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骂人呢?
吴迪差地直接就蹦了起来。
你可以说我胖,但不能说我老!
这是吴迪最后的底线。
“来,吴老师!”
“噗!”
李文又在吴迪的心窝上狠狠地扎了一刀,将酒瓶举起,说道:“为我们吴老爱生如子,大家共同举杯,也祝吴老师鹤语寄春秋,愿献南山寿,吹了!”
“噗!”
“噗!”
“噗!”
万箭穿心!
吴迪的脸都紫了。
长得老是我的错吗,我要不是长成这样,今天坐在秦校花身边的会是你吗!
李文仰起脖子咕噜噜灌完一瓶酒后,一吐长气说道:“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不能喝?”
吴迪“砰”一声又开启一瓶撂在李文的脸上说:“老师敬你酒,你敢不喝?!”
“哈哈哈!”
吴迪无视众人的笑声,他已经豁出去了,今日只要灌醉了你小子,有你好看的!
“真不行了。”李文拿袖子一抹嘴,接过酒瓶咕噜噜又灌了一瓶,打了个酒嗝说:“真的要醉了,我喝多了会耍酒疯的。”
“耍酒疯?”吴迪冷笑道:“就怕你不耍酒疯。”
十二瓶喝完,吴迪神志不清地躺在地上,眼角含泪,拿手指着李文说:“你是个骗子,你是骗子,你欺骗了我,骗子……”
“吴老师真性情!”李文感慨道。
见前锋倒下,大家并没有就此放弃。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生提着酒瓶来到李文面前说:“李文,第一次见面,我也敬你一瓶。”
“南都外国学的校风彪悍啊,敬酒都是用瓶来算的。”李文笑道。
“对啊。”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说:“这是我们同学之间聚会的规矩,你不会第一次跟秦大校花来,就要坏了我们的规矩吧?”
车轮战?
李文笑着摆摆手说:“干喝酒多没意思,要不我们玩点游戏吧。”
“什么游戏?”戴眼镜的男生问道。
“你们平时都玩什么?”
“骰子,国王,杀人,贴膏药,你想玩哪个?”戴眼镜的男生语气颇为骄傲。
“不要!”坐在秦筝旁边,扎着马尾,看起来颇为清秀的女生噘着嘴,说道:“天天玩这些,腻不腻啊,要玩就玩点新奇的。”
“什么新奇?”李文好奇道。
“我们来玩飞花令吧。”马尾女生绕过秦筝,看着李文问道:“怎么样,敢不敢玩?”
瞧瞧这问的多没有水平。
这是敢不敢的问题吗?
李文很想问他一句,你知道贾斯文吗?
这问题问的太伤人自尊了。
“行,客随主便,你们挑一个酒令官吧。”李文点头应道。
飞花令,原本是古人行酒令时的一个游戏。
酒令官首先要报出一个指定的字,其他人行令之时可选用诗和词,也可用曲,但选择的句子一般不超过七个字。
比如说,酒宴上甲说一句第一字带有“花”的诗词,如“花近高楼伤客心”。乙要接续第二字带“花”的诗句,如“落花时节又逢君”。丙可接“春江花朝秋月夜”,“花”在第三字位置上,诸如此类,以此类推……
行令人一个接一个,当作不出诗、背不出诗或作错、背错时,由酒令官命令其喝酒。
飞花令属雅令,比较高雅,没有诗词基础的人根本玩不转它。
“好,秦大校花拿过全国诗词大会三次冠军,她当酒令官最合适!”
看见有游戏玩,大家都围了过来。
秦筝侧过头,对李文说:“你行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随便。”李文说道。
“那好,今天的飞花令,就以这个字开始吧。”
秦筝伸出纤纤玉指,沾着酒水在大理石桌面上写下了一个字:箫。
“箫?”
众人幽怨地看向秦筝,说道:“第一个就这么难,秦大校花,你是故意的吧。”
秦筝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先来。”戴眼镜的男生和蒋美琳对视了一眼,沉吟道:“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出自汉刘彻的《秋风辞》”
“好!”
众人热烈鼓掌。
“不愧是南都外国语的第一大才子,行的第一令就这么不同凡响。”蒋美琳赞许道。
戴眼镜的男生得意地看了李文一眼说:“该你了。”
李文打了个酒嗝,说:“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
“霸气!”
众人齐齐欢呼。
“对仗工整,格律整齐。”秦筝点点头,说道:“下一个谁来。”
戴眼镜的男生一把拦住跃跃欲试的众人,双手按在桌面,俯着身子看向李文,说道:“寰中箫管不曾闻,筵上牺牲无处觅,唐,韦庄《秦妇吟》”
又中!
“江滨每次行的令都好生僻啊,单凭这份文学功底,今天的飞令官,就非他莫属!”短裙女生捧着下巴,看着江滨的目光仰慕而又不失热烈。
“你叫江滨?”李文皱眉问道。
“从今天开始,你会记住我的名字。”江滨低声道。
“嗯。”李文点点头,又叹气说:“早知道对手是你……”
“你怕了?”江滨冷笑道。
“那你今天不可能赢了。”
“怎么了?”秦筝坐在李文的身边,冰雪聪明又善于察言观色的她,能清晰感觉到此时此刻的李文,心情不太好。
“真对不出来就算了,游戏而已,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秦筝关切道。
“游戏而已?”端着酒杯的蒋美琳笑道:“游戏也是规则,一个不遵守规则的人,怎么配和秦大校花在一起呢?”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秦筝冷声质问。
“说说而已,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嘛。”蒋美琳笑道:“好姐妹帮你揭开身边小人的真面目,你非但不领情,还凶我,难不成,你们两个已经上床了?”
上床?
秦大校花被这土鳖小子给上了?
包厢里的温度瞬间就降了下来。
如果眼神也能杀人的话,李文此刻被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不是飞花令嘛,这么又扯到饱暖思淫欲上面去了。”
李文坐直了腰,身子刚好挡在秦筝和蒋美琳火花四溅的视线交界处,微笑着看向江滨说:“你说你叫江滨是吧?”
“没错!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就叫江滨!”江滨双目喷火。
“江滨……”李文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咀嚼了两遍,说道:“姮娥弄箫香雨收,江滨迸瑟鱼龙愁,说的是你吧?”
鸦雀无声!
夭寿啊!
从愤怒转为震惊,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李文的身上。
七律对七律,箫字在第四,最关键的是,这句诗生僻罕见也就算了,它竟然把江滨也给带进去了!
是人吗?
你把秦大校花那啥了,让我们一次会死啊?
“我脸上又没有字,该你了。”李文笑道。
江滨身子趴在桌面上不动,江滨的脸上开始出汗,江滨的背后也开始出汗,江滨的脸扭曲了,江滨咬牙切齿,江滨说话了。
“你赢了。”
轰!
包厢里所有男生的胸口又中了一刀。
连他也倒了?
我们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刚才是哪个王八蛋提议要玩飞花令来着?
“洛阳才子邻箫恨,湘水佳人锦瑟愁,堂堂第一才子只会背名家大篇,无名氏写给名家的你就不看么?”李文微笑道。
又一记补刀!
江滨只感觉体内的血液翻涌,连带着刚才积攒在肚子里的啤酒一起往脑门上窜,一股丹田气直冲牙关。
“噗!”
吐了李文一脸。
“这小子。”李文笑着拿手擦了擦脸,说道:“居然敢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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