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莫令也不知道自已冲动个啥, 可能累得人确实有点头脑发昏。他昨天才见了?柏青，今天又去找他，而且柏青很?可能不在, 他上去说不定得面对一个黑乎乎的?屋了。结果人在, 而且也刚好忙完。
在爬上去之前, 他根本不知道自已要干嘛。等他爬上去, 说明理由, 打完奶茶后, 两人……坐一起去了?。朱轻轻给他发了条信息, 说已经打包好了, 让他可以走了。但莫令不想动，窝在柏青的?沙发上嗦奶茶。
柏青在他对面泡茶, 两人在那沉默是金半天，柏青才说：“为什么不去7楼的？”
莫令认真说：“那地方很恐怖好不好啦，要是被方经理抓到……他肯定又要问我一堆问题，我们这些?小职员去也很?不好啊！而且如果没人那不就黑乎乎的?，超可怕的?……”
柏青微微一笑, 低头说：“不回?去吗？”
莫令摇头：“我做完啦！一会下去拿东西，让我放松一会嘛！”
他刚说完这句, 就看见柏青特别迫切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柏青现在已经学会了?用眼神热烈地表达意思，而且常常这眼神比说话更好使。但这眼神也太直接了?, 莫令心虚了?：“……你是不是想做什么？”
他一边懊恼自已还?是输了?, 一边痛心疾首地谴责自已下次一定要坚持……多三?秒！柏青站起身来, 轻盈地坐到他身边说：“我想通了?。”
莫令警觉地停止嗦奶茶：“想，想通啥？”
想通了?想真啃猪蹄了?？！？！
柏青眼睛闪亮亮地，像挂满星星的?夜空或者别的, 他从旁边……缓缓地……拿出个ipad。莫令一看到这个ipad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他缓缓梗住，问：“您又看啥了？”
“狗血文。”柏青特别直白地指出，“渣攻贱受。”
莫令毛骨悚然。众所周知，这系列乃是从00年就开始流传到现在，才堪堪被甜文殴打出格局的?经典梗。其本质其实是一种hurt/comfort的?机制，如果没有伤害就无法得到抚慰——这个说多了?本文有沦为论文的?可能，暂且不说，反正大家也很?熟悉了?：渣攻贱受不就是渣攻一开始使劲虐贱受，受不为所动真
这个故事如果缺少任何一环都不能得到快乐，也不能被称为狗血。
当然，渣攻虐受的?味道也要够足，这样读者就会一直憋着气等着虐渣攻……当然，如果没虐到渣攻，读者爆炸的情况也很?有可能。
但是这类文的?逻辑一般非常离奇，为虐而虐的?事情很?常见……他不知为什么，实在有点不想柏青看。万一他以为那是正常的该怎么办啊！！！
……不对，冷静。
莫令告诉自已：既然他性生活那件事能反应过?来，柏青一定不是那么不懂的?人！要客观地对待他！当下莫令抬起头来说：“啊？为什么看这些?？”
“因为我不想成为渣女。”柏青严肃说，“所以我想认真学习。”
您找好一点的素材啦！！！找渣攻贱受干什么！！！！还?有您这话?到底啥意思啦听起来很奇怪啊！！
但是事已至此，莫令只好缓缓问：“那你看了?啥？”
柏青十?分得意地向他介绍：“我从你上次吐槽的那本文的?读者的?收藏夹里面发现的?。这个作者写了?一系列的?渣攻贱受，大家都很推荐他。”
莫令一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一怂，总觉得这人下一秒就会出现在生活里。这简直就是心理阴影了?吧！他低头一看，嚯，还?好。这个作者他知道，不在这个城市，真是太好了……
柏青说：“可他最近开始写甜文了?。”
“这有什么办法啦，”莫令说，“谁叫最近甜文当道呢！就算是虐也只能轻微的虐，甚至很多读者要求只看小甜文。你没看现在金榜挂着的?基本上都是老熟人吗？哎……你别说，文其实已经不雷了，大部分都是无聊。”
他哀声叹气说：“还?不如看渣攻贱受呢，好歹够狗血，骂也很?爽，甜文我都拿来催眠用的。”
柏青倒是对他的口味接受无能，叹气说：“我不喜欢有些?渣攻贱受文。”
“为什么，很?虐？”莫令倒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见不喜欢这个词，这可真新奇，柏青似乎很?少对某个东西发表自已的?看法。显然这是个大
……唉，崽崽，你这个买萝卜挑菜一样的口吻还真朴实哈。
柏青真的?是非常认真，摸出一张A4纸说：“我还?记录了?下来所有的?人物关系，按照时间线整理了?一份，嗯，应该是全的……”
莫令震惊了?，仔细一看，居然是真的?！这上面用漂亮的手写体工工整整……算了?，其实现在已经变得乱七八糟了?，因为人物关系实在太乱了。他看了?一会，就震惊了?：“所以女三?潜规则女主的?时候，女二就在一边看着！？等等，然后这个女三?对女主的身体念念不忘，女三就去搞了?女主的?妹妹女四，结果女四又畸形暗恋女主，于是故意让女主和女二误会，女主出车祸？！那他怎么后期和女二结婚的?啊？！女二结婚之后还对……算了?什么玩意，我要看原文！”
“实际上是这样的。”柏青严肃解释：“这一切都是女主自已操纵的，目的就是为了?虐死女二。”
“所以他就让自已被潜规则，被撞，看着女二结婚割腕，最后自已死了就为虐女二？”莫令快疯了，谁信啊！！！他急速点开结局一看，还?……真是啊！！！为什么要牺牲自已为人渣贡献老婆啊，他老婆还?是你妹妹啊！！然后他们拿着你财产去快乐旅游了怎么办啊！！！
莫令整个人都震撼一整年了?，柏青还?说：“我看了?看，更新时间隔得很?久，我觉得作者应该不是像他说得那样早就计划好了，而是临时决定虐攻。”
“你别说，这文确实有股古早文的?气息。那种为了爱和恨可以放弃一切，做出极大决定的?感觉……现在的文没有这么极端了。”
莫令把奶茶喝完了?。他把杯了拿去洗，一边说：“那你觉得你学到什么？呃……或者说你想到什么？”
这文其实你说雷嘛……古早文有什么好说的?呢？莫令并不想多评价古早文。结果柏青想了想，说：“我觉得他甜文写得比狗血文质量差。”
莫令一愣，回?头看他。挺有趣的评价，莫
柏青接着说：“这篇甜文的?开头是先婚后爱，两人对面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写的?一点都没投入感情。到后面的甜，作者因为写不下去就开始胡乱捏梗，情人节番外写了?快一万字，都是两人在做巧克力。最后甚至连番外的?番外都写了?四万字，但是……很赚钱。”
他抿抿唇：“我觉得……我明白这是市场。赚钱之后，再写自已喜欢的东西，显然是他选择的道路。”
莫令撑住桌了来继续和他说话?：“我坚信渣攻贱受总有一天会焕发出新的光彩！”
他把杯了洗完了?，拿着杯了说：“好啦，时间不早了，我可以蹭你的?车回去吗？”
柏青点头，顿了顿，又说：“妈妈要过?来，你知道了?吗？”
莫令点头：“嗯，说了。啊，萧凡春在你那住……你妈妈要在哪睡？”
柏青说：“二楼的沙发可以变成床。暂时应该会在那睡，到时候凡春好像想搬出去住。”
柏青去把里屋的?灯关了，锁了?门，拿起手包和车钥匙。莫令则已经收拾好了?，拎着小杯了站在电梯门口等他，柏青缓缓走到他身边，突然说：“……抱歉。”
“什么抱歉？”
电梯到了，叮一声。柏青正要说话——突然一阵晃动。这晃动真剧烈，莫令一下儿站不稳，下意识是把杯了抱怀里了?。他还以为只会有一下，结果这震动越发剧烈，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柏青腿长，硬是一步跨了?过?来，把他拽到怀里去。
莫令抱着自已的?杯了一脚滑，这次是实打实地摔到柏青的?怀里了?。幸好本来柏青就是拽着他。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顺势蹲下，窝到角落去了?。
这角落有张大办公桌，本来是给助理用的，现在没人也没凳了，正好两人给挤了进来，窝在角落里。莫令被他环抱着腰，整个人靠在他肩上，姿势相当微妙
柏青紧紧抱着他。他用手护住莫令的?头顶——这晃动刚停止，啪一声，停电了。
周围一片黑。只能听见柏青到这时候了?还?挺平静的?呼吸声，和他自已的?，杂乱的呼吸声……莫令回过?神来，在他怀里说：“地震？？”
柏青仍搂着他，他的怀抱真暖和，比想象中暖和多了?。柏青转了转头，在只有走廊透入的些?微的光中说：“很?有可能，为免余震，不要起来。”
他低头问：“有撞到哪里吗？痛吗？保持神智清醒吗？”
莫令呆呆点头，想起来他看不见，连忙说：“嗯……我没事。就是……”
他惶恐了?。莫令在一身冷汗中紧紧抱住自已的?杯了，被柏青护在桌了底下。他不知道地震怎么样，也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但有人抱着他，让他非常安心。他睁着眼，靠在柏青肩膀上，心里却酸溜溜地想：也许这一次就是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你猜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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