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阁中,凤樱花开,琴声悠扬,惊艳四座。烟雨阁中只有一棵凤樱树,平日里开得灿烂,清香怡人,只是太过单调,很多烟雨阁里的姑娘并不喜欢这里,只是偶尔过来采几朵凤樱花做成发饰,所以平日里,只有一
个人常在这里,那就是凤绫罗。
凤樱花的花瓣纷纷飘落,娇小的花朵落在树下,落在凤绫罗的身上,琴上。若不是凤绫罗的指尖拨动着琴弦,那画面美的就像画师画在纸卷上的一幅画。她仍旧是一身水蓝色纱衣,只是脸上戴着一块蓝色面纱,没有人可以看到她的样子,她高贵的坐在凤樱树下,不理会对面已经坐满的各方富商和纨绔子弟的目光,在众目
睽睽充满占有欲的目光之下,依然轻松自在的弹奏着一曲又一曲勾人魂魄的曲子。
偶尔风也会吹起凤绫罗的面纱,半遮半掩,叫人迫切的想要一睹芳容。那些富人公子都垂涎不止,即使还没有见过这凤绫罗的真实相貌,可她的婀娜身姿,冰骨肌肤,狭长秀发,以及露出的柔情似水却又冷到彻骨的双眼,都给人一种神秘的
美。有的时候,男人就是这样,若身赤裸站在他面前,他反而觉得低俗,若半遮半掩站在他的面前,他便会觉得神秘,想要更多的探索。在这烟雨阁里,很多姑娘都
有着自己特有的手段来吸引男人。
一个已经醉在凤绫罗的琴下和烟雨阁中的美酒下的公子乙不禁举起折扇举步上前,一只手覆在了凤绫罗正在抚琴的手上,琴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惊呆住了。
“公子所谓何意?”凤绫罗低声询问,眼中闪过厌恶之意。
“凤姑娘的手柔软光滑,真是一双好手,难怪琴弹得这样销魂,动听!”那公子乙满面通红,话语间也充满了戏虐。
一曲还未结束,便戛然而止,这不像是凤绫罗的所作所为啊!坐在秀阁红墙之上正闭目听琴的紫衣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凤绫罗皱起了秀眉,抽出了手,而那公子乙却得寸进尺,抬起手竟然想要去扯下凤绫罗的面纱,凤绫罗急忙将头躲向另一边:“公子不得无礼!”而那公子乙的手扑了个空,也不生气,反而托起凤绫罗的一缕秀发,放在鼻间:“凤姑娘的秀发好香啊!声音也这么好听,可凤姑娘用面纱遮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不
是姑娘的相貌,丑陋到不敢见人呢?”无耻!凤绫罗在心里暗骂着,却仍然淡定的说道:“公子,人的相貌不过是一张表皮罢了,绫罗我只是烟雨阁中的一个卖唱女,不是卖身的红尘女子,公子来这只是可以听
到绫罗的琴声和歌声,大可不必见到绫罗的相貌!”
公子乙听后哈哈大笑,踉踉跄跄的靠近凤绫罗,满身酒气:“可是,我非要见姑娘的相貌呢?我给姑娘一百两,只求见一见凤姑娘的庐山真面目,如何?”
说完,便从袖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扔在凤绫罗的身上。
凤绫罗强忍住怒气,将银票还给那公子乙:“恐怕绫罗不能如公子所愿,请公子把银票收回!”
谁知,那公子乙却一把握住了凤绫罗的手:“凤姑娘,那就别怪我无礼了!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想看一看的脸啊,是不是?”
下面的人开始起哄道:“凤姑娘,就乖乖的把面纱摘下来吧!”
“就是啊,看着的脸品尝美酒,欣赏姑娘的琴声,岂不是更加的痛快?”“凤姑娘,可听到了?不只我想看,所有人可都等着看呢!”说完,公子乙的手已经覆上了面纱,凤绫罗的双眼带着危险的冷漠和愤怒,当然,并没有人注意到。就在这
时,一把绣有桃花艳丽图的白纸扇飞来,打在了那公子乙的手上。公子乙的手顿时被划出一道血痕,公子乙还来不及惨叫,面纱也要被扯下,滑落之际,一道紫色身影闪过,那公子乙便已经倒在一旁,发出一声惨叫,白纸扇被紫衣男子
接住,及时的挡住了凤绫罗的脸。
而此时,面纱已经掉落,被皇甫云的另一只手接住,放到了鼻间:“还真有凤樱花的香味,那位公子说香可是实话啊,绫罗姑娘!”
动作快的叫人眼花缭乱,还来不及眨眼。
凤绫罗心里佩服着皇甫云的武艺高超,但面容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冷笑了一下:“皇甫公子出现的可真及时!”
“哈哈,我可一直都在这里看着,却看不到我而已!”
“皇甫公子这么喜欢偷窥别人吗?”“偷窥算不上,只能说是关注,就算是偷窥,也只是偷窥姑娘一个人,我为了见才来的,绫罗姑娘就不要说些泼冷水的话了!”皇甫云笑容明媚,不像那些同样喜欢逛青
楼的纨绔子弟,让人作呕,厌恶,可皇甫云总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他调戏的话语,他戏弄的微笑,哪怕是玩笑似的占占女子的便宜,都无法让人心生厌恶。
“皇甫公子来烟雨阁是为了见紫风月姑娘吧!可别把绫罗带上!”
下面的人原本都等着想见一见凤绫罗的真面目呢,却被从天而降的来人给破坏了,有人开始不满:“是谁啊?还不快把扇子拿下来!”
“就是,听见没有?”
那公子乙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子,休要多管闲事!”
这时,一个人小声的说着,止住了其他人的议论和责怪声:“他是桃花山庄的二少爷,断魂笑使皇甫云,武林盟主皇甫青天的二儿子!”
“什么?他就是从来都笑着杀人的皇甫云?”
果然,所有人都不敢再开口说话了,为了一个女人丢了小命,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于是众人连同那公子乙都一个个灰溜溜的离开了。
皇甫云满意的收起了白纸扇:“还不感激我吗?”
凤绫罗没有表情,看着皇甫云:“我并没有求救皇甫公子,这可是公子自愿出手相救的!”
“绫罗姑娘的话,说的可真有道理,叫我都不知如何反驳了!”
“如果绫罗说的毫无道理,皇甫公子恐怕早已妙语连珠的让绫罗出丑了!”
皇甫云笑了几声,说道:“绫罗姑娘可真有趣,云某我向来怜香惜玉,最见不得美人受委屈了,所以云某是宁可自己出丑,也不会让绫罗姑娘出丑的!”
凤绫罗勾了勾嘴角,高冷的微笑叫皇甫云心头一震,只见凤绫罗伸出手:“面纱还我!”
“我若不还呢?”皇甫云顺手将面纱塞进了怀中,笑着与凤绫罗对视。就这样凤绫罗和皇甫云四目相对,一个温柔怜爱,一个冰冷诧异,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云少,为什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