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陆远一听,顿时就怒了。“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骗我给你推车?有钱你还拿我包?真是括不知耻!”
苏瑶低下头,有些羞愧脸红,说道:“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吧……还有那个……那个字不叫括,是恬才对,恬不知耻!”
额!好丢脸。陆远不爽道:“你这是在羞辱我吗?像我这种脱落了低级趣味的三俗人,一时口误怎么了?”
苏瑶有些不好意思道:“很……很正常,每个人都有口误的时候。但是,那个……三俗是贬义词。”
额!更丢脸了。陆远感觉此时他的脸皮快挂不住了,冲苏瑶恼羞成怒吼道:“闭嘴!你再说话我就不客气了。居然敢调戏我!”
见对方生气,苏瑶感觉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调戏你,那个词应该念挑衅才对。”
此时陆远的脸堪比非洲人,活了二十年,今天算是一次性把这二十年来的脸丢得彻彻底底,他感到他那幼小脆弱的心灵受到一万点暴击。顿时怨恨师傅当初为什么不送他去上学念书,要不然此时此刻也不会如此丢脸。算了吧,算了吧,就当做会好人,带她一块离开吧。
陆远摇了摇头,神情很是颓废,脸色就像焉了的黄瓜。他没有再理会苏瑶,自个走到车子前,然后在苏瑶好奇的眼神下,从包里拿出两张黄符。
“魑魅魍魉迷人眼,神符天降破迷幻,天地正气,疾!”当陆远念完“疾”的时候,他手上那两张符纸居然自己神奇的飞向车子的两个车灯处,然后像沾了胶水般紧紧的贴在两个车灯上。
这一幕看得苏瑶是大叫神奇,感叹简直就跟演电影似的!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呸呸呸!乌鸦嘴,一定管用。
做完这一切的陆远走到车前,然后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见苏瑶还站在原地发呆,顿时有些无奈,向她喊道:“楞着干嘛,还不上车走人。”
“啊!哦哦哦!马上来。”被陆远这么一喊,苏瑶才回过神来。
上车后,苏瑶启动车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陆远:“这样真的行吗?我刚才在这里兜了十几分钟都走不去。”
“开玩笑,区区鬼打墙就把我难住,那我还用混饭吃?要不是带你一起的话,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陆远很自信说道:“把车灯开到最大。”
“嗯!”苏瑶点头照做,把远光灯打开。
“咦!”就在远光灯打开的一瞬间,苏瑶被眼前一幕给震撼到了。只见灯光照射出去,笼罩在四周的浓雾顿时散开……不对,不是散开,是逃离!就跟老鼠见到猫一般。太神奇了!
没了浓雾的遮掩,前面的路顿时清晰起来。苏瑶开动车子,一路前行,那些浓雾纷纷弹散开去。
几分钟后,隧道前方出现一束亮光,车子向前继续行驶,没多久便出了隧道。
“喔哦!”死里逃生,重见天日的苏瑶直接激动得大喊一声。随后才想起向陆远问道:“对了,刚才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那些雾见到灯光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对于这些虚心请教的专业问题,陆远很是得意,顿时摆出一副大师模样,严肃道:“很简单,你的车灯经过我的破幻符加持,符箓之光的照射驱散了阴邪之物幻化出来的大雾,鬼打墙自然而然的就不攻自破了。当然,只限灯光照射到的范围内。”
苏瑶听完是大感神奇,问陆远道:“这么说的话,你是茅山道士咯?”
陆远摇摇头道:“不是,我学的不是茅山术。”
“那你学的是什么道术?”苏瑶继续追问。
“无可奉告。”陆远靠在座背上,简单回了一句。
人家既然不肯说,那苏瑶也不会穷追猛问。不过刚刚经历这些玄幻灵异之事后,她突然之间对于这些玄幻灵异之事却是大感兴趣,便向陆远问起了刚刚的鬼打墙。
而对于苏瑶这些灵异方面的提问,陆远却是很热情为她解答,毕竟刚刚在文化方面丢面子,现在怎么地也要找回一点自尊不是。
鬼打墙其实也分高低等级,低级的,也是我们听闻最多的。经常在类似坟地、刑场的地方发生,大都是在晚上,碰上鬼打墙的人,会不停绕着同一个地方转圈,但当事人却会觉得自己走的一直都是直线。对于这种现象,科学上也给出一些相关的解释。而术界中的解释却是“鬼迷心窍”!破解的方法也有很多,第一种就是沿着原来的方向90度转弯,虽说方向可能不对,但却可以脱离这个无穷无尽的圈子。第二种便是撒尿、吐口水、狠骂脏话。
低级的鬼打墙其实就是一些法力低微的邪祟用来迷幻人的常见招数。一般它们都没什么恶意,就是觉得好玩想戏耍人。不过也有例外,有一些想害人、找替身却法力低微的邪祟也会用鬼打墙害人。
而高级的鬼打墙便大不相同了,高级鬼打墙不像低级鬼打墙那样只是迷惑人的心智,它们花样百出,像陆远和苏瑶遇到的大雾笼罩便是其中一种。还有一种比较常见的,就是当一个人走在一条路上,本来空无一物的路上却突然出现一辆汽车迎面驶来,而当想躲避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这类鬼打墙不但影响人的听觉、味觉、触觉,几乎全部感官都会受到影响,甚至第六感。能幻造此类鬼打墙都是拥有一定法力的邪祟,它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害人。
但也有个别例外,比如以前师傅跟他讲的一件怪事。
师傅还小的时候,在村外偶尔还会看见死在林中的野狗或者狼,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它们在自然中辨别方向的本能在这种现象中变得毫无用处,无知的恐惧下只知道疯跑,到最后只能透支体力把自己活活累死。
也正是这样,所以村子里在夜深时就早早上门,绝对保证不让小孩子单独出去。
师傅记得那年他六岁吧,他爷爷六十大寿时,他很顺利地偷到了一个寿桃,奶奶在后面追他,他不管不顾冲出门直往外跑。
等到累得实在跑不动了,见后面没有了响动,就在旁边稍微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抱在怀里的寿桃还有余热,师傅贪婪嗅着上面的香气,狠狠咬了两口在嘴里咀嚼着。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准备吃完了回家认个错就没什么事了。
可等他四周看了个遍,才发现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师傅明明记得是沿着门前的大路跑出来的,村子不算大,可那时的他还小,也不可能一下子跑出村子的。
心里想着,自己是沿着路跑出来的,再沿着路回去就好了吧,这么想着,就沿着路接着往回走。
可是走了好久,周围的景色都好像似曾相识的样子。
师傅稍稍定神,竟发觉周围似乎起了蒙蒙的雾气。想起爷爷奶奶讲过的故事,忽然意识到自己明显是遭遇到了传闻中的鬼打墙!
只在那一瞬间,立刻被巨大的恐惧紧紧裹住了。
师傅害怕!那时的他不过六岁,可那种恐惧感至今记忆犹新!他害怕回不了家!害怕见不到家人!害怕会像那些狼啊狗啊一样直到腐烂才被发现!
师傅疯了一样的向前跑着,前面的路好像也越来越窄,树丛也越来越茂盛,他不管不顾向前冲,任由树枝荆棘划破了手指脸庞。
不知道跑了多久,师傅实在太累了,找了一块稍微宽敞的空地无助地哭。
夜越来越深,气温也下降了好多。
突然,师傅感觉到了身后起了响动,赶紧站起身,紧紧抱着寿桃看着四周。
不一会,身后林中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那时在农村,这样打扮的人确实很少见,衣服上沾染了不少尘土,仍看得出全身而奢华。
虽然很害怕,但至少看到了人,心里有了些底。
中年男人见到师傅有些诧异,但还是直向他走来。
“迷路了吧?”
师傅木然点点头。
“来,”他牵上师傅的手,“我带你出去吧。”
父母一直吓唬小孩说外面有骗小孩的人贩子,师傅担心他就是,可还是选择了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