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去看精神病医院里的张疯子,警局就给我打来电话。
我不是已经安排在老高手下做事了,有高处在,其实我不用去警局报道。
可警局说找我的正是高处。
难道老高已经抓住大佬周的把柄了。
我又赶紧回到警局。
老高说,抓大佬周,破丢婴案,失金案,迫在眉睫。但是目前有更火烧眉毛的案子。
而且这件案子非我不可。
我说:“高处您老,又给我安排什么案子。”
老高还是一副笑面虎的样子说:“小李啊,案子不大,还真非你不可。我们这边不好出面。你呀,办这种事,还就是你。”
我说:“您老可别给我戴高帽子,咱可是说好了,抓住了大佬周,破了丢婴案,失金案,你们可得放过我的。我辞职报告都写好了。”
老高说的这件火烧眉毛的案子,我一听就头大。
原来是云台老棉纺厂那边出现了一件奇怪的诈尸案。
我特么第一次听到这案子,诈尸这玩意也管。活人你们管,死人你们也管。
这事确实不好正面解决。
这种事情带着迷信,含着谣言,谁也不好处理。
正好适合我这种协警临时工处理。处理好了,那是上面的功劳。处理不好反正我也是个临时工。
我骑着自行车,穿着不符合我这身材的警服,赶了好几里地才到云台毛纺厂。
要不是高处先前打过电话,我估计看见我这副不着调的模样,估计毛纺厂的街道办主任都不带搭理我的。
云台毛纺厂我知道,小时候老爹还经常带着我到毛纺厂买特价毛衣。
现在毛纺厂只是个地名。原毛纺厂早就搬走了。
这地方风水不好不坏,可以说没任何问题。期初我也是想到了可能是由于风水问题引起的诈尸。但是到现在发现原来根本不是。
那个人不是尸体,而是活人。
此人叫刘二实。是个地痞无赖,反正在当地是个挺恶心的一个人。调戏良家妇女,勾搭人家小姑娘,总之不是个好鸟。
毛纺厂的人都恨不得刘二实早死。
可问题是这家伙就是不死。
据说某天某日刘二实不知道在哪调戏了谁家的姑娘,他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肯定那是被指甲挠的。
可这小子不仅不知耻,反而恬着脸笑说着,看着哥哥脸上红唇印没有,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到现在我看到躺在床上的刘二实脸上还有好几个深深的口红印记。
刘二实在铁床上被绑的严严实实,四肢就像捆猪一样在捆再床上。
据街道办的王大妈说,刘二实调戏妇女后的第三天,这小子就变得不正常,全身发紫,嘴唇发青。说起来也巧,刘二实没什么亲戚,就一个爹,还在前几年跟着一个小寡妇跑到广东去了。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王大妈说道,原来这刘二实还是王大妈的外甥。
刘二实挺尸不醒,被拉到医院也没救活。医生给刘二实全身做了CT检查,X光都把他照透了,也没查出来刘二实的病因,但这刘二实却还有一口微弱的游丝气息存在。还不能判定刘二实死了。
最后街道办决定,把刘二实埋了算了。
这家伙无亲无故当成植物人养在医院没人养得起,回来偷偷埋了算了。
可谁知道那天棺材都打好了,刘二实躺在棺材里突然蹦了出来,见人就咬,逢人就挠,要不是毛纺厂的几个大汉给了刘二实一棒子,估计刘二实又要作妖。
绑在铁床上的刘二实五官扭曲,牙尖嘴利,眼红发红,全身好像还长满了灰色的小毛。但我不是傻瓜,我不能见到这样的都说他是僵尸。
我敢肯定的是刘二实不是僵尸。百草貍在他身上跳来跳去,闻了又闻,俩大眼睛转来转去就像小铃铛一样。估计刘二实肯定是发了什么癔症,这是一种病症。但是什么病症,医生都没查出来,我就更不知道了。
假设刘二实是诈尸,那我的黑无常(白眼黑猫)早就扑上来把刘二实撕了个粉碎。可是我的黑无常趴在门口晒太阳,都懒得搭理我,更别说刘二实了。
就连我的九尾鹿儿小猫,头上的鹿角都没动,说明刘二实更不是什么阴物,他根本不可能是因为阴邪引起的症状。
可问题那是什么?
王大妈说:“依我看把他火化算了,这小王八犊子生前害人,死了还不得安宁。”
毛纺厂的人对他都没有好感,虽然我是警察,但是我知道这小子发癔症。治不好,祸害人。从法律的角度上讲,他不应该死,但是从人情道义上讲,还不如把他火化埋了。
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问题是医生不能啊,只要刘二实还有一口气在,医生就不能给他下死亡通知书。
没有死亡通知书,火化场就不能对此尸体火化。
可咱们也不能对着刘二实的胸口插两刀不是。
为了以防半夜刘二实发癔症,我把大浪叫了过来,我们俩轮流守夜。免得刘二实发癔症,在伤害了别人。
先暂缓几天,我联系一下上级能不能把刘二实安排在疯人院。
但是说句实在话,这是04年,这时候的法制福利制度并不健全。好多流浪的儿童满街都能看到。许多残疾衰老的乞丐也不也挺多。国家能管得过来吗?要管也管需要管的人,对社会有用的人。
可是刘二实这样发癔症,咬人,伤人的畜生,你说他进福利院,好几个人看着他,管吃管喝,浪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我的上级说,要审核当事人材料,要证明人材料,要当地部门协查材料,总之材料一大堆。换句话的意思就是,刘二实这种情况根本不行。
晚上我找来了街道办王大妈,还有毛纺厂年长者,大家一商量,干脆把刘二实绑进棺材,埋了算了。
说办就办,灵堂就马上开始布置。
说实在的,刘二实还没完全死,还有一口气在。埋了他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生前对不去他,那死后肯定让他走的风风光光。
我和大浪也出了一部分钱。打了一副上好的棺材,纸马香锞,香烛火钱,拉了一车。呵,大浪这小子倒是不在乎,特么的拉的都是我们家的东西。
我爹还指着这玩意挣钱,他倒好,反正不要钱,可劲拉。那些东西都是我老爹赊账从镇后扎纸匠老潘那里进来的。
这下被大浪清了个空,我老爹差点没把我打出屎。
但愿这次平安度过,起码面上过得去,我好得回去交差。抓大佬周,逮白和尚才是我的事。
这天晚上月明星稀,微风吹拂。
白幡飘扬,纸钱飞舞。九点之后,院子里的人都走了,街道办的王大妈还不忘叮嘱我和大浪,让我俩小心点。
尤其是她那句雾影晁晁,看见什么不搭不理不跟。
听完这句,我就和大浪吓得心里直发毛。什么叫看见什么不搭不理不跟,难道还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勾我。
说着大浪还对我做了一鬼脸。
大浪说:“你知道刘二实的娘去哪了吗?”
我说:“毛纺厂的人不是说他娘是病死的吗!”
大浪说:“呵呵,我问了,他娘当年是在这个院子和刘二实的爹吵架,她一气之下上吊自杀了。”
说着,我不由自主的回头看看灵堂上面摆放的一张的遗像,一个半花不白的老太太,似乎嘴角的还带着笑容。
大浪还在吓我,说:“火啊,她在对着你笑嘞!”
我说:“笑尼玛个头啊,不吓我你会死啊!”
本来我叫大浪是来给我壮胆的,没想到他先吓起我来了。
本来是上半夜我睡觉,大浪值班。现在弄得我根本睡不着,只能陪着他值班。这小子现在得意地很,他就是想吓我,让我睡不着,陪他一起值班。
说是大浪这小子值班,可这家伙打盹比我都早,没过俩小时,他就先靠在墙头打呼噜了。
当然我也不是铁板一块,白天累了一天,晚上我俩眼皮也直打架,很快也就睡了。
可是半夜一个梦,梦到有人用指甲挠墙,呲呲作响,那声音难听死了。
我这人一直以来都是轻睡眠,有点噩梦我就容易被惊醒。
我揉揉眼睛醒来,发现在周围还是一切正常。刘二实老娘的遗像,还特么在冲着我笑,角度都不变的。
我靠,你就不能冲着大浪笑,非要冲着我笑吗?我把遗像摆斜,正好对着大浪。可特么还是感觉遗像斜眼对着我笑,算了,不管他了。
我继续刚想要睡。
就听见指甲挠墙的声音。
不对!我这不是在做梦,是有人在用指甲挠墙。
好像就在正屋。
正屋没人啊,就特么放了一口棺材,里面躺着刘二实。
刘二实那微弱游丝的气息,爬都爬不起来,他还能挠墙。
声音越来越响,我现在听清了,不是挠墙,而是挠木头的声音。
尼玛,不会是刘二实又发癔症了吧!
我走进正屋,果然发现棺材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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