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拉夫的船队在离开里斯本三天后就连续穿过比斯开湾和英吉利海峡进入了风平浪静的北海。
进入了北海,站在甲板上就看到海面上的船只逐渐的多了起来,虽然每一艘船看着都是商船,但是很多英格兰、冰岛、挪威人的商船其实随时都可能变成海盗船进行抢劫。
奥拉夫的船队在北海上算是庞然大物,所有船只看到奥拉夫船队都远远避开了。
过了大半天后奥拉夫才能在船首望见了海面的东北方向的陆地上出现了一条人工开凿的大运河。
那是贯通北海和荷兰省的人工运河,是勤劳致富的荷兰人二十年前就修通的大运河。
自从运河贯通荷兰就不断地填海造地,先是将海洋变成了艾瑟尔湖,然后逐渐蚕食艾瑟尔湖,让大湖的南部变成了陆地。
前几年开始,艾瑟尔湖甚至都限制了大船的航行,据说是荷兰准备在北部彻底修建大堤合围,荷兰作为一个低地小国,人口领土都远不如英法等国,但是自强不息,奋进肯干的精神确实胜过了同时代的任何国家,因此走向崛起,成为海上马车夫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这条自北海向东南一直贯通到阿姆斯特丹的城内运河,为荷兰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也是帮助荷兰走上海上霸权之路的主要基石。
相对于丹麦霸占波罗的海出海口收取“过海费”的嘴脸,荷兰自费开凿运河方便各国海船却不收一分钱的“过路费”,就被承托得像个白莲花了。
奥拉夫明白荷兰人的成功是因为他们明白交通便利了,商业发达起来,什么钱也就都有了,而丹麦却只知道薅羊毛,导致波罗的海东段的几个国家一直满腹怨气,导致哥本哈根的商业氛围近百年来一直下降,目前已经远不如伦敦、里斯本、巴黎等大都市,更不用说和阿姆斯特丹比较了。
船队通过运河走了三个多小时就进入了阿姆斯特丹内城的运河,然后正在河南河北都开辟大量码头港区的西港停下,现在荷兰内城的运河还在扩张修建,从进入阿姆斯特丹时,奥拉夫就能清
晰的看到脚下的这座城市蓬勃发展的朝气和生机,街上的行人脸上都是对未来的憧憬,这是冰岛人甚至英国人、葡萄牙人都不如荷兰的地方,奥拉夫自认为也就是自家维京人的积极气质不亚于荷兰人了。
很快,在旗手的引导下船队入港停歇,然后搭板架上船舷,港口等待的税吏和士兵就大摇大摆的登上甲板。
在运用了荷兰语和法语发现奥拉夫等人都无动于衷后,那名中年税吏又用英语说道:“你们是哪的商人?”
奥拉夫这次勉强听懂了,也用英语说道:“我们是冰岛的商队,前来阿姆斯特丹销售特产,我们年年都来,知道规矩!”
那名税吏点点头,道:“你们知道我就省事了,去交易所办业务吧,最近瑞典在德意志跟奥地利大战,丹麦也去攻打你们冰岛的什么大国公了,咱们阿姆斯特丹的粮食、酒等好多东西都涨价了,你们冰岛人的鱼干咸鱼和生命之水也能大赚一笔了!”
奥拉夫和托姆闻言脸色一变,拉住税官就追问道:“丹麦什么时候出的兵?战况什么样了?!”
那名税官眉头一皱,挣脱奥拉夫和托姆,冷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去问北方的商人就好了!”
说完税官就带着卫兵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骂道:“无礼的野蛮人,北方佬……”
奥拉夫和托姆等人要在平时听了就要发怒,可是现在他们却没了心思。
“奥拉夫!看来咱们还是来晚了,丹麦已经动手了,咱们马上去支援吧!”托姆定定神,脸色苍白的说道。
皮克库在这种场合从来躲在后面一言不发,担心影响了主人的思绪。
奥拉夫沉吟不语,其他船上的军团长索尔拉克、易路基、波利、布伦也陆续来到奥拉夫的船上,也从托姆的口中知道了丹麦已经出兵的消息。
“奥拉夫!你说我们怎么办?要不要马上去冰岛?”
“不!我看我们还是再打听打听消息吧!”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奥拉夫轻轻摆手,道:“不要急!具体情况我们还不知道
,要在阿姆斯特丹找一些丹麦商人问问!即便丹麦已经攻打冰岛我们也不要急,冰岛早有准备,有九千名维京战士和大炮、火枪等防守雷克雅未克,半月十月内不可能被丹麦人攻破!如果幸运的话还能重复上次的胜利呢!”
奥拉夫说完,众人也就不再言语,因为多年来的习惯让他们都适应了由奥拉夫去拿主意。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今年十九岁的易路基比布伦和波利小三四岁,但是他因为父亲意外而死,几年前就担任了桨首统领奴隶和维京人,几年的锻炼让他十分的成熟老练,位置也提升到了船区长,他率先表态道。
易路基的话语让众人都回过神来,也压抑住了听闻冰岛北丹麦攻打而心中惊慌的情绪,看向奥拉夫。
奥拉夫对易路基说道:“你带着托姆等人先去交易所挂牌,有人来买就按我定的价格卖出去,我和皮克库、布伦去找东印度公司的襄理,看看能问出些最新的消息吗?”
奥拉夫说完就转身会船舱换衣服了,来到阿姆斯特丹不比在文兰,这是个等级森严,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代表着身份和礼仪的世界,奥拉夫想要去拜访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高层,即使以前有过多次合作,仍要换上华丽的服饰,表示尊重。
片刻后奥拉夫穿着一身用远东上等的天鹅绒面料缝制的长袍和棉布长裤,足穿小牛皮靴走出来。
奥拉夫一头金发,上唇和下巴还有金光闪闪的绒毛,两眼炯炯有神,皮肤白皙,鼻梁高挺,配上他高大的身躯看着就像是油画中走出来的北欧贵族。
半个小时后,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下起了密集的雨滴。
阿姆斯特丹街上的行人都加快了脚步躲进商店屋檐下躲避,有的行人带有雨伞,则不慌不忙的展开打起来。
一辆马车慢悠悠的穿过街道,走到阿姆斯特丹的东印度公司股票交易所前停下,在股票交易所的后面就是东印度公司的驻地所在。
马车夫慌忙下车打开车门:“尊敬的先生,东印度公司到了。”
皮克库和布伦两人从马车
下来,然后从腋下拿起一把伞撑开放在门上。
奥拉夫轻咳一声下了车,布伦随手丢给车夫两个银币,三人就在马车夫的千恩万谢中踏着湿漉漉的路面走进了东印度公司巍峨高大的大门。
“三位先生!请问您找谁?”奥拉夫三人走进东印度公司的大厅,还来不及左右打量就有一个身穿丝绸长裙的清秀少女迎上来,用标准的拉丁语说道。
奥拉夫轻轻一笑,道:“我是冰岛的奥拉夫,想找弗雷德里克·揆一先生,他之前任东印度巴达维亚的商务助理,我和他是朋友,有一些商业活动……”
少女微微思考,然后笑道:“揆一先生今年已经擢升为商务专员了,他目前还在巴达维亚,并没有回来……”
“那真是要恭喜他了!”奥拉夫一脸惊喜的问道,“揆一先生的助手还在吗?这两年我都是通过他的助手汉斯先生与他进行联系,或者进行合作,请问汉斯先生在吗?”
少女点头道:“汉斯先生跟随经理去码头了,您稍等一会。”
奥拉夫点点头后,三人就被少女带到了大厅一侧的房间内等候。
奥拉夫三人在沙发上坐下也不说话。
过了二三十分钟,一个身穿夹克,露出衬衣领的瘦小男子打着伞走进大厅。
那名少女上前低声道:“汉斯先生!您的朋友奥拉夫先生在等您!”
汉斯眉头一挑,道:“好的,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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