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最后的绝望时刻而连接过来的一个视频。
我看着视频另一端的伊芙娜,从她失踪到现在已经是第十七个小时过去,麦莉是在警方觉跟着伊芙娜的几名暗中保镖死亡后,才立刻给我打了电话,此时视频那边的她,看上去憔悴而悲惨,一边的脸颊微微肿了起来,嘴角黏连着一片的干涸血渍。
“对不起!”我看着视频里的她,足足半分钟,才咬着牙出了沙哑的声音。
“没关系——”伊芙娜苦笑一下,嘴角掀动着说道,“其实我也对不起你,你给了我一个新的机会,我终究还是没办法完成你的任务。”
“这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我苦笑道。
“对,不重要了!”伊芙娜深吸一口气,像是放下了所有似得,用自己在华夏练习多年的普通话对我说道,“林修……你听我说……在我说完之前,请不要打断我…………”&1t;i>&1t;/i>
“我的儿子叫问天,他没有姓,但如果应该有一个的话,他姓杨,你认识他的爸爸,就是杨砚!”
我的眼神微变,但伊芙娜却苦笑着不等我说任何的话,一边哭泣出声,一边接着说了下去:“其实你大概猜到的,这个只是我不想让你干涉而已,因为他并不爱我,这个孩子也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他知道,他就不会留下这个孩子,是我偷偷生下来的。”
“好几年前,我跟着朋友一起到华夏,用你们华夏的话说,其实我在乌可兰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我家的房子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就被炮弹炸毁了,我们那边有时候没得选,房子没有补的,很多人要么去投奔其他的人,要么就申请难民!”
“我家里的人都去当难民申请庇护,我因为没有书可读,也因为长得还算漂亮,十五岁跟我们那边一个朋友到华夏,一开始连工作都找不到,因为我不会说中文,有几次被朋友拉着去酒吧当服务员,被拉去陪酒,如果不是我的酒量好,就已经……呵呵。”&1t;i>&1t;/i>
说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后来我当过模特儿,每天站台走秀很长时间,可是大部分的钱,都被介绍我去和带我工作的人拿掉了,巧合之下,我到一家美容院工作,认识了杨砚……”
“那时候他已经是大人物了,乔总让我陪他,我那时候恰好困难,想着给其他人不如给一个年轻人,而且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可是他似乎不会爱上我这类的女孩,他每天都很忙,有时候几个月,有一年是整整一年,如果不是过来找乔姐,他都不会想起有我这么一个女人,我也是那时候才觉我爱上了一个压根就不该喜欢上的男人!”
“他一丁点儿都不爱我,可我却想留下点什么,后来我悄悄的一次戳了个洞在套上,就有了‘问天’,有了问天以后,我在那边上班就会被觉,我怕他不要这个孩子,就自己跑到了南方。”&1t;i>&1t;/i>
“那时候我常常听他跟乔姐聊天,说起来总有一天会展到南方,我就想……也许等有一天他在南方看到我,看到我牵着他的孩子,看到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华夏女人模样,看到他的孩子很像他,说不定他也会喜欢我的……”
说到这里,伊芙娜已然泣不成声。
身后不远处,褚连翘捂着自己的嘴,泪流满面的跑到卫生间去冲洗自己的脸庞去了。
“我等啊等……等啊等…………”伊芙娜的嘴唇颤抖着,哭泣道,“还是没等到……我知道了……看在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份上,能不能请你帮我照顾我儿子,我不想让她看到这么丑这么狼狈的模样……我对不起你……求你了……”
我使劲的掐着自己的下巴,眼神复杂的叹道:“其实你想错了,如果不生下那个孩子,你的日子会轻松很多,如果你生下后告诉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我很想救你,但你身后站着的那个男人……我想他死,因为如果他不死……我和很多人的结局会比你现在还凄惨……你知道的,我花了很大的心血在那边……”&1t;i>&1t;/i>
“我知道……呜呜呜呜……我知道……”伊芙娜大声哭了起来,“帮我照顾好问天……”
‘啪’的一声,视频中断。
我一拳砸在墙壁上,‘咚’的一阵震动,墙壁上的石灰溅落下来,一个凹陷下去的拳坑清晰可见。
视频的另一端,伊芙娜转过身去,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头,用力擦干净脸上的血渍和眼泪,用绝望的神情迎着陈长安的目光:“我做完了我该做的事情……”
“你不怕死吗?”陈长安盯着伊芙娜,眼神冷漠的说道,“其实你的生死对我来说跟蚂蚁差不多,但你事到如今,为什么不肯交出林修的资产?”
“因为……我没办法……”伊芙娜绝望道,“公司没钱了!”&1t;i>&1t;/i>
……
羊城!
墙壁上出现几个深深的拳坑,褚连翘出来,抱着我的手臂,一脸的难受表情。
“我得给杨砚打个电话……”
“他会迁怒你的!”褚连翘苦涩道,“我们是用他跟伊芙娜的孩子威胁伊芙娜的,如果他知道因为这些而让伊芙娜现在处于死境,这可能会影响……”
“不能考虑那么多了,至少他得知道了!”我咬着牙道,“或者我现在不说的话,将来他知道了,结果是一样的,可能仇恨会更大!”
我走过去,拨通了杨砚的电话。
“林修,有事吗?”
“有!”我沉声道,“你现在在哪?”&1t;i>&1t;/i>
“听你的语气,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杨砚淡笑道,“在羊城,怎么了?”
“那你现在到南城的仰天公园门口等我,手机不要断,我给你一段视频过去……”说完,我挂了电话,起身披上一件外套准备出门。
“你小心……”褚连翘追过来,“我陪你去!”
“你别去了!”我苦笑道,“让我和他单独的谈一会吧!”
这时,杨砚在另一端点开了那段视频……
伊芙娜的哭声。
“他总有一天会展到南方,我就想……也许等有一天他在南方看到我,看到我牵着他的孩子,看到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华夏女人模样,看到他的孩子很像他,说不定他也会喜欢我的……”&1t;i>&1t;/i>
“我等啊等……等啊等…………”
“帮我照顾好问天……”
“我的儿子叫问天,他没有姓,但如果应该有一个的话,他姓杨,你认识他的爸爸,就是杨砚!”
所有的画面和声音都是在伊芙娜的哭泣声中生的,杨砚的眉头渐渐的紧皱,眼神里的暴戾之气开始凝聚,站在他身后的安安看到他这副很久不曾出现的可怕样子,忍不住伸手过去牵了一下他……
“我出去一趟!”杨砚转身,飞快的出门。
“你……”安安的话都没说出口,杨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我开着车在去往仰天公园的路上,手机响起,按了蓝牙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杨砚压抑着的声音:“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伊芙娜隐瞒了你是那个孩子父亲的身份,但我……需要一枚棋子在国外帮我办事,所以……伊芙娜恰好在那时候进入我的视线,她精通几个国家的语言,又恰好有个孩子要照顾……所以……”
有些话我不说清楚,我猜杨砚也应当想得到,有的时候男人所谓的计谋,确实有着卑鄙的成分在内,因为当你没有那么多可利用的资源和环境时,你就会开始利用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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