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飞猛地睁开眼,只见白苏笑嘻嘻看着他:“没想到你终于睡着了,这一睡可真够踏实的,抬出去都不知道。”
太久没睡觉了,牧飞有些昏沉沉的,刚才的梦境历历在目,他趁自己还没忘了,抓紧仔细回忆。
尤其是母亲的形象,为什么差别如此之大?
一切都是雪白的,连母亲都穿着一套雪白的制服。
那种制服牧飞没有见过,舰队根据不同的岗位,将制服分为许多颜色,虽然也有白色,但是没有那种款式。
白色很正常就分给了医护人员,舰队中的医护人员并没有常规作战部队里配比那么高,每艘星舰只有区区数人。
他们的主要工作是维护舰员健康,而不是救死扶伤,因为星际战争中基本没有伤员,飞行战斗人员要么完好无缺地回来,要么就是尸骨无存。
牧飞三年来没有生病过,除了常规检查外,不接触那些医生。
他搜寻自己的脑海,没有过类似场景的记忆。
而且那里似乎也不是在星舰上,为什么感觉像是一个试验室?
看着一身天青白衣服的白苏,他有些狐疑,会不会自己在浅睡中迷迷糊糊看到了白花花的白苏走进来,于是大脑就开始编造故事,接着就入梦了呢?
他受过的很多所谓科学训练,都是这么解释问题的。
白苏拍了他一下:“赶紧起来了,吃了饭好上路。”
一路上白苏并不总是和牧飞在一起,经常和其他女同门闲聊,渐渐地赤雄和牧飞越走越近。
赤雄是个乡野孩子,没有任何修为,甚至是第一次出门,虽然是大师兄的堂弟,但是连他的两个堂兄都不待见他,大家自然也都不怎么搭理他,避免介入他们的关系中。
可牧飞没有这样的心机,年轻人很容易就互相熟悉起来,对于赤雄的身世他很快也了解了。
赤雄的父亲是大师兄的叔叔,也是个修士,但是修为不算高,而且在他们看来一点也不争气,年轻时为了一个女人和家族闹翻了,干脆远走他乡。
按照赤雄的话说:“母亲在我懂事之前就去世了,我是父亲带大了的。十岁那年父亲出门后被打伤了,最终也没钱医治,死在了家里。之后我就靠打柴卖柴为生,一混就是六年。”
他对六师兄赤河生怒了努嘴:“前几天那个狗娘养的到庄里找到我,说是我祖母想我了,要带我回去,这一路没少给我脸色!早知道我才不跟来,我也是糊涂,祖母要想我早就想了,这都十六年了,我看是想起来了才是真的!”
牧飞笑道:“能想起来也不错,回到赤家总比你在黑鸦渡苦熬强些。”
按理说赤雄这样的人对秋月赤桐和赤河生都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是他也是家族中嫡系的孙子,以后也能按月领一份定钱,这无疑也是占用了家族资源,所以他就成了讨厌鬼。
之后赤雄就改口叫牧飞为哥,牧飞虽然不喜欢另外两个赤家人,但是赤雄淳朴,也就应了。
下午很早就到了文怀州。
文怀州和金罗州差不多大,但是人口却多了许多,街上熙熙攘攘,这一路越往东似乎越繁华一点,民众看似也更富裕。
天色还早,白苏拉着牧飞去逛街,已经屡次邀请,这次难以推辞,只好去了。
白苏很有意见:“到什么地方你都是关起门再也不出来,也不怕自己馊了!”
其实牧飞只是不想惹事,他觉得自己在天赋简直就像一块吸铁石,走到哪都能吸引一些渣。
到了街上白苏就牵着牧飞的手,更加无所顾忌。
这几天白苏对大师兄很冷淡,而大师兄似乎也变得不那么热衷于讨好她,反而大家都更自在了。
在街上他们碰到了赤雄,他还是第一次逛这么繁华的街道,兴奋异常。
不过他只能逛,因为身无分文。
牧飞把自己的银子分了一些给他:“需要什么就买点,不够花了再找我。”
这是赤雄这辈子第一次有人给他零花钱,如此一来他对牧飞更加亲近。
天色渐暗时两人基本已经将整个文怀州逛了一圈,返回客栈时牧飞总觉得有人跟踪,但是回头几次也没发现有人神色异样。
也许大师兄还是不死心,派人盯着两人吧,而且跟踪技巧一流。
牧飞觉得可笑,也就释然无所谓了。
白苏这几天晚饭后在牧飞房中越待越晚,天赋人原本就睡得早,大家一路又困乏,所以经常是只有牧飞一个房间还亮着。
两人白天路上闲扯够了,晚上自然要做点正事。
神泣拳剑的“魂牵梦萦”过于精妙,虽然精髓白苏还没掌握透彻,但是练了十来天毕竟已经娴熟,于是开始学习“神魂缭乱”。
渐渐大家都知道了牧飞在辅导白苏剑法,也不敢轻易下什么结论,毕竟牧飞谜一般的身世和法术,已经镇住所有人,让他们不敢再妄自菲薄。
牧飞每天都很期待白苏离去的那一刻,因为在光明符暗淡的一瞬,她会送上香吻。
这种吻是轻描淡写的,一碰即止,牧飞觉得很不过瘾,他几次硬搂着白苏想传播一下华夏吻技,都被她挣脱了。
牧飞需要的睡眠时间没天赋人这么多,星舰上没有黑夜白天,大家都遵守严格的作息时间,牧飞习惯于每天睡六七小时。
其实大多数修士也没那么早睡觉,他们都要练功打坐,有的特别勤奋的经常通宵不辍,用打坐代替睡眠,只是牧飞还不太了解他们的生活,以为白苏那种懒洋洋的状态就是常态。
半夜开始睡正好和他作息习惯吻合,何况他还要试试继续汲取空气中的灵气。
白苏离去后牧飞将法术又都复习了一遍,虽然还很早,他也尝试着开始打坐练功,也许是生物钟改变了,汲取灵气的时间也随之变化了呢?
气海中波光粼粼,已经蔚然成湖。
牧飞老老实实修炼神星功,一直运转了三个时辰,已经过了午夜一个时辰,也没有再发生那种快速汲取灵气的现象。
但是他也发现空气中的灵气还是有轻微的搅动与聚集,这说明自己还有一定的吸收,只是变得缓慢而难以察觉。
而且这种汲取变得和时间无关,随时随地只要练功,就会有所收获。
虽然还不特别困倦,但是牧飞还是想按时休息,除了保持良好的作息习惯外,他幻想着再做一个能看到母亲的梦。
今早他突然对自己的人生记忆开始动摇,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成长了,某一天对自己过往深信不疑的东西开始怀疑。
虽然五芒内心开发了自己全部的大脑,但那是生理上的,并不是刷新了自己的记忆,更没有深入到潜意识层面,牧飞认为自己的意识力逐渐强大后,慢慢可以深入脑海,探寻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当然这是有风险的,许多精神疾病实际上就是大脑管不住深层次的东西,造成了极大的混淆。
不是所有的门窗都可以轻易打开,大多数时间你不知道另外一边都有些什么。
这时候睡觉已经迟了点,距离天亮也就四个多小时。
躺下前牧飞不经意看了眼窗外,突然一震。
月亮很明亮,在大大的月亮下,对面的屋顶上,蹲着一个人,呆呆地看着这个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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