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霖像受了蛊惑一样,伸手摸上了男人英俊的脸庞。
就像他熟悉她一样,她也熟悉他的每一寸。这张脸,她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哪里有颗几不可见的小朱砂痣。
泪水,不可抑止的从她细瓷般的脸上滑落下来,她张开嘴,那个“好”字就要脱口而出。
忽然,门外发出了一声响动,好像是什么倒地的声音。
萧雨寞立刻转过身去,“什么声音?外面有人?”
他的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浇下来,浇醒了苏霖的痴梦。
她早该想到的,对方让她骗来萧雨寞,怎么可能不留后手?
咬咬唇,她心说萧雨寞对不起了,就扑过去把他给抱住。
陡然抱了满怀,萧雨寞眼神变软,“霖霖……”
“萧雨寞,你想听什么我都去告诉你,好不好?”
见萧雨寞还警惕的往里面看,她咬咬牙,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然后去吻他的唇。
萧雨寞睁大了眼睛,却很快被动化作主动,吻住她的红唇,也吞下她嘴巴里的水。
放开她,萧雨寞抵着她的额头,“你可以说了。”
苏霖给吻的满脸发红,她急急的奔到桌子边,拿起水杯就要喝:“我喝口水。”
萧雨寞把水杯夺过去一饮而尽,“这是给我准备的,我喝了。”
“你……”苏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哄了半天都没喝,现在竟然都喝了。
也不知道除了……会不会有别的影响。
萧雨寞晃晃杯子,“你说吧,是不是当年为了帮我找人,吃了不少苦头?”
她愕然,“你知道了?”
“我今天遇到李凯了,他说你当年为了帮我差点给市立的院办主任给欺负了。苏霖,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有用吗?萧雨寞,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想要过的好一点。那次我好不容易从那个人渣手里逃出来,我就打定了主意远离你。错误是你自己犯下的,为什么要逼着我跟你一起承担。”
“我没有,其实我……”
萧雨寞忽然说不下去了,他感觉到眼前一阵阵发黑。
伸手掐住苏霖的脖子,他低吼,“你给我下药。”
苏霖没想到他吃了药还有这么大的爆发力,喉咙给他掐住喘不动气,要憋死了。
她不能死,还有汤圆儿……
萧雨寞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他闭上眼睛倒在地毯上。
苏霖也跟着瘫倒,她捂着被掐的脖子,大口的喘息。
“萧雨寞,萧雨寞。”
她叫了几声,并没有人答应。
她手脚并用爬过去,在确定他只是昏迷时才放下心。
拿出手机给对方打电话,“喂,他已经晕过去了。”
对方用滑稽的声音说:“行,你走吧,去天泰广场接你女儿。”
“可你要对他做什么?你不会伤害他吧?”
“放心,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一百遍了,看来对他还旧情难了。放心吧,我们只是送个女人给他。”
苏霖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后悔的要死,可她又不能不管汤圆儿。
“萧雨寞,对不起。”她亲了亲他的额头,泪水滴了他满脸。
在苏霖离开以后,杨思纯偷偷摸摸的潜入到房间里。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萧雨寞,吃力的把人给扶到床上去。
刚要准备给他脱衣服,忽然他睁开了眼睛死死抓住杨思纯的手。
杨思纯胆子都吓破了,药物明明是最厉害的药剂师给配的,怎么会没作用。
正当她想着怎么应对的时候,萧雨寞一把把她扯过去,压在了身下。
杨思纯虚惊一场,她翘起嘴角,搂住了萧雨寞的脖子。
“霖霖,霖霖。”他低吼着,不知道是因为药物还是别的,他的声音里憋着求而不得的痛苦。
杨思纯恨得咬牙,不过她很快就会把苏霖从萧雨寞心里彻底赶出去,连渣渣都不留。
她肆意的抚摸着他,感受着手掌下健壮光滑的皮肤,她没吃药倒是忍不住了。
“师兄,快点,快来。”
她去解萧雨寞的衣服,因为太着急,不小心抓伤了他。
萧雨寞忽然停止了动作,睁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她。
“杨思纯?”
杨思纯真佩服他,服了药竟然还能保持清醒,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清醒又怎么样,他抵抗不了西班牙苍蝇。
“师兄”她软绵绵的叫着,想要唤起萧雨寞的欲望。
萧雨寞却推开她,“你别碰我。”
杨思纯装出痛苦的样子,“师兄,抱我,我难受。”
看着她面红似火,萧雨寞以为她也被下药了。
“你怎么来这里的?”
“是苏医生,苏医生让我来的。我喝了她给的水,然后浑身难受,师兄你救救我。”
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故意露出自己的凶器。
萧雨寞把自己的唇咬出血保持着一丝清明,苏霖,她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一次次让他失望。
“师兄,你抱我好不好?我太难受了,师兄!”
杨思纯假意自己中了药,所以扔掉了淑女的包袱尽情发挥她的搔浪贱,尺度大的堪比岛国“文艺片女青年。”
萧雨寞也是血肉之躯,此时看到一个美丽浪荡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扭着,真想像野兽一样扑上去。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苏霖那个女人算计的,就如了她的愿。
可是,他的意志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萧雨寞从来都不是一个被人提着脖子当木偶耍的人。
他伸手把被子拎过来,把杨思纯盖住,然后自己下了床。
后背靠在冰冷的墙上,他喘息着平复身体里的渴望,可能是是汲取到凉度,他好受了些。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对那头的人说让来接。
杨思纯一看所有的计划要泡汤,忙拎开被子,下床抱住了萧雨寞。
“师兄,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好热。师兄,我太爱你了,我天天想的都是你,师兄。”
灼热的吻,甜滑的蜜语,还有柔软的身躯,这足以让一个清醒的男人理智崩溃,更何况是个被下了料的男人。
萧雨寞火焰高涨,手一接触到杨思纯的皮肤就停不下来。
这样下去……不行。
萧雨寞伸手把杨思纯抱住。
女人差点笑出声,果然是忍不住了。
萧雨寞抱着她却没有去大床,而是把她推进了浴室里。
“师兄,师兄,你干什么?”
萧雨寞粗喘着拉住门,“你乖乖的去泡冷水。”
“师兄,你为什么不要我,即便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让你负责的。”杨思纯拉了几下没拉开,就改了怀柔政策,一味的说好话。
萧雨寞双手狠狠拽着门,来接他的人还有一段时间,他不能跟杨思纯呆在一起。
“师兄,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难受,师兄,人家想要你,嗯……”
杨思纯在里面哼哼唧唧,卖力的演出着,听那声音好像在自我——安慰。
男人骨子里都是兽,越是异样的不和规矩的情事,越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萧雨寞觉得所剩无几的理智也要离家出走,他不由得低声咒骂,“简云深,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来?”
简云深到的时候,发现萧雨寞正在用碎玻璃片扎自己的手,而他的身上则缠着一个“大白蛇。”
“这是……”饶是简云深见多识广,也愣住了。
萧雨寞几乎倒在他身上,“带我离开这里。”
简云深把他的衣服拉了拉,“那她呢?”
把一个中了药的女人留在这里当然是不妥当的,萧雨寞说:“你安排个女人上来给她穿好衣服,然后送去医院交给杨院长。”
简云深心说怎么还用这么麻烦,你们俩位相互解决一下不就行了吗?害的老子大晚上的跟着折腾。
简云深刚要扶着萧雨寞往外头走,他忽然说:“等等。”
简云深大喜,以为他改变了主意。
“你让人查一下这屋里有没有摄像头。”
“嗯,知道了。”
简云深表示很失望。
杨思纯眼睁睁看着俩个人走了,她却不好再闹。
难道她真的在这里等人来送到父亲那里吗?丢人也不是这个丢法的。
快速穿好衣服,她离开了酒店。
俩个小时后,萧雨寞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
简云深狭促的看了他一眼,“杨思纯漂亮又有能力,最重要的是喜欢你,为什么不直接上了完事儿,还用遭这份儿罪?”
萧雨寞眼睛看着天花板,半响才说:“查的怎么样了?”
“我的人去的时候杨思纯已经离开去了医院,说她很安全。在屋里找到了针孔摄像头,,就是这个。”
说着,他把手掌里的东西拿给萧雨寞看。
萧雨寞接过去直接给捏碎了。
简云深蹙蹙眉,“谁要算计你?”
事关苏霖,萧雨寞不愿意跟别人说,他避重就轻,“云深,谢谢你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
简云深何等聪明的人,他淡淡的说:“行,你先休息吧,我去睡觉。”
简云深离开后,屋里一片岑寂。
萧雨寞转头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心里一点点灰暗起来。
苏霖!
苏霖到了天泰广场,就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坐在一条长椅上。
她立刻跑过去,果然是她的汤圆儿。
“汤圆儿。”
“妈妈。”
汤圆儿从椅子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跑的飞快,跳进她怀里。
苏霖摸着她的身体上下的看,“有没有受伤?”
“没有,妈妈吗,你别哭。”
被惊吓的心脏都要四分五裂,现在苏霖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
“妈妈,妈妈。”
汤圆看着她哭,也跟着哭起来。
她们母女抱头痛哭,一直没有发现旁边站着一个男人怪异的看着她们。
哭了好久,苏霖才缓过来,她给汤圆擦擦鼻涕,“你告诉妈妈,谁把你带到这里的?”
“我不认识,是个陌生的奶奶。”
她刚说完,苏霖举起巴掌就打,“妈妈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跟陌生人走,你有没有脑子呀。”
汤圆刚停住哭泣,这一巴掌又给打哭了,“她说妈妈在外面给车撞了,外婆送你去医院,她带我去看你。她知道你和外婆的名字。”
“那也不准去,就算妈妈死了也不用你一个小孩子去管,知道没有?”
旁边的男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咳咳了两声,“这位女士,能容我说句话吗?”
苏霖这才发现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很年轻,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短短的穿一件白色棒球衫,很阳光的一个大男孩。
苏霖擦擦发红的眼睛,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了,只是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说:“你女儿受到了惊吓,你要教育以后慢慢来,别打她了,这样会给她造成心理阴影的。”
作为一个固执的妈妈,苏霖并不接受他的建议。
这个时候不加深她的印象,倚着汤圆儿那万事不想的脑子肯定就忘了。
“你是谁?”
男人感觉到苏霖话里的敌意,淡淡的笑了笑。
汤圆忙说:“是哥哥陪着我在这里等你的。”
苏霖一下就炸了毛,“是你绑架我女儿,走,跟我去派出所。”
“喂喂,你搞没搞错,你女儿说拐走她的是个奶奶,你看我哪里像奶奶。”
“罪犯通常不是一个人。”
“有那么傻的罪犯吗?在这里等着你抓人。”
“那也不一定,也许这就是罪犯的计策呢。”
男人一头黑线,这女的绝对是个阴谋论者。
他气呼呼的甩开苏霖,“真是好心没好报,不管了,我走。”
苏霖倒是没有阻拦,她只是牢牢记住了这张脸。
苏霖并不真敢报警,对方虽然带走了自己的女儿,却也只是几个小时也没造成伤害,就算找到人也定不了罪。
问题是她还做了亏心事,萧雨寞那里……
想起萧雨寞,她心里拧巴了一下,决定回去看看。
她先把孩子送回家,跟方女士只说孩子自己走丢了,这才又去了酒店。
她找到了刚才的房间,因为手里还有房卡,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
房间里很凌乱,特别是那张床,简直给蹂躏的不像样子,地上还散落着卫生纸。
她心里抽紧,不难想象这里发生过什么。
她把落在地上的枕头放回去,发了一会儿呆。
拿出手机想要给萧雨寞打个电话,却根本没有勇气。
算了,既然做错了就别想着还能挽回,就这么着吧。
她退出房间,把房卡留在了桌子上。
外面一直看守的人悄悄拍了照片,发给了萧雨寞。
一直没睡的萧雨寞握紧了手机,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似乎要挣断。
她果然回去了,是找这个吗?
他摊开另一只手,里面是那个被他攥的破裂的摄像机。
苏霖回家后汤圆儿已经睡了,方玉本来还想问清楚一点,可她年纪大了也顶不住早就迷糊过去了。
唯有苏霖,自己坐在客厅里抓乱了头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明天的僵局。
她还是辞职吧。
虽然说太多的难度,第一个大难度就是一直躺在病床上的陈樟。
她要是走了,他该怎么办?
可是她又不能不走,与其这样跟萧雨寞牵扯不清,甚至还给有心人利用了,那么她必须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凡事只要想做就有办法,她可以把陈樟留在仁爱,然后让何锦书唐沁多加照顾,而自己就找个小的私立医院工作。
她记得上次有个国外的妇婴医院曾经对她抛过橄榄枝,但因为那医院另外一个城市,虽然隔着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她还是拒绝了。
现在看来,她先去那边干着,慢慢再想办法。
一旦打定了主意,她人就放松下来,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上班,苏霖还是精神萎靡,眼睛底下挂着俩个大黑眼圈。
唐沁掰着她的脸看了看,“咦,你这不加班的比我们上大夜的都憔悴。说,昨晚去哪里鬼混了?”
苏霖苦笑,“昨晚我女儿丢了。”
“啊?
苏霖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别喊,找到了。唐沁,我想辞职。”
苏霖的手还堵在唐沁的嘴巴上,她只能瞪大眼。
苏霖忙把手拿开,“你不用太惊讶。”
“为什么要辞职?你有了更好的选择?苏霖你可不要糊涂,在整个申城,我们仁爱是最好的医院。”
苏霖知道再瞒着唐沁不行了,她压低声音说:“我得罪萧院长了。”
“师兄?你做了什么?我觉得他虽然为人冷漠不好说话但一般不会找下边人麻烦。难道你还是因为孩子的事?”
苏霖就让她以为好了,不是要瞒着唐沁,只是她跟萧雨寞那段儿还真不好说。
唐沁拧眉深思,“苏霖,要不要我替你去跟师兄说说,我觉得孩子之间的事儿还株连不到大人。”
“唐沁,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真做不下去了。”
唐沁叹了口气,“那你跟何主任说了吗?你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对你希望那么大,你就这么走了他能放吗?”
“算我对不起何老师,行了,我去上班了。”
看着苏霖远去的背影,唐沁苦恼的摇摇头,这事儿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苏霖这次辞职,她根本不打算跟何锦书说。
虽然知道他会生气,可只能先瞒下来。
现在儿科主任是杨思纯,她看到了苏霖的辞职报告二话不说就签字交了上去。
这份报告异常顺利,当天就到了萧雨寞的手里。
他低头看了半天,然后伸手压到了抽屉里。
抽屉最上面有个黑色的小首饰盒,他拿出来打开。
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他摩挲了半天又放了回去。
苏霖一天没听到信儿也没怎么奇怪,但是心口微微还有些酸涩。
她从毕业到医院实习到正式留院做医生也有3年多了,可她提出辞职竟然没有一个人挽留。
倒是杨思纯,总是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看着她,好像恨不能一脚把她给踢到太平洋。
苏霖不动声色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以免走的时候尴尬。
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不行,工作如此,爱情亦然如此。
晚上回家,方女士给做了臊子面,这是苏霖最爱吃的食物之一,可今晚却只懒洋洋的吃了几筷子。
女儿工作量大食量也大,要是不爱吃饭不是有病就是有心事。
方女士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你怎么了?”
苏霖摇摇头,“没事,有点累,我回房间里躺会儿。”
她刚回到房间,就收到了萧雨寞的短信。
“下来。”干脆利落。
下来,难道他来找她算账?
苏霖忙站起来跑到窗口,拉开窗帘往下看。
她家住的是老式小区,刚好又在二楼,所以即便下面的灯光不算明亮,她还是看到了一个男人挺拔的身影。
苏霖的心要跳出来,她不敢下去。
躲在床上装死,她希望他不耐烦赶紧走。
可一切都不如她所愿,手机响了,还是四个字,“那我上去。”
苏霖这下可傻了眼,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就往外头跑。
方女士问她:“你干啥去,火烧屁股了吗?”
苏霖喊了一声,“有点事情,你们先睡觉。”
她到了楼下的时候萧雨寞刚好站在单元门前,看样子是要按门铃。
幽暗光线里,萧雨寞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在明的清逸冷淡,在暗的幽深难懂。
特别是那双眼睛,深深的,静静的,似乎压着戾气。
她嗓子有又干又哑,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是傻气的看着他。
没法子,曾经是那样恩爱过的人,其实根本当不成陌生人。这样独处的时候,那份浸到骨子里的熟悉根本没法忽视。
苏霖不敢跟他对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钝钝的疼着。
他一定很生气,被出卖的感觉那么糟糕,他想要把自己怎么样都是应该的。
这样傻傻的站着不是办法,有人从门口经过的时候一直看他们,萧雨寞忽然回头瞪了那人一眼。
大概他的戾气太重,那个抱着狗的大妈立刻扭着肥屁股走了。
“跟我来。”萧雨寞伸出手来拉她。
苏霖心中警铃大作,她挣扎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萧雨寞冷冷一笑,眸子里似乎黑火跳跃,说的字更是一个个似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当然是谈谈你辞职的问题。”
苏霖听他说这个忘记了挣扎,“这个有什么好说的,我不过是个普通医生,您下面的主任都批复了,难道您还不同意吗?”
萧雨寞却不打算这样就给她答案,“你确定要在这里站着说?”
苏霖咬咬唇,“那我们去外面,我记得小区外面有个咖啡厅。”
他忽然低下头,成熟的男性气息扑了她满脸,“我以为……你比较喜欢酒店。”
苏霖瑟缩了一下,果然他是来算账的。
“怎么,不敢跟我走吗?”
“对不起。”苏霖低低的说,头越发的低下去。
她听到头顶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有些嘲讽还有些悲怆。
她不仅抬起头来,意外的看到他眼底的那抹猩红。
忽然想起昨天在酒店里他温柔的样子,还问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来绝好的一个让俩个人倾吐心声的机会,可是给她搞砸了。
想到这里,她真觉得自己欠他一个解释,便乖乖的拉了他的手,“走吧。”
萧雨寞甩开她的手,“别碰我。”
俩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小区,看到他的车停在了路边。
苏霖刚想说咖啡厅就在对面他们走过去,却给他拽着胳膊拉到了车上。
看着他的脸色,苏霖老实的闭嘴,没敢多说话。
萧雨寞开车很野,这跟他温良如玉的外表不相称。
可是苏霖也知道,这个男人外冷内热,其实有一颗很狂野的心。
车子在薄福路的别墅区停下,他把她带进了一栋房子。
“这是哪里?”
“我家。”说完,他打开车门下车,点了一根烟。
一手夹烟一手撑着车门,他看着车里的她,“你不下来吗?”
苏霖打开车门下来,她看看四周,感觉中这是个很大的房子,可是到处都黑漆漆的,平添了一种恐惧感觉。
见她缩着脖子跟鹌鹑一样,萧雨寞走过去抓了她的脖子就往后面去。
“萧雨寞,你要干什么?”
“先干后杀,作为一个医生,我有的是办法把你的尸体处理。”
他说完这些,苏霖真的腿肚子都抽筋了。
想想大晚上的,一个黑暗的宅子,一个怒气爆表的男人,她真有可能成为他医院里的一具泡在马尔福林药液里的标本。
被拉到后面渐渐有了灯光,苏霖才看清是个游泳池。
椭圆形游泳池四边都有灯,在水下也有灯光,映照的水是一种接近黑的蓝,还是很可怕。
二话不说,萧雨寞就把她给扔了下去。
苏霖不会游泳,以前萧雨寞教过,但她除了把他给蹭硬,别的一点都干不了。
萧雨寞咬牙切齿蹲在水里不敢出来,她龇牙咧嘴笑的前仰后合,也是一大风景。
现在,她在水里扑腾,很快就呛了好几口水。
“救,救命。”
萧雨寞蹲在岸边看着她,在她的手要扒到泳池边缘的时候就给推下去。
“苏霖,感觉怎么样?”
死亡的感觉压在脖子上,会怎么样?
苏霖扑腾着,又呛了一口水,“救救我,求你了。”
“求我?你昨晚有想到会求我吗?”
“对不起。”
她好容易扒住了泳池的边儿,这次萧雨寞没动手。
“对不起,想想你对我说了多少句对不起?然后呢,继续利用我伤害我。”
惨淡灯光下,男人脸上显示出那么蓬勃的怒气,他现在真是溺死苏霖,她也信的。
“萧雨寞你听我说,昨天我是被逼的,我的女……”
“够了!”萧雨寞不知道抓了个什么扔到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把苏霖吓的手一滑,又落入池子里。
等她再次露出头,却发现萧雨寞不见了。不但他不见了,连灯也灭了。
苏霖吓得要死,她尖声喊着:“萧雨寞,萧雨寞,你别扔下我,求求你救救我。”
黑暗里,她听到了脚步声。
“萧雨寞,是你吗?是你吗?”她一叠声的喊着,好像是无师自通,竟然也能狗刨两下。
脚步声停下来,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苏霖浑身发颤,她怎么觉得这只手不太像人类。
“你是谁,你不是萧雨寞。”
连气息都是陌生的,这人身上香水味浓郁。
陌生的声音灌入她耳朵里,“想出来吗?”
苏霖拼命点头,当然对方可能看不到,她就改成说的,“是,救我,我很害怕。”
男人跳下来,抱住了她。
出于求生的本能,苏霖手脚并用,像海藻一样紧紧的把他给缠住。
夏天穿的衣服本来就少,池水早就把苏霖的t恤湿透,贴在娇美的身躯上。
男人站在水里托着她的臀部,腰间被她修长的大腿紧紧夹着,顿时就血液奔涌。
“我害怕,我们上去好不好?”
她哀求着他,莹莹微光中,她眼神迷蒙红润的小嘴儿微张,柔软的身躯似乎长在了他身上。
男人似妖怪缠身,给她勾的浑身发硬。
陌生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你放开我些,我带你上去。”
“好,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好人?男人心里冷哼,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什么是好人了。
他把湿淋淋的女人拉到岸上,然后递给她一个扁扁的酒壶,“喝一点,暖暖身体,否则你会生病的。”
苏霖跟狗一样粗喘着,脑子也进水了,此刻她完全没什么判断力。
接过人家的酒壶,她喝了一口。
“咳咳,这酒好烈。”
男人低低笑着,“烈才能让你暖和起来,再喝一口。”
苏霖又喝了一口,“谢谢你。对了,请问你是谁?”
“我是?”黑暗里看不清男人的脸,却感觉他身上透着邪气。
苏霖这才感觉到危险,她撑地站起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要走了。”
男人也不拦着她,坐在地上悠哉悠哉的说:“你不是问我是谁吗?我是萧雨寞的朋友。他现在已经离开了,而你和我今晚要住在这里。”
“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这里?”
“因为……”男人站起来,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说你给他下药送女人,那他就给你下药送男人吧。”
男人的口气邪气轻佻,呼吸吹到她的脖子里。
苏霖本来浑身就湿漉漉的,给他这一吹真像鬼吹灯一样浑身冒着凉气儿。
“萧雨寞,你别耍我了。”苏霖忽然转身,去抓男人的脸。
这男人——也就是萧雨寞心头打了个突,他用了变声器说话,还喷了那么多浓重的香水改变自己的感觉,她还能猜出来?
故意靠近用嘴巴磨着她细嫩的肌肤,“要是跟我做的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我会不开心的。”
苏霖本来是试探他,却没有想到人家不上套儿。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肆意,而且苏霖自身也起了变化……药效发作了。
狂乱的吻从她的唇到了耳朵脖子锁骨,甚至更往下,他的吻在皮肤上炙烤流连。
“宝贝儿,给我。”
“萧雨寞。”小猫似的嘤咛击从苏霖嘴里嘤咛而出。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的动作顿了顿,“乖,叫我哥。”
他把人抱起来,快步走向屋里。
当被扔到大床上,苏霖的身体弹起又回落,理智有那么一瞬回来。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男人把她的湿衣服给剥落,“宝贝儿,你还能回家吗?”
“我,我可以的,我要去找萧雨寞。”
“没用的,他已经把你送给我了,今晚我就让你爽一下。萧雨寞可告诉我你很骚的,普通男人都满足不了你。”
男人的大手仿佛带着魔力,撩拨着苏霖脆弱的神经,她嘴边的低弱反抗不如说是邀请,让她身上的男人剑拔弩张。
从开始见面就想要她的欲望现在膨胀到了极点,他再无无所顾忌,重重的把她给压在了身下……
鸾凤和鸣,一夜癫狂。
清晨,生物钟让苏霖从梦中醒来,可是她却睁不开眼睛。
身体正在剧烈的闹罢工,好像昨晚她上了个大夜在急诊里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抢救一样,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疼的,特别是……
不对,上大夜不可能那个地方疼。
她猛地睁开眼睛,先看到的雪白的天花板,还有一盏郁金香花枝造型的水晶灯。
这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她的床。
忽然之间记忆奔涌而来,她想起了泳池里的垂死挣扎,大床上的抵死缠绵。
快速往身边看去,那里放着一个枕头,明显的有人枕过的痕迹,却没有人。
苏霖狠狠的闭上眼睛,一定是她醒来的方式不对。
大约过了一分钟,她又重新张开了眼睛,想要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
可是,还是那张床那盏灯,一切都真实的发生了。
艰难的挪动身体,她脚刚落地,就看到了那一地的狼藉。
昨晚,她因为中了药,跟那个人一次又一次的纠缠,根本数不清多少次。
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青青紫紫,她简直想要死去。
像个老太太一样艰难的挪到浴室里,她一边洗一边哭。
她这二十多年,就跟一个男人好过,那就是萧雨寞。
可是今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交代了,她可要怎么办?
其实这些年,她所谓的坚守就好像变成了对她和萧雨寞那份感情的另类祭奠方式,她没有做好接受任何男人的准备。
可是,这份坚持却最终毁在了萧雨寞手里。
她哭了好久才从浴室里出来,她自己的衣服已经不能穿,找了找才从衣柜里找到一件衬衫穿上。
她收拾好,然后才做贼似的拉开了门。
门外一片寂静,干净整洁的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顺着木质楼梯走下去,看到了宽敞干净的客厅。
客厅里也没有人,大理石面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和一份报纸。
苏霖想要赶紧离开,她没有做好跟萧雨寞还有那个男人见面的准备。
忽然,脚下软绵绵的东西蹭着,精神高度紧绷的她吓了一跳。
低头一看,原来是只胖胖的橘猫。
那猫蹭着她的小腿儿,然后坐在了她的脚上。
苏霖:……
她蹲下抱住它,“你让开,我要回家。”
“回家?你确定?”
完了,猫成精了,变成了萧雨寞。
苏霖大惊失色,抱着橘猫的手迅速松开,吓得张大了嘴巴。
萧雨寞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气势斐然的看着她。
苏霖脚一软,坐在了地毯上。
那橘猫一点也不认生,竟然跑到了她身上。
萧雨寞冷了脸,“橘座,滚。”
局座?这是个什么名字?
苏霖觉得自己的关注点偏了,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她竟然去在意一只猫的名字?
她抬头,美丽的眼睛里并没有愤怒,反而含着一汪水,显得很委屈。
萧雨寞蹲下,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昨晚过的怎么样?有爽到吗?”
苏霖一巴掌挥开他,“萧雨寞,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吗?”
“我过分?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苏霖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站起来推开他,就要往外头走。
“你要干什么?”萧雨寞拉住了她。
“萧雨寞,既然你都报复了,为什么还不放我走?难道还没报复够吗?”
男人把她困在怀抱里,低头看着她衬衣领口若隐若现的白嫩,不由得勾起唇角,“怎么够?我还没听你的感受呢?告诉我,他比我弄得你爽吗?”
低沉好听的声音偏偏说着最无耻的话,苏霖的脸白了,可因为生气眼睛却更红了。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勾起了嘴角,“你想要听吗?那我就说,他的技术很好,比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很喜欢,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这么多年了你都忘记我给你的感觉了吧?我现在就让你记起来!”
苏霖夸那个“神秘男人”,其实就是他萧雨寞自己呀,他连自己的醋都要吃。
萧雨寞把苏霖扛起来,像土匪抢亲一样又给扔回了那间卧室。
他压住她一双细腿,伸手就撕开了自己的衬衣。
苏霖忽然停止了挣扎,指着他胸口的红痕说:“萧雨寞,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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