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立的话让韶嫚儿神色一变。
韶嫚儿虽然年轻，阅历不足，但这不代表她脑子不好。
“你什么意思？”韶嫚儿眉头一皱，满脸严肃的看着章立。
“赤峰和宿怀萱已经回拜月教了，我们六人都是弃子，随便一个被擒，三条路线都会暴露，此次选拔的考核地点也是如此。”
“你怎么知道他们已经回拜月教了？”韶嫚儿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突然，她恍然道“我明白了，赤峰执事是不可能让考核地轻易暴露出来的，因为这会影响接下来的两教争夺战，所以这从一开始就是谎言！”
“他说谎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护宿怀萱，还有什么地方比拜月教更安全呢？”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点，那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韶嫚儿脸色不断变幻，吐字更是如同机关枪一般。
“很简单，因为现在需要你来选择了。”章立吃饱喝足，直接躺了下来，“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你可以选择与我同行，亦或是分道扬镳。”
韶嫚儿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章立身上，她想从章立的脸上看出些许情绪，却一无所获：“可以告诉我你的打算吗？”
“不行。”章立直接拒绝。
顿时，韶嫚儿的一对柳眉完全挤在了一起。
“我对章立的了解少的可怜，我们之间也谈不上有多少信任，但是他不论是实力还是经验方面都比我强的多。
他既然给了我选择，而不是抛下我直接离去，那么就代表他还是偏向于我答应和他同行。两个人虽然会显得目标大一些，但是也能互相照看。
他双眼失明，我一个北地口音的女子独自在外，这都是硬伤，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互相掩盖或者编造出让人信服的借口。
总得来说，我和他在一起的好处会多一些，安全率也会提高不少。”
脑中的思绪如同电弧般激闪，韶嫚儿最后决定下来：“我选择和你一起。”
听到韶嫚儿的话，章立心中一轻。
目前状态的章立，许多方面都需要有人协助自己。
章立虽然可以直接挑选一人或者是将韶嫚儿转化为自己的黄金奴，但是黄金奴的数量会对章立的精神造成影响，章立偏向于动用其他办法。
所以章立才会暗示利弊，让韶嫚儿在心理方面向他靠拢。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不少事情。”章立缓缓道。
“明天还要赶路？难道我们不能在村子里多待几天，等风头过去吗？”韶嫚儿诧异。
“你我的身份都是临时编造出来的，经不起核实，一旦暴露，很可能惹来原本没必要的注意。”章立摇了摇头。
“言之有理。”
随后，一夜无话。
天色渐亮，一道鸡鸣划破寂静，章立直接推开门，走出了茅草屋。
草屋旁，还有一栋破旧的民房，这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婆婆。
老婆婆原本有一个孙子，可惜，进山时遭遇了狼口，孙媳没多久也改嫁离去了。
小屋前，老婆婆正在井前打水，气喘吁吁，显得十分吃力。
章立脸色堆起憨笑，殷勤地摸索了过去：“大娘，俺来帮你吧。”
老婆婆看到章立后一惊：“是你啊，睡的还好吧。”
昨天，便是章立帮忙打水烧柴又做饭，换取了老婆婆的好感，借出了自己的草屋给章立两人暂住。
“真是多亏了大娘，不然俺们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章立一把接过了木桶。
章立一脸憨笑，手脚也是麻利，接连打了好几桶水，将水缸完全填满：“水桶满了，俺们也该走了。”
“小伙子，你是个实在人啊，可惜命比我这个老太婆还要苦······”老婆婆老眼中泛着泪花。
显然，章立的表现和之前编造出来的悲惨身世给淳朴的老婆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发生了什么？”这时，韶嫚儿也是醒来，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脸的懵逼。
最后，两人在老婆婆强烈要求下蹭了早饭，又经老婆婆的介绍坐上了一头牛车，随着小道驶向最近的小镇。
章立的胃口很大，早饭根本就没吃饱，而身上携带的干粮被他填了昨天晚饭的空当。
些许的饥饿感，对章立来说算不了什么，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和牛车车夫熟络起来，不断从他的口中获取信息。
······
光秃秃的湖面，一座小亭子立在湖边。
“消息确定了吗？”一个身型曼妙的白衣女子正在抚琴，她脸上带着一副漆黑色的面具，让人看不出表情。
“我们从一个小二的嘴巴里问出了他所知的一切信息，按照他的肯定，方公子的确已经是遭遇不幸了。”女子身后一人半跪着。
当——
琴弦断裂，琴声戛然而止。
“四海阁的人呢？”女子语气冰冷，整个亭子的温度都是骤降。
“全都死了，两个气奔，五个血涌，无一幸存。”半跪之人呼出一口寒气。
“一帮废物，死不足惜。”女子的衣角无风自动，“替我联系各大势力，将那群人的画像与特征交给他们，让他们发布通缉令，告诉他们，不论是谁，只要帮我抓到杀死我弟弟的凶手，我可以免费帮他们刺杀三个天字目标。”
“是。”那人领命，立刻退出了亭子，身体这才开始回暖。
“弟弟，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不论是什么势力，什么身份，我都会让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女子独坐小亭，晶莹的泪水滑落，不过那泪水还未落地，便已经化为了冰晶。
······
“问无敌啊，问无敌，你就是为了这人才杀害我徒宋青的吗？”一个老者缓步走出江交城，手中紧紧攥着一副画像。
“我打不过你，但是他呢，我会把他找出来，大庭广众之下将其杀死，让你好好感受我感受的痛苦。”
“魔道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低头喃喃一番，老者猛然爆发出强大的罡气，掀起狂暴的气浪，在无数人惊讶与恐惧的目光中飞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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