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袍老祖说完,眼中淫光毕露,在范瑶的身上细细打量,看上去肆无忌惮。
三女虽然看着年轻,却都已经修炼了八百多年,如何不知道这淫贼的心思?都是大惊,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大帅的命令,莫非你要违抗军令?”范瑶厉声喝道。
“大帅?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让我老祖先快活快活再说!”
黄袍老祖狞笑一声,五指成钩,向范瑶的胸口抓来。
他是渡五难的化劫老祖,别说范瑶了,当年纵横天下的时候,就连化劫境女修都遭过他的毒手,被摘了红丸,道心差点破碎,范瑶区区一个通玄真君怎能抵挡?
眼看这只大手就要撕开她胸前的衣襟,忽然一道红云从范瑶的发簪中飞出,往那黄袍老祖兜头一罩,顿时迸发出火光,把周围的岩浆都比了下去。
“啊!”
黄袍老祖惨叫一声,慌忙后退,却见身上各处都已经着火,熊熊火焰越烧越旺,似乎要把他的肉身烧成飞灰!
“这是有高手在她身上提前下了禁制!”
黄袍老祖识得厉害,刚才的那一点淫欲早被他抛到脑后,也不顾形象,在半空中连滚带翻,从嘴里喷出一道道黄光,好不容易才把身上的火焰熄灭。
可这还没完,先前那团红云中的火焰并未消散,半空中响起铿锵之音,火焰汇聚到一起,居然形成一杆火焰长枪,往黄袍老祖的胸口刺去。
可怜那黄袍老祖身都被烧得焦黑,余悸未消,又见一杆火焰长枪刺来,哪里敢硬接?急忙夺路而逃!
这一追一逃,眨眼就到了百里开外,往赤焰谷深处钻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三女从黄袍老祖的手中逃脱,心情各不相同,其中一名女子似乎极为刚烈,当下就要发怒,训斥恶鬼营众人。
范瑶却拉住了她,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对方不可轻举妄动。
“师姐,这些人不把我们玉竹山放在眼里,传出去恐怕丢了宗主的脸面!”那女子愤然道。
“师妹休得急躁,这恶鬼营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不可以常理度之,否则早就被玄心殿九人给收服了。”
“可他们这般嚣张”
“无妨,宗主心如明镜,恐怕早有预料,我等只是负责来传话,不必冒险激怒他们。况且红云师叔留在我身上的禁制已经用了,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范瑶到底是师姐,为人老成稳重,虽然也气恼恶鬼营的所作所为,却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师姐所言有理。”另一女也道:“宗主何等人物?焉能算不到今日之事?反正我等已经把军令带到,去不去是他们的事情,没必要作意气之争。”
三女暗地里一番商议,又见周围聚集的恶鬼营修士越来越多,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哪里还肯逗留?都把法诀一掐,召来碧玉飞车,急急离谷而去。
却说范瑶等女在赤焰谷碰了一鼻子的灰,殊不知另外一边,林妙妙等女同样不顺。
逍遥山是神机营驻扎的地方,此处风景秀丽,百花争艳,飞瀑流泉,清静无边。但见三三两两的散修,或是在溪边驻足,或是在松柏之下对弈,又或是捧一卷道书细细观看。
有些女修相约在山谷赏花,有些老者在山顶瀑布垂钓,那鱼线足足千尺来长,从山崖的巨石上垂落,一天一夜也不见鱼儿上钩。更有甚者,袒胸露乳,枕一卷无名道书,就在某个阴凉的树荫下呼呼大睡。
好个清静无边之地,哪里是什么战场?分明是一片世外桃源,整个南玄大营也就独此一处。
林妙妙等女奉南幽月之命来到逍遥山,见了这里的情景,心中顿感不妙,这哪里是来打仗来了?分明是来躲避战祸的!
她们也是乘坐一辆碧玉飞车而来,飞车才刚刚停下,山中就飞出几道遁光,落在车前,却是六名化劫老祖。
这六人的气息各不相同,最高的已经渡过了第六难,最低的才不过刚刚渡二难。
“神机营,梅远松,见过行军使!”
说话的是一名清癯老者,此人身穿布衣,白发苍苍,手持一根桃木杖,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话音刚落,就见那飞车门帘卷动,林妙妙等三女同时下来。
她们都是玉竹山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此行奉命来传递军令,本以为会有诸多波折,没想到才刚一进山,神机营的六大统领就都到齐了。
“神机营都是散修,不服管束,这六人此前也是天各一方,但加入南玄大军之后,由于性情相合,经常共同进退,因此得了个‘逍遥六怪’的名号。其中梅远松实力最强,是六怪之首。”林妙妙身旁的一名女子暗暗传音道。
林妙妙对她极为信任,听了一番介绍,暗暗点头。
“原来是梅前辈,幸会幸会!晚辈林妙妙,此行是奉大帅之命来传递军令的。”
说完,把玄心令拿在手里扬了扬,让众人都看得清楚。
“果然是玄心令!”
“看来传闻不假,玉竹山的代宗主已经加入玄心殿。”
逍遥六怪暗自议论,为首的梅远松却是呵呵笑道:“林军使一路辛苦,不如到军营中小坐片刻,我等已经备好灵茶,早就候着军使到来呢。”
此人满脸笑容,语气和善,倒是让林妙妙微感惊讶。
毕竟自己只有通玄境的修为,而这六人都是化劫老祖,来之前还以为会受到刁难,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客气
“喝茶就不必了,我只是来传话的。”林妙妙看了一眼众人,缓缓道:“大帅有令,神机营所有修士,必须在明日午时之前赶往演武场,届时大帅会亲自点兵,所有人不得缺席。”
此言一出,逍遥六怪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笑容依旧,却没有立刻接令。
“怎么?几位前辈不接军令吗?”林妙妙挑眉道。
梅远松连连摆手,笑道:“军使误会了,我等怎敢违抗军令?只是上一次大战,我神机营多有损伤,如今许多人都在闭关养伤,恐怕近期是不能去练兵了。”
“是啊”
旁边一名红脸大汉也道:“不说别人,某家上次大战也落下了祸根,至今都没痊愈,还想着再闭关静养半年哩,对于梁宗主的召令,某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林妙妙听后,斜眼望去,只见是一名袒胸露背的大汉,赤着一双脚,手中芭蕉扇轻轻摇动,看上去怡然自得,哪里有半点受伤的迹象?
“此人是六怪之一,‘赤脚大仙’巴通天。”旁边师妹向她传音介绍道。
林妙妙微微点头,心中忖道:“原来这逍遥六怪看着客客气气,实际却是阳奉阴违。上一次大战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没听说神机营损失惨重,如今却找这借口,故意推脱宗主的命令!”
她算是看出了这六人的心思,神机营不像恶鬼营,此处都是散修,为人要圆滑得多。
“哪有那么多伤员?伱们把人数统计一下,我带回去汇报给宗主,剩下的人必须到场。”林妙妙的语气变得严厉了几分。
逍遥六怪之中,一名宫装美妇笑道:“林军使放心,我们一定会向神机营的兄弟们传达的,不过去不去还得他们自己做决定,毕竟大家都是自发响应南玄的号召,也不争什么好处,咱们六人虽然修为高点,也不好以境界压人,您说是吧?”
林妙妙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却是无可奈何。
这些老家伙都是棉里针,看似笑脸相迎,实则满心算计,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不响应竹军统帅,却来客客气气地说些场面话,再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心念转动,林妙妙冷哼一声,淡淡道:“反正军令我已经带到,去不去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再说一遍,明日午时大帅将亲自点兵,诸位前辈看着办吧。”
说完,一拂衣袖,和两位师妹重新上了碧玉飞车,化为遁光,头也不回地走了。
眼看林妙妙等人走远,逍遥六怪还在原地,只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而换上了一副冷漠之色。
其中一名年轻男子沉吟道:“玉竹山毕竟是七山十二城之一,那代宗主也进入了玄心殿,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妥?”
“怕什么?”巴通天把蒲扇轻摇,呵呵笑道:“玉竹山来会盟之前,也不是没有南玄高层来收编过咱们?可最后还不是放弃了?”
“不错,只要咱们无欲无求,他们就无可奈何。”宫装女子点头道。
还有人道:“南玄不是北冥,凡事都得讲一个‘理’字。南北大战,咱们这些散修原本可以置身事外,但却响应号召主动加入南玄,这已经是帮了大忙了,还想要收编咱们,让咱们冲锋陷阵?那可就欺人太甚了!”
“的确,只要咱们不想着立军功,拿奖赏,南玄无人可奈何咱们!否则玄心殿九人早都出手了,还不是怕坏了名声?”巴通天又道。
逍遥六怪的心思大都相同,议论了一会,就听梅远松呵呵笑道:
“这些道理诸位心里明白就行,以后不必再说,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可不要得罪人家。还是老样子,面子给足,事情不办,这就行了。”
众人都是老狐狸,听完心领神会,阳奉阴违这一套,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得心应手。
当下笑谈几句,各自散去。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第二天正午。
玄心殿十人都是大帅,手掌军权,各有一座演武场。
竹军的演武场在西南方的武陵平原,这平原占地极广,足足百万里方圆,其中有密林、山川、湖泊等各种地形,正是练兵的绝佳之地。
正午的阳光落下,照射在一片高台上。
高台的正中间有一张红木椅,梁言端坐在椅上,左右两边分别站着南幽月和红云。
玉竹山众弟子、苍月明等碧海宫旧部,还有关外投靠的那些散修,都聚集在梁言身后,此时谁也不敢说话,只默默等待。
再看高台下面,聚集了一些修士,人数不多,加在一起不过五六百人,此时还在交头接耳,暗中议论。
梁言对此视而不见,只是在高台上闭目而坐,仿佛神游天外。
过了片刻,红云忽然靠近一步,拱手道:“禀大帅,时间已到。”
梁言悠悠睁开双眼,目光往台下一扫,问道:“来了多少人?”
红云迟疑了片刻,还是回答道:“总共五百六十二人,其中神机营有四百零二人,剩下的一百六十人则来自恶鬼营。”
“嗯。”
梁言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把这些人都登记在册,交给你来训练,另外再发军令,通知神机营和恶鬼营,明日这个时候还来练兵。”
“还发军令?”红云皱眉道:“这两营修士明显是不从,明日照样缺席,这样会不会有损军威?”
梁言笑道:“无妨,照我说的做便是。”
说完,身形一转,居然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座位上。
剩下南幽月和红云,二女面面相觑,红云叹了口气道:“梁宗主现在越发令人看不透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南幽月却是笑道:“不必多想,依军令行事就好。”
“也是”
红云点了点头,不再多言,领了台下的五百六十二名修士,到武陵平原上练兵去了。
之后的两天,每天都有军令发出。
算上之前的那一道,一共三道军令,声势浩荡,可到了恶鬼营和神机营中,却都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演武场上每天都是空空荡荡,除了刚开始的五百六十二人,根本没有一人响应。
这消息传出去,不少人看起了笑话,有人说竹军虚有其名,并无其实,一旦大战爆发,梁言手下根本无兵可用。
还有人说是梁言心机太深,想拉神机营和恶鬼营去做炮灰,被人识破,因此才不肯听他调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