的医师数量相对都增加了许多。
中祁森林外医务室。
王锋端正的坐在凳子上,一把小刀仍然插在他的腰间。
他盯着窗外,从始至终都未发话。
医务室的护士们见他身受重伤仍然屹立不倒,心生崇敬。
主刀医生进门后,见他还坐在那里,转过身对着护士们,呵斥道:
“你们不知道把病人扶到床上吗?!”
护士们委屈的回答着:
“刚刚提醒了他,但是他不配合。”
主刀医生转了过来,问王锋:
“请侧躺在床上!”
王锋再次将窗外的视线移至洁白的病床上,还有病床旁高高的输液架。
上次看见这种病床时,是在九年前,
他的眼眶开始发红,鼻子微酸,淡淡道:
“不。”
主刀医生望着他腰间的小刀,急了:
“为什么不上病床,否则我怎么给你做手术?”
王锋语气仍然很平静:
“就在板凳上做手术吧,谢谢。”
“你…你确定?”
主刀医生闻言,皱了皱眉头。
给病人做了上千例手术,从未遇见过如此倔的病人!
摇了摇头,叹口气,自己第一次来军区当医生,面对军人,对他们或许要有一些恻隐之心。
也就理解了他不上病床,只在板凳上做手术的要求。
主刀医生拥有良好的职业操守,他屈身蹲在王锋身旁。
将灯光打在王锋腰间,手术开始。
“手术刀。”
“酒精。”
“抗生素。”
“利多卡因。”
主刀医生每说一句,身旁的护士就会迅速递出所需物品。
王锋见主刀医生在挤掉试注射液针管里的空气时,问道:
“这是麻药吗?”
“对啊,怎么了?”
医生问道,他知道有些病人晕针,但这种人占少数。
说完,便用针头往王锋腰间插去。
王锋记得,打完麻药后,都必须调整、休息两三天左右,更不能参加比赛了。
而自己还想回到中祁森林,继续比赛,这两天都不得休息。
再过几天的样子,比赛就快要结束了,否则错过比赛,会后悔一年。
“啪!”
王锋出手迅速,抓住了主刀医生拿针管的手腕。
护士们纷纷掩嘴轻笑起来,认为王锋晕针,或者是像小孩那样,怕打针。
对她们而言,一直都不怎么看好军区里的义务兵们。
因为每次来军区,都会得到一些义务兵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自己半天都不放。
这次王锋却看都没看过自己一眼,不免有些诧异。
“我说这小子,不会怕针头吧,嘻嘻。”
一护士轻声对身旁的朋友说道。
“嘻嘻…我也觉得,看起来高冷,其实也怕针头!”
“……”
她们开始嘀咕起来。
主刀医生见自己的手被抓住,皱着眉头道:
“嗯?”
“我不打麻药,麻药影响神经,对大脑不好。”
王锋解释道,其实是在骗他,不打麻药的根本原因是不想影响自己接下来正常比赛。
有黄连长在,肯定不会支持自己继续参加比赛,若这事儿让医生知道,他会通知黄连。
“我说你怎么那么倔呢?你确定不打麻药?”
“确定不打!”
“好吧!一会儿别叫疼!”
主刀医生揉了揉额头,又是头一次遇见不打麻药的人!
不过从心底,已经开始敬佩王锋,这种不怕疼,不怕吃苦的精神。
军人的毅力,稳如泰山!
军人的精神,安如磐石!
一针一线在王锋的腰处缝着。
他坐姿标准,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水,但他仍正襟危坐,从取刀到消毒、缝伤口,也没有见过他叫一声疼。
护士们即便经常看见这种针线穿肉的场面。
但当她们看见王锋无麻药缝针时,想想那种疼痛,全身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对王锋的崇敬油然而生。
她们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傻,别人根本不是因为怕针扎,而且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完整的神经系统。
除了对王锋产生崇敬之心外,对军人,也产生了崇拜之情。
她们就这样看着主刀医生一针一线从他的腰间血肉上窜过。
主刀医生汗流浃背,身旁的护士则帮他擦却额头上的汗水。
……
罕威同样也受了重伤,驻扎地里的医务室没法治疗眼部伤口。
只好在车上进行输液、抢救,接着送往13军区的医务室。
他在医用担架上睡着了。
……
罕渐刚统计完分数,从裁判室里出来。
他手里拿着“坐标:45,1973,375”的牌子。
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在找到指定的位置后,继续当一名定点裁判。
“哎……真无聊。”
他翻开自己的本子,上面详细的写着义务兵们的交战得分。
下面有好几排划得漆黑的统计,他曾直接在本子上扣除四十班的分数。
但当时看见了附近的其他定点裁判,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否则被上级发现自己乱扣分数,肯定会挨个记过处分。
在这个升官困难的军区里。
若被弄个处分,不找点关系的话,这辈子就别想再升尉官了。
“……”
“动作快点!主刀医生开始催了!”
就在罕渐转身准备离开操场时,身后传来了护士们的声音。
随声望去,看见几位医生正在提着急救担架。
上面正躺着一位受伤的战士。
罕渐望见后,点了点头,幸灾乐祸,冷笑道:
“哼!…又有人受重伤了,谁叫你们不按规矩来?义务兵这些小蝼蚁们,毛都还没长齐,就开始摸枪!现在受伤了吧?活该重伤!……不过这些小护士……还挺水嫩的。”
“……”
瞧了一眼女护士,转身刚欲离开,再次听见身后传来护士们相互交谈的声音:
“哎呀这男的伤得好重啊!他是痛晕了吧?”
“对啊,应该是吧,话说这比赛真恐怖呐!每年都有人伤亡,比赛第二环从开始到结束,就他伤得最重了!”
“啧啧啧…真可怜,对了,他好像叫罕威吧?听说平时专擅跋扈、尽干些坏事。”
“嗯呢,他就叫罕威,听说他还有一个当定点裁判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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