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了,长辈生病晚辈要在家伺疾,付昔时哪里也去不了,在家伺候婆婆吧。
这会儿也顾不上老铁叫不叫她娘了,亲自下厨给家里人做饭。
其实她最主要的是想给孩子们做饭,也能得个美名,给生病的婆婆下厨做饭。
生病的人最好喝清粥小菜,这个容易,然后给孩子们就翻着花样做了。
在辽东点心大赛得第一的银须酥那肯定要做,这个交给豆渣。
做了之后派于妈妈给养母家送一份,做法也送过去。凭养母的手艺,做几回就能掌握了。
三胞胎也没有去岑家乖乖在家里自己念书,每天去看一下祖母,说一句好好养病好好吃饭。
也没给别人说,家里也没来人,所以包姥姥和陶家他们并不知道豆包氏生病。
陶姨姥这几个月几乎天天去豆家,虽然豆家有下人不让她干活。但是毕竟是在别人家,不像是在自个家累了就躺会。不管咋说,她也这么大年纪了,着实辛苦,回到家后好好的歇了一阵。
陶家外面的生意有陶福运带着长子陶哲忠忙乎,小儿子陶哲孝跟着叶田卓去了南方还没回来,家里有媳妇陆氏和长子媳妇小陆氏,小陆氏的长女陶玉珍过年就四岁了,那年付昔时他们去陶家铺她还没生,如今不仅有个女儿,还有个儿子陶民安一岁多。
现在陶家三房都搬来应天府,陆氏忙忙碌碌,但也欢喜。长媳是她娘家堂侄女,她看上娶回来的,婆媳两人格外亲热。
小儿媳陈南星是儿子自己看上,婆婆拍板定下,有婆婆把关,她不会有意见。
陈南星跟着公爹陶留贵学手艺,因为陶哲孝不在家,陶姨姥怕她在婆家人生地不熟的孤单,见她真心想学,陶留贵也说孙媳很有灵性,也就让她一直跟着学。
这也学了半年了,做出的成品可以拿去店铺卖,陶福运也说不错,再学个几年,手艺不差老师傅。
陶福运给陆氏感叹,儿子不愿学,没想到儿媳却不怕脏不怕累,每天泡在泥巴里。
陆氏专门去买了护手面脂给儿媳,说天冷就不要去了,陈南星说没事,祖母那有温水。陆氏见她有主意,关心几句不要累着,也就不再多管。
心想,等儿子回来,小两口也该圆房,有了身孕不会再学陶罐手艺。
陆氏认为儿媳学这个是讨好婆家,对于儿媳的态度满意。
陶哲旭的媳妇谭喜桃怀孕七个多月,正月差不多生,陶家二房在陶家铺,她一直留在祖父母应天府。
陶姨姥从豆家回来,专心照顾孙媳谭喜桃,也是娘家侄孙女。孙女陶桂兰怀孕五个多月,在付家她放心。
等陶家得知豆包氏病了一场,诧异,儿子回来,她病了?
没见她忙乎啥呀,这几个月豆包氏吃喝玩乐看戏,啥活也没让她干。
陶姨姥说句“贱皮子,好日子过不了,我看她去磨豆腐比谁活得都滋润,干脆在后院整个小作坊,干起活来就没病了。”
陶留贵说道“有的妇人是这样,辛苦一辈子等享福了却躺倒了。外甥女累了大半辈子,如今歇下来,身上毛病出来了,可不病了嘛。”
陶福运心里明白是他上回去下了亲姐一回,没准把她给吓病了。
陶姨姥对陶福全运说道“让你媳妇准备点东西去看看你表姐,虽说是好了,但是咱们知道了不能装作不知道,你媳妇会说话,让她给你表姐说,别好日子不过了,成天瞎折腾,折腾病了还不是自己倒霉。”
陶福运点下头,回房交待媳妇。
陆氏收整出一些补品,穿戴整齐,先去婆婆那问问有什么要交代的。
进去后看见儿媳陈南星陪着谭喜桃在院里走路。
“哎呀,这大冷天的,干嘛呆在外面?”
陈南星搀着谭喜桃上前行礼,一个喊三婶,一个喊娘。
陆氏一把拉住“又不是外人,喜桃肚子又大了,会不会是双胎?”
家里双胎三胎四胎的,还有顺利长大,所以陶家也希望有个双胎的出生。
谭喜桃说道“大夫看了说不是,是我自己吃得太胖,让我每天多走走。弟妹如今每天陪着我走路。”
陈南星如今和谭喜桃住一屋,夜里好照顾她。俩人的丈夫不在家,也好做个伴。
陆氏交代道“走一会儿就回屋,要不在屋里走,外面太冷,别受凉了。”
然后去了正屋见婆婆。
见到婆婆格外亲热,虽然婆婆对儿媳慈爱,但之前一直住一起哪有自个当家做主舒坦。
三房另外买宅子搬出去,陆氏虽然不是那种终于熬出头的心情,但也心里轻松。
所以每回见到婆婆有着内疚,公婆在,自己一房搬出去住没有守在身边伺候,又有着感激,婆婆对她们三房一直偏疼。
每次来这里,陆氏都亲热恭敬态度。
陶姨姥说道“你来了正好,我也准备了一些东西,你一起带过去。去了陪你表姐说说话,也劝解劝解她,如今想清福,别七想八想的,让她亲娘省省心,昨天你姨母来了,我瞅着心里难过。腰也弯了眼睛没神,一辈子为这个女儿操心。”
陆氏是是的答应着,陶姨姥交代几句后说道“别去晚了,见了豆渣媳妇给她说,要是忙不过来,我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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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做轿子去了豆家,付昔时接待,互相问了好,又带着去二院先给豆陈氏请安,然后去了东屋。
豆包氏坐在炕上纳鞋底,看到她们进来放下手中的鞋底,也不笑,眼神里闪着隐晦的光。
陆氏说道“表姐病才好,还不躺着歇着。”
豆包氏不说话,付昔时一旁解释道“我娘闲不住,说成天躺着无聊,做点活计打发时间。”
豆包氏看了儿媳一眼,依然没有说话。
陆氏有点尴尬,也感觉奇怪,表姐病了一场是咋了?眼神看人怪怪的,表情更不对。
豆包氏知道陆氏不可能知道她是亲大姑姐,这等丑事自己亲兄弟也不会给媳妇说。但是看到陆氏,心里不舒服。
“是小七他爹让你来的?
豆包氏突然冒出这一句话,付昔时真是无语。
人家好心来看你,不招呼人坐下,张口就来一句这个。
付昔时拉着陆氏坐下。说道“多谢三舅母来看我娘,姨祖母也知道了吧,让大家操心不好意思。我娘是受了点风,发热了几天,喝了药好了。现在已经没事,大夫说少出门在屋里多歇几天。”
这些话本来应该是婆婆说的,可是婆婆经过三表舅的恐吓。哪里会说出这些客气话。
这几天照顾婆婆付昔时听到婆婆睡着说不要杀我的话,付昔时猜三表舅那天来肯定是恐吓胖婆婆。
胖婆婆之前一直顾忌三表舅付昔时,在陶家铺时就看得出来。今天再看胖婆婆看三舅母眼神和表情,她猜到胖婆婆是知道三表舅是她亲弟弟的事了。
所以这次才又惊又吓的生了一场大病,做梦都是不要杀我,有一回还说了一句你不是我弟弟。
付昔时听了确定胖婆婆是知道事情了,幸好那会儿豆渣不在,不然还得给他胡编乱造解释一通。
陆氏有点尴尬,只好和付昔时说着话。
豆包氏耷拉着她的三角眼,有时上上翻一下瞄一眼陆氏,也不做活计,就这么坐在炕上。
陆氏把带来的补品和药材拿出来放到桌上,付昔时说着感谢话。陆氏见豆包氏那样,哪能说出婆婆交代的话,和付昔时说了几句,提出告辞。
付昔时送陆氏出门,走出门后抱歉的说道“三舅母,我娘这次病得有点糊涂,你别计较”
陆氏微微一笑道“怎么会计较一个病人?就是辛苦你了。”
她心里想,表姐不生病都折腾人了,这生了病岂不是更要折腾儿媳妇?
看着付昔时脸上没有一点为难委屈和抱怨的神态,难怪丈夫一直夸奖豆渣媳妇,家里有这样的媳妇,又能干,娘家身份也高,表姐还有啥可不满意的?
真想不通。
我要有这样的儿媳妇,我巴不得天天伺候她。
陆氏又去给豆家主母告辞,回到家后给丈夫说了豆包氏的情况。
陶福运说道“以后就别看她那脸,就当看在姨母看在豆渣他们的份上,别计较。”
他准备以后过阵子就去看看亲姐,啥也不说,吓也能把她吓住。
付昔时回来就没出过门,转眼就到腊月,家家户户忙着过年,豆家也要准备年礼,这些他要亲自办。
二皇子妃八月三十生了个闺女,皇上舅舅起名齐明珠。
大皇子妃生的叫齐宝珠,宝珠明珠,付昔时预感接下来的皇家闺女全是珠,玉珠珍珠……
全是猪?
哈哈!
猪多有福气!
付昔时准备好几家要亲自上门,正好从辽东带回来的礼物和年礼一起送过去。
叶田卓大姐来了应天府,也该去叶家看看。
其实外面认识的和沾亲带故的人都等着付昔时出门,然后再上门。可是一等二等不见动静,以为夫妻俩除了远门大冬天赶回来身体不适,一打听,是豆东家的母亲病了,豆家没对外说,别人也不好上门。
付昔时打算第一个去宫里,想着让付老大带她去,他熟门熟路嘛。
派人叫了他过来,将军府不知道豆家具体事情,只知道豆包氏病了还送了补品过来。
罗志豪一进门就问道“你婆婆病好了?”
付昔时说道“好得差不多,也没啥大病,就是受了风寒。”
罗志豪坐下说道“辛苦你啦。得伺候婆婆吧?
付昔时说道“没啥辛苦的,都是豆渣干活,我顶多做点饭,大部分也是给大铁他们做着吃。”
“老铁现在喊你了没有?”
付昔时说道“还没,不着急,慢慢来,这一阵子我也顾不上。等过年在家哪里也不去,在家我再好好的陪她。”
“娘想老铁想得直哭,又不敢过来。哎呀,这会儿我盼着我媳妇赶紧怀一个,你也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每天早晨起来娘都要问一句老铁早晨吃的什么。”
付昔时对亲娘很感激,女儿老铁叫把外祖母叫娘,可以看出亲娘对老铁是怎样的疼爱。
她说道“干脆把老铁送到将军府,等嫂子怀了再送回来。”
罗志豪说道“你可别,到那会娘和老铁更分不开了。你也得变成后娘。”
付昔时想想也是,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老铁虽然不叫她,也没刚开始那几天那么生疏。这要是再送过去,这些天的努力就白费了。
“我让哥过来是想带我去皇宫,我从辽东带回来一些皮子,给咱舅舅母送狼皮,冬天铺着热乎,想买老虎皮的没看到。”
说道这个付昔时想起那个竖起了毛的狼皮,从里屋拿出来。摊在桌子上。
“哥,你过来试试,用手摸一摸。”
罗志豪说道“就是那张会竖起毛的狼皮?”
他已经听廖百户说过,还想着抽空过来看看。
“你试试,我觉得有点害怕,拿回来后我还没试哪,顾不上。”
罗志豪走过去,左摸右摸,右摸左摸,上下挥舞手,也没见狼毛动。
付昔时来了一句“估计是在南方潮湿,北方干燥有静电。”
希望是这样,她可不想做什么怪物。
说完也伸出手摸了一下狼皮,就见狼毛竖了起来。
经历过几次,她还是吓一跳,往后退一步。
罗志豪呵呵笑了两声,过去摸摸不动,抓起来揉揉也不动。
他开玩笑道“这是一个公狼吧?异性相吸。”
付昔时说道“瞎说些什么?我怕都怕死了。”
罗志豪笑道“还有你害怕的东西?”
“我是正常人又不是妖怪,当然有害怕的了,想一想从狼身上剥下来的皮,碰到我就竖狼毛,我能不害怕吗?难道我上辈子上辈子真的是头小野狼?”
罗志豪说道“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找个地方把它烧了。把灰撒在旷野,让他哪里来哪里去。”
付昔时赶紧点头道“对对,我就这么办,不然我留着感觉慎得慌。大哥,你有没有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情。”
罗志豪说道“有,我也遇到一张狼皮,说是个小狼,跟你一样我一摸就竖狼毛,我就把狼皮烧了,走在路上的时候随风洒了。也就怪了,那次是在追前朝二皇子的时候,特别顺利的让我逮到他。我觉得是那个小狼在帮我。”
付昔时说道“哎呀,我要是早知道从辽东回来的路上就把它烧了。这是在南方他它也待不惯,我是说那个狼王。”
她指指那个狼皮。
罗志豪说道“那你就把狼皮留着,找个地方放好。下回出门带上。”
只有这么办了。
付昔时准备好给皇上舅舅和舅母的东西,还有宫里的表弟表妹们的,带上三胞胎,四胞胎年龄太小就不带去了。
坐在马车里,付昔时好奇太子表弟这么大了也没听说定了亲事就问了大哥。
罗志豪说道“早就已经定,过了年该对外公布。”
“定的谁家?”
“到时候就知道了。”
付昔时知道现在不方便说也就没再多问。
三胞胎好久没去皇宫,兴致勃勃,每个人拿着给皇上舅爷的礼物,付昔时问了几回,他们都不说。
今天是豆渣赶车,去辽东一趟,他学会骑马,学会赶马车,所以很想在大舅哥兄面前表现一下。
那会他说他要赶车的时候付昔时抿嘴一笑,明白他的心思。罗志豪还对妹妹眨眨眼,眼神是,你男人现在越来越不错。
三胞胎手里一人拿着一个木盒抱在怀里,罗志豪逗他们“都没有说给大舅准备礼物,大舅好伤心。”
大铁说道“有大舅舅的过年的时候给。”
二铁道“我们准备了好久,几个舅舅都有。”
焱华“亲手做的。”
付昔时没在家里见到他们动手,那就是在。原河那里做的。
现在儿子们也有小秘密了,儿大不由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