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劝你还是不要带有这种想法。”朱里恩摇了摇头,“每一个玩家开始都有你这样的疑问,然而率性而为的玩家都寸步难行,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NPC也有好恶?”烈火感觉明白了点什么。
“对!NPC有各种情绪,他们如果觉得一名玩家不值得信赖和尊重,那么就会好不犹豫的践踏他的一切尊严,如果严重的话,他们甚至还会追杀!让这名玩家寸步难行!”朱里恩耸了耸肩。
“所以,要想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必须要跟NPC们打好关系,参与他们的社交,遵守他们的习惯,甚至有必要的话,要参与到他们的政治活动中,这样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好。如果想像别的游戏一样,将NPC视为随意宰杀的对象,那死的最终会是自己。”
“我明白了……”烈火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又问道,“那跟武力的敬畏心又有什么关系?”
朱里恩笑了笑:“这就要说到NPC的价值观了——噢,还是用原住民来称呼他们吧!”
“原住民的历史太复杂,我就不在这说了,他们的历史就是凭借着对力量的敬畏才产生的历史。你看,这个世界上有圣光,有深渊,还有各种各样的超自然力量的存在,那么人类凭什么能够成为地面上的主宰?
“因为他们敬畏力量,拥有力量而不为所欲为。而玩家们的力量来得太容易,很多人只能表现出对力量的贪婪,这就是一些原住民讨厌战职者的原因。
“要成为真正的战士,不是有力量就可以的,不光要经历身体的磨炼,更重要的是对心灵的磨炼。”朱里恩看着烈火,“不要被武力所奴役,而是要掌控并且敬畏武力。”
烈火愣了一会神,展颜笑了:“其实,这些我都明白,也一直是这么要求自己。没想到因为身在游戏中,反而有些迷失了。面对深渊大军的战果让我自大了起来,对这些……原住民,也觉得不过如此。没想到最后反而是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学会如何成为一个战士,战斗很简单,只要敢于拿起武器,然而成为战士却不简单,这需要你敬畏武器。”朱里恩说道。
“我不是很明白。”
“那么,这么说吧,从今天你与埃罗肯骑士的决斗说起。”朱里恩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说道,“剑税实际上是来自对持剑人的尊重——战士对战士之间武力的尊重,剑插在地上,并不是说真的你上去砍断就好了,那只是个象征意义。很久以前,战士之间决斗,用剑来代表自己的财富和赌注,而现在虽然剑代表的意义变了,但是象征意义还是同样的,你只要击败对方手中的剑,那剩下的剑自然也归你了。”
烈火捂住了脸,感觉有些尴尬:“也就是说,我直接上去砍断剑的行为,既无必要,又显得我傻了……”
“也不是这么说,”朱里恩哈哈一笑,“你不懂这些也不能怪你,而且让你出战本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这种以决斗为名的非法税收,本来就不义,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遵守什么决斗的守则。应该说,让你胡搅一通反而是最好的结果,就算是其他贵族和骑士,也不会指责你,反而会嘲笑对方。”
听他这么说,烈火心里好受了一些。
沉默了一会,烈火突然开口:“朱里恩团长,我有一个请求。”
朱里恩挑了挑眉:“你说!”
“我想看看你的实力……与你来一场决斗!”烈火认真的盯着朱里恩,眼睛里是莫名的光彩在萌芽。
“我觉得,你并不需要这样来证明自己?”
“不,不是证明什么,而是我明白了一些事情。”烈火身为武道家的的内心在躁动,“我之前能勉强做到一些事情,不过是因为我在现实世界里的基础,比一般人更强大罢了,但是这种意义上的强大,只是在现实世界范畴里的强大。我在现实世界被束缚已久,现在发现在这个世界我能够超越现实世界里的桎梏,超越另一个自己,所以……我要学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战士,用这个世界的方式来磨炼自己!”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就与佟君文的处境一样。佟君文的实力已经不是所谓的考试成绩可以束缚的了,出题人的桎梏就是那考卷的满分,对她而言达到顶尖的水平不过是理所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因此她需要进入更广阔的世界,丢掉所谓的考卷,在学术的最前沿进行探索,她的考官只能是她自己。
烈火也是一样的,抛开现实世界的桎梏,融入一个不能再束缚他高度的世界,这就是他想要做的!
“所以,你想在我的身上学会这个世界的战斗方式?”朱里恩已经明白了他的所想。
“你是我见过的最强的玩家,有些事情,我只能在你身上找到答案!”
朱里恩跟烈火对视着,他看到了烈火眼中那属于真正强者的火焰,心中感叹一声,点了点头。
“好!如你所愿,我将为你展现我一切所学!”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相视而笑。
“嘿!团长!“明特突然出现在两人身边,分开紧握的双手,抱住烈火拉开一边,“你可是有妻儿的人!不能对烈火下手!”
朱里恩被他气的翻白眼:“混蛋!说什么呢!”
明特也不搭理他,拉着烈火坐到众人中间开始聊天,说到今天剑税决斗的表现,众人哈哈大笑,于是一群人开始给烈火灌酒。
……
车队很快就进入了科隆堡,这是烈火第一次看到游戏中的城市,他被这充满中世纪风格的城市震撼了。
科隆堡依山傍水而建。外城属于普通的农民,充满了各种农场、屠宰场、制革厂、铁匠铺和水利设施,沿着城外的丘陵和河道蔓延开来,看不到边际。内城以城墙为界,其内主要是早期的脱产人口,战士、服务业者、商人、手工坊的工人以及以其他城市行业为生的市民。
这座城市有些类似产业革命时期时欧洲的城市,但是因为超凡者和超凡力量的存在,并不如当时欧洲的乌烟瘴气,城市的管理上也颇为先进,与现实城市也不差多少了。
内城最显眼的三座建筑分别是侯爵城堡的主堡、国立骑士团的尖顶要塞以及代表圣光和天使的圣光教堂——也就是玩家口中的转生神殿。玩家的设施基本上都在神殿的周边,这也是车队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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