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那几个人跟了过来。”王德化说道。
“那是些什么人?”
“八成是谁家的公子哥儿。”
朱慈也闹不明白,那几个家伙想要闹哪样。
“圣上,要不然……”一个侍卫跟朱慈比了个收拾,他也被后面的人跟烦了。
如果那些人真的有冲撞圣驾的举动,毫无疑问,无论是谁,都必须宰掉。
“暂时不用。”朱慈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昭仁,如果可以,并非怜悯于那几个公子哥的性命。
而是不想让昭仁那漆黑的瞳孔中,沾染着血光。
“哥哥,那些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坏人。”朱慈小声道。
“那哥哥为什么不把他们打跑呢?”
说道此,朱慈却已经停了下来。
而身后那王岩带着人也赶了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翻朱慈,刚想要靠近。
却已经被侍卫拦了下来。
“你们想干什么?”侍卫们虽然穿着常服,在朱慈面前小心翼翼,但绝对不会买其他人的帐,况且看王岩这厮有些没事找事,约摸着已经将其当成了死人。
侍卫们的声音中气十足,声若玄雷,差点让王岩吓了一跳。
后退了一步,看了下身边的人,找到了些勇气。
“我你们面生的很,不若攀个交情,请你们吃茶如何?”说完这话,王岩都觉得自己有些没有面子,什么时候竟然如此软弱了。
但是,更让王岩无法接受的是,那伙人似乎根本不买账。
一个“滚”字,差点让王岩气炸。
想想自己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如何受得了这般的屈辱。
“你们很嚣张啊!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王岩大吼道。
身后的人蠢蠢欲动。
侍卫们自然不甘示弱,一幅剑拔弩张的样子。
“别,别……这是误会,误会,你们快走,我这兄弟疯了。”
而在这个时候,和王岩一起,另一个人,赶紧将王岩拉住,阻止了事态的扩大。
“再跟过来,小心脑袋!”
警告了他们之后,朱慈也不再搭理他们,直接转身离开。
“真廉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岩还在气头上,对于朋友的劝说,很不能理解。
“你们注意到么?”那个叫做真廉公子,看到朱慈等人已经离开,有些后怕的小声道。“那些人身上带着刀。”
“刀?”
“对。”虽然藏于袍服之内,但隐隐之间,还是能看到刀的轮廓,并且那些人的动作来看,已经按在了刀柄之上,并且只要冲突继续下去。
几乎可以确定,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拔刀相助,这么玩下去,会闹出人命的,并且是他们的命。
“他们还敢带刀?”王岩嘴上硬着,脸色上却后怕起来。“莫不是锦衣卫的人?锦衣卫的人,也能如此嚣张吧。”
“还是省省吧,他们怕是惹不起。”
“笑话。”王岩望向朱慈离开的方向,颇为不爽。“就兴他能带刀么?我要想带,也能带。”
……
那些人,基本不再跟过来,终于让朱慈清净了一些。
京城之中,和以往变化最大的地方,莫过于茶楼。
通政司基本成了帝国的组织宣传部。
大明对外,以及对民的官方宣传,通过安置在茶楼的讲官来完成。
报业,在民间一经出现,基本改变了百姓的生活规律,有事没事,坐在茶楼中听着讲官说着国内外的大事,乃是大家伙最为消遣的方式。
茶楼的老板,对此也极为欢迎,有讲官的坐镇,茶楼的生意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同时,为了维持讲读过程中的秩序,锦衣卫会派驻几个人协助工作,对于某些不利于大明精神文明建设的言论,要进行必要人道主义的毁灭。
朱慈作为皇帝,只能控制大的方向,但是,下面执行的细节,则是由大臣和将军们敲定完善。
就比如说,朱慈知道通政司的运作模式,也知道茶楼中的讲读存在。
但实际上,并没有亲自了解,茶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茗香坊,似乎是京城中比较大的一家茶楼,二层小阁,南北通透,采光良好,地处二环之内,人流熙攘,宾客云集。
朱慈等人,在二楼靠窗的地面,还是能听到下面的讲报声,还有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大家都知道锦衣卫的存在,基本没人敢于大声讲话,更不会有闹事的人存在。
朱慈听着讲官讲读的内容,和他通政司早上递交过来的稿件没有他太大的出入。
既有政事方面的,也有民生方面的内容,甚至还有某些段子手,编出来的笑话,在讲读的过程中,调整大家伙的耳朵。
和讲读的内容相比。
朱慈更加在意的是,百姓对于这些内容的反应。
譬如,报纸上说,南边的左良玉正在图谋南京。
百姓们很多都是义愤填膺,和其他人讨论的时候,都表现出对于左良玉的憎恨。
“当今圣上可是好皇帝,还有人造反,这左良玉也该诛九族。”
“对,和那钱什么一样,剐了最好,总是给圣上惹事,也是活腻了。”
“哥哥,他们在夸你耶。”昭仁也好奇的听着,当听到涉及到朱慈的言论时,自然格外注意。“他们夸你是好皇帝呢。”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夸她一般。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
当皇帝的时候,下面的人,当然都是虚与委蛇,貌和神离,在那种状态下,根本无法得知其他人的真心话。
这就是君与臣。
只有潜入民间,才能看了解百姓的真心想法。
就像学校的老师,几乎不约而同的喜欢在晚自习的时候,站在门后偷窥,怼死那些放飞自我的“坏”学生。
京城的大势,便是毫无保留的支持当今圣上,但反对派在任何国家都无法彻底消灭。
朱慈在百姓中口碑很好,但在读书人眼里素质极差,有事没事撸他们一遍,早已让大家伙人心惶惶。
“这牧斋先生也死了,文方兄可还打算春闱应举?不若隐居得了,免得横遭杀身之祸。”
“那又什么办法呢?”两个士子喝茶讨论着。“圣上虽暴,但我辈读书,便是为了货于帝王,又如何奈何乎?”
“小声些,别让番子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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