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飞和白苏都警醒了起来,两人迅速起身从窗户小心向外瞭望。
只见外面一支火把长队蜿蜒而来,纠纠修士全都骑着麒兽,看样子足有两三千人,迅速就填满了这个小村的穿村道路!
只听得他们前后传令,唿哨不断,整队人马都停了下来。
这些人服饰怪异,全部都是男人,黑衣为主,看上去风尘仆仆都有些脏。
他们剃着奇怪的发型,许多人都穿着鼻环,行为举止也十分粗鄙,吵吵闹闹,但是并没有人入户骚扰。
借着火把的光,牧飞看清的一点让他尤为吃惊,他们大多数人都有一双类似黑鸦渡三位庄主那样发碧的眼睛!
这些人修为看似不低,牧飞怕被发现,没有肆无忌惮扫描,观察的几个大多都是虚阶一级、二级,最低也有精阶八、九级。
虚阶有两三千人之众,什么样的人居然有这样巨大的势力?
这些人沿路将麒兽安顿好,拿出干粮就开始吃,吃完了从麒兽上拿下被卧,头朝着蹲卧的麒兽,很快就席地而睡。
除了留下少数守夜的人和火把,其他人很快就酣睡起来。
虽然不拘小节,很明显这仍是一支有严明纪律的队伍。
牧飞传音给白苏:“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都有那种发碧的眼睛,难道都是练蛊毒的?”
白苏摇摇头:“他们是遥远南方的神木族人,眼睛发碧是他们的特征之一,未必和蛊毒有关,不过神木人有许多练蛊毒的,这倒是真的。”
牧飞若有所思看着白苏:“那么说来黑鸦渡大庄主他们也是神木人?”
白苏点点头:“有可能,不过神木人也不都眼睛发碧,发碧的也未必都是神木人,极西之地也有一些异族眼睛发碧。”
牧飞看着窗外摇头叹道:“这两三千人一起出动,气势汹汹,恐怕不是什么好事,难道是准备找谁打群架?找谁谁倒霉。”
白苏也纳闷:“神木族居于南方的大荒山中,虽然有商贾往来,但是修士极少到中土走动,这一支队伍两三千人,真要是找麻烦,还真想不出哪个宗门能承受得了。”
牧飞笑道:“这么劳师动众,风餐露宿,恐怕不是出来游玩的。你天星宗号称中土第一,有两万之众,难道也对付不了这两三千人?”
白苏想了想,面色开始凝重:“天星宗虽然人多,却远没有这么多高手,要是平常对垒,根本不是对手。不过天星宗有地利之便,宗门所在的天芒山易守难攻,这些人想攻取天星宗恐怕还是痴心妄想。”
牧飞跟她的同门相处一个多月,对这些人评价很差,多少都有点幸灾乐祸,但也是提醒白苏:“这些人不会真的冲天星宗去的吧,想不出中土谁还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白苏皱眉白了他一眼:“天星宗和神木人素无瓜葛,我父亲更不是个轻易与人结怨的人,怎么可能是冲天星宗去的!”
是否轻易结怨大家标准可能很不一样,在牧飞看来射杀过往行人,吹口哨割嘴唇,都已经是非常草率任意的行为。
牧飞撇撇嘴笑道:“不是最好。”
他相信如果过往行人服饰华丽高贵,他们是不敢轻易射杀的,天星宗的人就是恃强凌弱的鼠辈。
牧飞对他们还是有些蔑视的,当然不仅仅出于正义感,主要是来自于大家几乎一致认为夏白元功会杀他。
这是什么人品?仅仅为了自己的虚名就随便杀人?不是我贬低他,而是大家都不看好他!
这样的人就该多吃点亏,也许就不那么嚣张了。
怪不得连他亲妈都看不上他。
不过这伙人未必就是找天星宗晦气的,天星宗只不过是中土第一大宗门,绝不是第一大势力,有些巨大的州城开始拥有可观的武装,雄踞一方,比如说秋灵紫的父亲紫山。
大师兄秋月赤桐的赤家也不同凡响,据说他家的庄院连绵数里,有家丁数万。
相比较而言,天星宗更像是个高等级军事院校,为这些大家族大势力培养打手。
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天赋大陆已经危机四伏,到了火山即将爆发的关头。
有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在外面,没人能睡得踏实,牧飞让白苏尽量休息,他则抱着剑一直坐到天亮。
反正他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他脑中的五芒内心就像个资料库,可以不停挖掘,不停锤炼他的法术和拳剑。
天一亮这伙人就开始喧嚣,随便找个地方就大小便,客栈院子成了他们的公共厕所,掌柜一直没敢露面。
早饭还是干粮,这伙人相当能吃苦,吃完就上了麒兽,呼哨声中哗啦啦又都走了。
队伍从客栈前逶迤而过,这才发现队伍的中段有几百名女性,为了起居方便,她们集中在一起行走。
牧飞心想,不知谁家成了她们的公共厕所。
她们头上、身上的亮银首饰很多很华丽,衣服有很漂亮的花边,看上去都健康漂亮,而且圆脸居多,面白如银盆,眼睛细细长长,别有风味。
白苏看着那些女人,渐渐有些出神。
队伍过后,另外还留下满地的麒兽粪便,引来村民哄抢,不管是人粪还是兽屎,毕竟都是上好的肥料。
空气中弥漫着臭味,两人哪有心思吃早饭,直接出门东行,而那伙人北上,幸好并不同路。
白苏似乎一直有心事,牧飞问她,她半晌才犹豫着说:“那些神木人让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只是又觉得荒谬,不太可能。”
牧飞也觉得奇怪,白苏作风一向果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黏糊糊、犹犹豫豫,忍不住追问:“你想起什么人?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
白苏神色有些无奈,摇摇头:“你又不认识,也许是我瞎想的。”
牧飞想起那条在自己身上屡试不爽的墨菲定律,开玩笑道:“那要看你想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是坏事,那就十有八九是真的。”
白苏愕然问道:“谁说的?”
牧飞笑着回道:“是我们那一个叫墨菲的鸟人说的。”
白苏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说了:“那些圆白脸,细长眼睛的女人,让我想起了黛宫。”
牧飞很快就想起黛宫就是她哥哥的那个女人,她哥哥良木白嘉为了她离家出走,不知道为何二人最后反目,良木白嘉被她杀了。
当时天星宗四处追杀黛宫,白苏一伙人在西路追到她的踪迹,和她一路纠缠进了云致山,最终黛宫给她下了赤火蛇蛊,而她杀了黛宫。
牧飞有些惊讶:“你觉得黛宫是神木人?仅仅凭长相?还是有什么线索?”
白苏摇了摇头:“就是一种感觉,我们对黛宫几乎一无所知,我和黛宫甚至没说过话,发现哥哥死了以后她已经跑了两三天了,我们一路追,她一路跑,最后差点同归于尽。”
牧飞愣了:“你们没有证据是黛宫杀了你哥哥?”
白苏仍旧摇头:“不是她还有谁?没杀人可以解释,为什么一直跑呢?”
牧飞看过不少推理小说,觉得这太荒谬了,这里没有法律,一点法制精神都没有也就算了,还一点逻辑理性也没有,忍不住哂笑:“你们就没想过其中可能有巨大的误解呢?她一直逃跑也许只是因为不信任你们会理智办事。”
牧飞觉得自己和黛宫同病相怜,自己不也是不相信天星宗品行才跑了的。
白苏肯定也想过这个问题,尤其是经历了牧飞的事情后,她更深切地体会到天星宗在别人心目中可能是个什么形象。
半晌后她叹道:“如果黛宫是神木人,那可能就真的应了你那句话,中土还有什么人值得神木人这么大张旗鼓行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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