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是谁?”王德化皱着眉头道,对于京城的权贵,王德化很熟悉,但权贵们子孙后代倒还不至于全部熟悉。
虽然在东厂的威势下,王岩有所收敛,但东厂的名头还不至于让王岩太过于害怕。
自从当今圣上登基以来,对于文臣们的打压相当的狠,不但取消了兵部,将军权从文臣抓在手中。
直到现在,还复起厂卫。
大多数文官都小心翼翼的执政,哪怕是当初的谋害圣上的案子,也只能在私下里进行。
如果说还有什么人,能在京城中过的最舒服,那也只有军方一系。
接连两次大战,上到高级将领,下到士兵将士,都在无数的功勋之下,获得了足够的好处。
不仅仅是衣食无忧,随之而来的还有社会地位的提高。
之所以如此,乃是朱慈知道,只有紧抓兵权,才是他稳定统治的根基,保证他们的忠心,便是将其利益和大明的存亡捆绑在一起。
王岩的背景正是军方,这也是他敢于嚣张的资本。
他倒还不至于和东厂对着干,只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总归要给他卖个面子。
当街想要抢他的人,也不是不行,至少要给他个说法,要不然这么多人看着,面子丢了,实在难看。
“说与你听也无妨,本公子的爹可是皇卫营参将,宣武校尉王先革,那可是当今圣上身边的宠臣。”王岩说的还是颇有自豪的。“并且本公子的世父更是不得了了。”
“你世父是新国公王先通吧。”说起王先革,王德化当然更加熟悉。
谈不上宠臣,但此人是王先通的弟弟,因为王先通的关系,进入军方,又在京城保卫战中立下了些功劳,做到参将的地步。
新国公的为人那是没得说,忠心的同时,做人又很谦和,在军部坐头一把交椅,没有任何人会有质疑。
不过对比王岩,那还真是让人觉得落差还是很大的。
这么一报家门不要紧,这可都在圣上眼里看着,不但坑了他老爹,连新国公一起都坑了。
家门不幸啊。
“呵,看来你挺识趣的。”王岩笑了起来。
王先通虽然能力不强,但是绝对是圣上最为信任的将领,文臣一系,王德化都敢查,不会有任何犹豫。
但能不能查军方的人,那还真是得掂量掂量了。
所以,王岩虽然行为是很坑爹,但王德化,在理清了利害关系后,还是有些犹豫的看向不远处的朱慈。
涉及到新国公家人的事情,王德化还真不敢善自做主。
朱慈毕竟是微服私访,只是想看看京城内的图景,权贵子弟仗着家世显赫胡作非为,朱慈并不想管。
这种事情,在天朝都极为普遍,更何况是现在。
只要他们做的不是太出格,都还不足以让朱慈亲自处理。
完全只是因为昭仁的期望,才想着依靠王德化东厂名头,救下女子。
至于之后,那女子回到教坊司会不会又落入这个王岩的手中遭殃,那已经并不重要了。
但是……王德化怂了,听到王岩的背景还真的有点虚,他怕办的不好,弄的一身腥臭。
这一点朱慈是能感觉到。
不过这一切,也被王岩看在眼中,原本还稍微有些对东厂发怵,但看到王德化有些虚的样子。
这反而助长了王岩的自大,果然……现在看来,靠着老爹的军方的背景,真的可以在京城横着走,连东厂都不得不卖面子。
“不敢从老子手里抢人了吧?要是真惹急了我,信不信从皇卫营中调人过来灭了你们!”
朱慈远远的带人看着,也听到王岩的发话。
本来是觉得有些麻烦,还在想着是不是给王先通个面子算了,但听到王岩说,他能让他老爹从皇卫营中调人过来,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皇卫营,那是他的嫡系部队,如果有人能不够调动部队来处理家事,那还真不是朱慈能容忍的。
“你……你……”王德化,被王岩气的不轻,但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王岩已经嚣张到不把东厂放在眼里,王德化没办法,看着周围王岩的家奴,最后不得不灰溜溜的返回朱慈身边。
主要是没有朱慈的首肯,他真不敢和军方的人交恶。
而这样的结果,让王岩大为舒爽,今天碰到了几件不开心的事情,总算有一件让他出了口气。
注意到王德化离开的方向,突然间眼睛嘘眯起来,他看到了早些时候,那伙带刀的人。
也正是那些人,仗着有刀,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本来王岩还在想,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似乎比他更拽,现在似乎已经真相大白,却是东厂的背景。
以为摸清了对方底细的王岩,现在也总算放下了心来,东厂又如何,听到他的后台,还不得乖乖的认怂。
想到这里,王岩笑了起来,抓过了那个无助的犯官女眷,朝着朱慈的方向走去。
“圣上……看起来那是新国公的子侄。”王德化求助于朱慈。
“那么你怕了?”朱慈问道,同时注意到王岩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藏在袍服之中的配刀,也紧紧的按住。
“只是不知道圣上的意思如何?”王德化毕竟是鹰犬,只怕圣上一人而已。
“去把你东厂的人调过来。”本来朱慈打算回宫了,但现在他还真想知道,王岩这个军方的子弟,能否从皇卫营调人过来?
“遵旨。”王德化即刻离开。
“你啊,是不是对这婆娘也有性趣呢?”王岩笑着,把可怜的女子,丢到朱慈面前说道。“如果有性趣,也没必要打着东厂办事的旗号,不过是个贱籍女子罢了,只要说一声,都是小事。”
“你们是东厂的人,本公子的爹又是皇卫营的人。大家相安无事,实在没必要撕破脸,相互攀个交情以后大家都好办事。”
王岩借着酒劲说了很多,眼神落在朱慈身边的昭仁公主身上,十分可爱。
虽然还没成年,但先预定着,免得过两年许给别人,订了亲事,那就很遗憾了。
他们东厂那边的人,恐怕也想着攀上军方的关系吧。
恩,好像并没有错。
“这贱籍女子就送你了,只是不知你家的小姐可许给他人?”
那种视线之下,小昭仁都躲到了朱慈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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