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门口,看见二叔二婶,何泽普走上前问道“找到了吗?”
何泽普二叔何二梁快哭了,说“没找到,长平常去的地方都去了,长明,你有没有看见长平去哪了?”
何长明是豆大姐次子,今年七岁,比何长平大两岁,两人差不多大,何二梁指望他们堂兄弟在一起玩过,会知道。
何张氏一直在哭,边哭边说“都怪我,是我没看住。”
谁也不理她,豆大姐说道“我家长明就没和长平呆一处,一早跟我回娘家了。”
她黑着脸,自己兄弟的三胞胎办双满月,她当大姐的半中间离席,气呦!
何贺氏不耐烦妯娌哭哭啼啼,呵斥道“哭啥?哭了就能找到人了?想想长平会去哪里吧。”
这时去叫豆大姐他们回来的二房孙女何娟犹犹豫豫说道“弟弟会不会去黑水沟了?”
她的话一说,所有人愣住了,何二梁一巴掌打上去,何娟一个趔趄,豆大姐正好在旁,伸手拉住她。
“二叔,你想干啥?你打娟子干啥?长平犯的错关娟子啥事?长平犯错你就打娟子,你还是人吗?这是你亲孙女!”
何二梁怒道“我打我孙女关你啥事?”
转而对着何泽普骂道“你就看着你媳妇训斥长辈?豆家养出来的啥玩意?”
豆大姐嗷的一声,一头撞上去,把何二梁撞倒在地。
“你是个什么玩意?我豆家如何轮到你说?你个喝酒玩寡妇的糟~货,活该你断子绝孙!”
何泽普不管他们打架,拉住何娟急问道“你怎么知道长平去黑水沟了?”
何娟捂着被打的脸,支支吾吾说“弟弟给我说前几天去过黑水沟,不让我说。”
何张氏急忙往南边跑,何二梁爬起来跟着一起跑,往家走的何长平父亲何泽焕不知咋回事,以为找到儿子,惊喜问道“知道长平在哪了?”
何泽普看着父亲说“没准去黑水沟了。”
何泽焕一个踉跄,急了,也往南边跑。
豆大姐担心的望着丈夫,问“真要去黑水沟,长平他……”
何泽普苦笑道“那也没办法,自作孽不可活,这回谁也救不了他。”
又对着自己几个孩子厉声说道“你们听着,谁也不能去黑水沟,谁要去了,男的当和尚,女的当姑子,爹娘也救不了你们!”
何长生带着弟妹赶紧应声说不敢。
何泽普对豆大姐说“你和娘把孩子带回家,让娟子去咱家,我跟着去看看。”
何贺氏紧着拉着小孙子,何蓉拉着何娟,同情的看着她说“堂姐去我家,”又小声说,“回去后堂姐求我祖母,你先住我祖母那,不要回你家。”
何娟摇摇头道“不了,我得回去等弟弟。”
豆大姐听到,心里生气,这个二房不是东西,把长平惯的没有样子,对何娟说打就打,特别是那老东西,婶子还好,可是管不了男人。
谁家都稀罕儿子,但不能把闺女不当人,娘家五个闺女一个儿子,爹娘也没说恶待闺女。
何家人急匆匆赶去的黑水沟南面的后山,半山腰有个山洞,山洞里有个沟,隔几年里面冒黑水,所以叫黑水沟。
也不知从哪年就有个规定,不能去黑水沟,去的人以后一辈子在庙里度过。
活着的老人说在他们小时就有这个规定,有进去过的,抓住后送庙里,谁也不能例外,有次是个里长的孙子进去过,里长想隐瞒,那个月雨就没停过,后来被人揭发,所有人围攻里长家,里长只好送孙子去了庙里。
豆渣在家里也在给付昔时说黑水沟。
“何长平躲在黑水沟,这下完了,二房唯一一个男孙要去当和尚,何家二房现在闹翻天了,有什么用?犯众怒了,以前不好好管,现在全家人在磕头求,没用。“
付昔时吓,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事?
“那要是偷着去了没人知道,没人知道不就没事?”
豆渣道“平时谁去?我小时候我娘啥都顺着我,可就是黑水沟自从我听懂话那是千交代万交代不能去,去了以后就再也回不了家吃不上肉,娘也救不了。“
他看付昔时眼睛滴溜溜转,急忙说道“你可别打什么主意,黑水沟入口有栅栏围着,每个月有人去看,还有,只有一条路可以过去,谁走那条路立刻会有人问。”
付昔时问道“那长平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豆渣道“谁知道,大姐在娘那骂哪,说何家二房求大姐夫去说情,这事大姐夫说情管用?大姐把二房骂了,说除非去求石河镇的每个街坊,大家同意才行,又不是何家的规定,大姐夫能做主吗?”
“那倒是,别说整个镇子,就算是何家的规定,大姐夫不见得说了算,何家族里又不是只大姐夫家这一支,就是族长家,族长也不能不听族人的自己做主。”
祖辈的规矩这种付昔时知道,小时候过年全家回老家,,他们付家祠堂不让女孩子进,也没人带女儿去,都是带的儿子。她想跟着,爸妈都不让,吓唬她如果去了就锁在祠堂不能回家。
“大姐夫这会该闹心了吧,二房肯定怪他不帮忙。这种有事靠别人帮忙解决,等别人解决不了,不怪自家惹事,肯定怪别人不帮忙。十次帮九次,一次帮不了,那你就是坏心肠。活该!大姐夫有本事一直大包大揽呀,那次还怪我不给他何家面子,要是一开始他大房就不管二房之事,哪会现在好像错的是他大房似的。”
付昔时这个深有感触,她有个堂叔就是这样,一直靠大伯家帮忙,大伯娘又心善,堂叔有事就找大伯家,很少找她家,后来堂哥付老大长大,想办法阻拦他爸妈这种奉献,十次帮个两三次。那个堂叔不愿意了,四处说大伯家坏话,有回来她家说,付昔时直接说你家真是白眼狼,谁该着给你帮忙?帮了还有错了?
哪里都有这种事,有白眼狼有奉献者,结果是一样,白眼狼很委屈,奉献者成了罪人似的。
豆渣发愁道“今年可别有事,听人家说谁要闯进黑水沟会带来霉运,如果那样,何家二房再石河镇难呆下去。”
付昔时很想顺那是迷信,但住嘴没说。
“那以前都是什么情况?”她好奇问到。
“有回下了一个月雨,庄稼豆淹了,还有回闹地龙,我爹他那时几岁,记不大清楚。”
豆渣说完又发恨,“就该把何长平送庙里赎罪,这要是出啥事,儿子这么小……,我得招呼街坊吧何家二房轰出石河镇。”
这种玄而又玄的事,付昔时现在不敢乱说话,连她穿来的事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哪?
宁可信其有,也别忽视。
看来开铺子的事往后拖,先做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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