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疑女子出来了!”
一直在窗边密切注视衡王行邸的鹰卫突然急声道。
陆沉猛然起身,看向窗外,
只见在衡王行邸正门口,驻足三人,其中一人,不是花青虞又是何人?
“果然是她!”陆沉冷哼一声。
杨浊问道“院长,是否现在立即对其实施抓捕?”
陆沉摇头道“这妖女武功高深莫测,绝不能轻举妄动,以防打草惊蛇,让其再次逃走。待顾岫泽带大队人马过来,再实施抓捕,如此方能万无一失。”
杨浊有些不服气道“属下愿做先锋,替院长去打头阵,试试那妖女的斤两!若不能擒,甘愿领罪!”
陆沉讶然,未曾想杨浊居然自告奋勇,难道竟对花青虞心生藐视?还是自恃手段,自信定能将其一举成擒?
瞧杨浊浑身肌肉爆鼓,将飞鹰服撑得老高,虽不如赵玄黄那般犹如佛门金刚,却也是孔伟魁梧,面部皮肤粗糙如砂纸,双手更是厚茧堆积……陆沉不禁恍然,原来是个练家子,怪不得敢口出狂言。
“你没与那妖女交过手,不知道她的厉害,天底下能单打独斗胜过她的,恐怕只有青州的那位而已。”
虽然对花青虞恨之入骨,但对其武功,陆沉不得不承认,普天之下,能胜她者,应该只有赵玄黄了。
没想到陆沉竟对花青虞的评价如此之高,杨浊动容道“院长三拳两脚便将突厥第一勇士巴屠牙打杀,难道竟也非这妖女的对手么。”
陆沉摇头道“此妖女,武功更在巴屠牙之上,我若是她的对手,在天下第一楼,也就不会被打成重伤了。”
杨浊自负勇猛,可听陆沉如此说,登时按耐下跃跃欲试之心,因为他还没有自视甚高到,会比据说轻描淡写间便拔了巴屠牙脑袋的陆沉更强。
而连陆沉都对花青虞自叹弗如,杨浊岂还敢再言若不能擒她则甘愿领罪的话。
“这妖女最好能离开衡王行邸,若是躲在里面,就非得亲自上门去搜不可。”
陆沉忽然喃喃说道。
杨浊道“既已确定是她,衡王包庇窝藏朝廷钦犯,已经坐实,本院监察百官以及藩王,为了缉拿钦犯,有权入府,算不得冒犯,若是调查出衡王窝藏钦犯的确凿证据,直可上达天听,交由陛下定夺。”
陆沉摇头道“没那么简单,万一到时搜查,找不到这妖女,被衡王借题发挥、反咬一口,可就不好办了。衡王不是普通角色,断然不能小觑。只有等这妖女出来,再伺机将其抓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而只要抓住这妖女,衡王到时便休想独善其身,为何窝藏这个朝廷钦犯,又是否与其合谋什么,到时也就真相大白了。”
还是院长考虑的周全,杨浊点了点头。
陆沉一直盯着窗外,只见花青虞与另外两个人在行邸驻足良久,目送一人离去后,随即二人便转身入了府邸。
“那位衡王的心思,还真是让人猜不透啊,竟敢和花青虞这样的朝廷钦犯往来,而且还敢肆无忌惮的让她出现在自己的行邸门口,招摇过市,不怕被人看见,难道他竟不知,如今在京都,非但我们在找花青虞,京兆府也在全城搜捕吗?”
虽然未见过衡王其人,但其名声事迹,陆沉委实是如雷贯耳,即便认为衡王进京实乃取死之举,可心底却从未真正小觑过他。
那位衡王的心思实在是让人难以揣测,换做任何一人,与朝廷钦犯相勾结,都理应让其藏匿甚深,不敢令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衡王却是反其道而行之,竟疏不在意,其落脚府邸位居闹市,人多眼杂,难道就不怕被人看见,向上禀报,告他窝藏钦犯?
还是,衡王不知花青虞的真实身份?
陆沉心揣疑惑,不过也没有过多的庸人自扰,只要将花青虞这个妖女抓住,一切到时自然就能真相大白。
半个时辰过后。
顾岫泽匆匆进来,拱手道“院中身手厉害的,卑职已全都调派而来,眼下已然分散各处,乔装监视,只待院长发号施令。”
陆沉点头道“暂时耐心等待吧,看那妖女会不会出来,如若到了晚上,依然不见她走出衡王的这座行邸,那本官就亲自进去探个究竟。”
“是。”
顾岫泽随即下楼,将陆沉的命令,传达给督监院隐蔽于衡王府邸周围的众鹰卫。
陆沉伸了个懒腰,和屋子里的鹰卫兄弟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直到天黑,也再没见花青虞露面,无奈,只能起身一叹,说道“这妖女不出来,只能我亲自去找她了。”
顾岫泽道“卑职这就去叫人,随院长搜府。”
陆沉笑道“不用,我一人足矣。”
没想到陆沉竟是要孤身进去,顾岫泽面露愕然,随即急道“不可!里面究竟是何情形,我等一无所知,若院长进去之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
陆沉哼道“难道他衡王还敢谋害朝廷命官不成?放心吧,衡王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决计不敢对我动手动脚,杀了我,只会证明他做贼心虚,坐实他勾结窝藏朝廷钦犯的罪名,衡王不会那么蠢的,况且,兄弟们已对他这座行邸形成合围之势,我只消亮出底牌,衡王就算想要杀我,也得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顾岫泽摇头道“卑职还是不放心。”
陆沉淡然道“不是本官愿孤身涉险,实在是非得我一人进去不可,若大张旗鼓,最终搜不到人,衡王还不告咱们强闯其行邸、蓄意诬陷、不敬王室?任何一个帽子扣下来,就算陛下不以为意,但儒家岂能坐视?督监院还不能这么快便沦为儒家的主要对手。”
顾岫泽固执道“若是平常也就罢了,院长您武功高强,可里面毕竟还有武功更高的圣火教女贼,您进去委实太过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