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山点了点头,那意思就是,西北狼陈长安真的来了。
“可是……褚连翘不是跟叶浅茗在一起吗?她怎么会出事?”我张了张嘴,眼神有些凌乱的问道。
“有个穿黑裙的女人突然出现,还有另外几个人事先分散掉了叶浅茗和她的注意力……”
“黑裙?女人?”我皱着眉仔细想了想,脑海里憋出了马椿峰的形象,“妈卖批的!那个王八蛋,上次从我这里讹走了二十个亿的股份,这次又暗搓搓的来搞事情了!”
“褚连翘现在被他们抓走了,怎么办?”白远山问道。
我皱着眉迟疑了片刻说道:“先去医院,我去看看林晚,其他的事情……再说!”
“可是……”白远山看了看我的脸色,迟疑着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古街这边的事情,大概是结束了,在市局的人赶过来之前,鹰堂的人会清理干净尾巴的,但沈平这个人的突然出现和去死,让我微微上心。
在车上,我拿出手机给马椿峰了一条消息过去,虽然如同石沉大海,但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消息过来的。
赶到医院,叶浅茗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坐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盯着我,带着歉意苦涩道:“对不起,我没能……”
我阻止她说下去:“这不是你的错,我姐她怎么样了?”
“我亲自参与了她的手术,虽然失血过多,但她的血型不是熊猫血型,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危险期,刚刚疲惫得睡了过去……”
“我去看看她!”
“哦……”叶浅茗起身说道,“我带你去换无菌服!”
几分钟后,我在特护病房里看到了穿着条纹病服的林晚,脸色苍白无暇,乌黑的秀铺散在枕头上,抛开她的身份来说,其实沉睡状态下的她,不但显得清秀,而且显得年轻。
叶浅茗站在我的身旁,静静的散着一种独特的清香过来,突然出叹息声,转过脸来看着我问道:“心疼吗?”
我点了点头:“嗯,一直都是她在暗中默默的守护着我,我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事情,看着她躺下的时候,我才感到害怕。”
叶浅茗点了点头叹道:“是啊,她送过来的时候,我们也吓了一大跳,女人怎么能受这么重的伤?女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如果不是我在,常规的医院遇到这样的伤者,也许会显得迟疑,因为她的身上还有枪伤……”
我握紧拳头,伸手帮林晚捋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一条信息传了进来!
“麻烦你照顾好她,我还有事需要处理!”
“可是……你的伤?”叶浅茗错愕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不碍事的,等会我自己简单的先处理一下,只要止血了,其他的暂时要不了命,我自己算半个医生,心里有数的!”
从特护病房出来,叶浅茗咬着唇苦涩道:“真的很抱歉,说起来褚连翘确实在我身边被人劫走的,我已经尽全力的动用关系让人在整个羊城搜寻那群匪徒的下落了!”
“没用的,西北狼来了,他要是躲起来,除非羊城真的是姓叶,否则找不到他的!”我跟叶浅茗打了个招呼后,自己找了一间空闲的手术室里处理了一遍自己的伤口,然后敷了一些药后,起身离开!
叶浅茗追了两步,又停住脚步,幽幽的叹息一声后,转身推开病房的瞬间,她的嘴巴慢慢张大,错愕的瞪着眼眸苦笑道:“怎么可能?你不是……打了麻药?”
林晚靠躺在床头,脸庞毫无血色的淡笑道:“几年前我就接受过药物抗性的训练,否则正常女人的体能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提升到这个层次?”
叶浅茗的眼神显得有些复杂:“我以为……”
“他走了?”林晚却直接岔开了这个话题,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嗯,刚走!”叶浅茗走过来,帮林晚调整着更舒服的姿势靠躺着,毕竟她的伤口刚经过手术,靠躺的姿势如果不恰当的话,很容易撕裂伤口,而她刚刚经历输血抢救,如果再次失血,危险性依旧存在。
林晚蹙起眉头,忧心忡忡的咬着唇问道:“傻小子,他怎么去救褚连翘呢?赤手空拳吗?”
“你都听到了?”叶浅茗诧异的苦笑着,“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认识的林修是很少做傻事的,他应当有自己的决断和想法!”
“真正有想法的人怎么会把自己弄伤呢?”林晚叹息道,“陈长安那样的男人,他会以身犯险吗?如果没有稳操胜券的胜算,他甚至都不会轻易的在有风险的时候待在国内,而如今能够直面刺杀、威胁到陈长安的人,几乎没有了!”
“这也未必吧?”叶浅茗蹙着眉,不太确信的说道。
“这是因为你们并不了解,陈长安本身就是从小习武的,他出身燕京的世家大族,混迹于一些军大院里,从小跟人学拳脚,后来又拜了几个名师,
拳脚上的功夫本身就很强了,但他极少跟人争强斗狠,低调至极……”
“可是低调的人,却在晋地做出了让任何人都猜想不到的杀伐果断,几乎是前瞻了几年,整合了晋地的煤炭资源!”
“褚家当初占的一些矿产里,其中有一座探明出了金矿,那时候据说价值就数百亿了,还有可能是一个压低的数字……”
叶浅茗紧蹙着眉头,瞪大眼眸道:“这件事,没有人说过啊?”
“因为陈长安太狠了!”林晚咬着牙冷笑道,“当时他已经在晋地开始了大肆的掠夺,用尽了不择手段的方式在吞并大大小小的所有能源矿产,服从的就用低价买入囤积,不服从的……动辄灭人全家,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够强,还是后面有人撑着,竟然被他在两三年的时间内,把所有的资源矿产都整合了大部分在手上!”
“晋地的大部分矿产资源?那可是一笔庞大的资产啊?”叶浅茗倒吸冷气,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吧?国内如果有这么逆天的人物存在,不可能不引起重视的!”
“所以啊,他既凶残,却又低调,至少在数千亿以上的矿产权,他竟然主动的交出去给了公家整合,表面上,竟然只售卖所得了数百亿的资金,这份贡献,你说狠不狠?”
“这也太……没听人说起过啊?”
“一个是因为敏锐的话题没人敢说,另外一个是,当时事情在私底下完成整合的,陈长安玩了一手漂亮至极的借花献佛,得到了大笔的原始资金不说,还得到了天大的人情和人脉资源,几年内在晋地大刀阔斧的开始漂白,依旧是从事着矿产和工程的生意,却把生意做到一种‘我入行别人就得改行’的地步……”
“我只知道西北狼这个人手腕厉害,但却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些信息!”叶浅茗苦笑道,“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岂不是水很深?”
“晋地偏居西北,不如羊城繁华,但黑暗的地方都是相同的,深不见底的江湖平水下,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肮脏,陈长安交出去了大部分的煤炭矿产,但唯独褚家的那座金矿,他没有售卖出去,而是这些年在渐渐的开……”
叶浅茗苦笑问道:“数百亿储量的那座?”
“可能千亿吧!”林晚叹息道,“陈长安聪明在于,当年得到数百亿以后,他把根系稳扎在别人争不过他的晋地,却假装出国跑马圈地,拿下了很多的国际订单,买下了很多的矿山产权,从俄斯到非洲,这样的投资只要能拿下来,几乎都是稳赚不赔的,哪怕最终失手探明出来的矿产储量稀薄,他转手一倒卖给公门,依旧是获利的……”
“他是个低调而谨慎的人,这么多年的蛰伏,只是在为一件事情做准备而已,当某一天他突然在能源矿产和黄金宝石领域里成为千亿富豪,别人翻他的底子,不会觉得他是突然的暴户!”
叶浅茗突然眼眸闪动一下,恍然大悟道:“我突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褚家的那座金矿其实是他的大污点,所以他容不得褚连翘活着?”
林晚点点头道:“是这样的,我怎么也想不到阿修竟然会从山里带出来褚家的幸存者,而且偏偏他们之间又……唉!”
叶浅茗也顿时显得愁眉苦脸道:“那这件事就复杂了,陈长安势必想灭了褚连翘的口,而他现在又不得不去救她,我也突然间想不到任何的可能了!”
“所以……”林晚的表情无比认真的看着叶浅茗恳求道,“我想求叶小姐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叶浅茗迟疑着,不敢立刻答应,因为她心里清楚,林晚跟自己的交情并不深,但如果她开口求人情的话,必定会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在叶浅茗迟疑的时间,我已经赶到了马椿峰约好的地方,白远山停车后,我制止了他跟过来,而是单独的一个人下车后,朝着马椿峰指定的地点走了过去!
推开一扇门。
橘色的吊灯下,马椿峰坐在那里端着一杯酒,桌面上架着一条被钢条刺穿的肥美烤羊腿,在他身后的光影里,有个看得清身形却看不清脸庞的影子,还有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裙的女子,在她的旁边是被牢牢的捆绑在椅子上的褚连翘。
黑裙女子是月上岚。
褚连翘的身上捆满了炸药!
我咬着牙走过去,目露凶光道:“至于吗?我一个人来而已,又是为难一个女人,又是捆绑炸药的,会不会太1o了?”
“我也不想这样的,但老大说的,事情要做得漂亮,就要万无一失!”马椿峰哈哈大笑着,手里持着的小刀和指腹之间夹着一块肥美的羊肉,对我笑道,“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听说你受了重伤,但竟然还是在川崎樱子和沈平那样布局的阴谋下活了下来,而且孤身敢来赴约,真不怕死?”
我大马金刀的坐下来,直接捏碎了手中的一小段‘蛇金脊’,然后咧嘴笑道:“怕啊……不过只要陪葬的人足够多,死也不亏了!”
“真的吗?那宁愿让怀着你孩子的女人一起陪葬?你也不后悔?”马椿峰微眯着眼眸,朝我盯过来。
我腾地一下,震愕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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