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欲站在殿门前,背负双手,脸带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些所谓的名流,只是那笑容里有着怎样的打算无从可知,反正镜司一干人看到那勾起的嘴角,都禁不住背脊一阵发凉。
“欢迎各位了,请进吧。”钱欲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背负的双手松开,不管他的话语多么客气,那姿态却永远将自己放在最高位。这些平时心高气傲的名流们却并未在意,很是习惯地跟随着钱欲的脚步。
走进宫殿,大家更能感受到这座黄金堡垒的奢华,前来接待的人无一不是俊男美女,用无可挑剔的服务态度对待每一个人。殿内的布置也是豪华大气,雕花柱子耸立,支撑着整个殿堂,一盏盏水晶雕花灯流转着迷人彩光,令人迷醉。
不过这些是大多数人所关注的,镜司等人只将目光定格在每张餐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嘴里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兔子擦了擦嘴角,说道:“那个不会是澳洲大龙虾吧?还有那个,那牛排,那色泽……”
颜夕在他腰间上狠狠一掐,骂道:“别说了,再忍忍。”
另一边,张月的手已经情不自禁抓向距他不远的大闸蟹了。颜夕眼疾手快拍掉张月准备犯罪的手,低声骂道:“老黑都没动手,有点自制力,可以吗?”
张月无奈地收回手,说道:“可是你看老庄和小姨。”
两人闻言,纷纷望向那个地方,却见到老庄和小姨正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块切好的虾肉放进嘴里,不带嚼地吞进肚子了,然后迅速转移战场,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兔子挠挠头,说道:“不应该啊?画风不对吧,这两对灵魂互换了?”颜夕和张月也是大跌眼镜,平日里最有涵养的老庄和小姨竟然禁不住美食的诱惑,率先败阵,最不着调的老黑和奶妈却是风度翩翩地漠视一切诱惑。
三人还在迷惑中,那宫殿的主人开口打断了他们的思绪:“今日邀请各位,就是希望各位能玩得开心,所以大家不要拘束。今晚放开身心,放开你的欲望,尽情地享受吧。这次的欲之花盛会,正式开始。”
雷鸣般的掌声中,镜司众人只想到一件事情“妈的,终于可以开吃了!”
老庄和小姨终于停止了游击战,开始专攻一个区域。两人拿着刀叉,看着眼前的七分熟牛排却愣住了。小姨问道:“庄庄啊,你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吗?”
小姨比划了一下手中刀叉,满脸的疑惑和为难。老庄沉思了一会儿,默默地摇了摇头,随后一皱眉,右手持刀对准牛排挥刀劈下,刷刷刷几声,刀光闪烁,牛排和碟子被整齐地切成小块。
老庄说道:“好了,可以吃了。”说着,放下刀,拿起叉子叉起一块,温柔地喂进小姨嘴里。“嗯,好吃!”小姨抹了抹嘴角的肉汁,赞道。
不远处的老黑看到这一幕,有些无语地摇摇头,而后熟练地使用刀叉,在牛排上割下不大不小的一块肉,送进自己的嘴里,慢条斯理地吃着。旁边的奶妈则是品着一杯醇厚的拉菲红酒,那模样甚是享受。
躲在一旁,边吃边观察的张月,颜夕和兔子,都对这画风完全不一样的两对人,表示震惊。兔子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说道:“你说,老黑和奶妈是不是以前经常参加这样的聚会啊?”
张月摇摇头,表示无法评价这个有点不可思议的想法。颜夕却是笑道:“说不定呢,还真有可能。”
“嗯?”
一顿酒足饭饱后,就是舞会了。能来参加的自然都是名流,不会缺少舞伴。很快,舞池里,人们都牵起自己舞伴的手,迈起了轻快的舞步。
张月和颜夕曾经一起跳过宅舞,有过一些舞蹈基础,跳一跳基本舞步还是不难的,至少不至于尴尬。兔子凭借自己的美貌,随随便便邀请了一个小帅哥,也跃入了舞池。
倒是老庄和小姨只能尴尬地搂着,在人群中随风摇摆,姿势动作僵硬不说,就连嘴边的笑容都是勉强的。老黑和奶妈一开始还一筹莫展,最后只好采取就近原则。老黑轻轻牵起奶妈的手,搂着她纤纤细腰,奶妈则是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两人都是一身笔挺西装,齐齐迈开脚步,加入了舞动人群之中。
随后,他们便变成了焦点。老黑跳着男步,奶妈跳着女步,两人配合默契,舞步自然流畅,每一步都完美地踩在节拍上。他们就像在音乐上舞动的精灵,飘逸灵动,音乐为他们润色,他们也将音乐升华。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齐齐将目光定格在舞动的他们。这一刻,灯光只为他们而闪烁,音乐只为他们而演奏,这是一场美的盛宴。
当最后一个舞步落下,音乐也戛然而止。奶妈倒在老黑的怀里,两人四目相对,眼里仿佛只有对方。这时,掌声代替了音乐,作为对他们的舞步最高的赞许。
两人也迅速清醒过来,连忙推开对方,尴尬地接受众人火热的目光。
兔子茫然地拍着手,止不住地摇头:“这绝对是假的老黑和奶妈,还我的三观!太毁了。”
张月扶着额头,沉默不语。颜夕只能苦笑:“这下麻烦了,说好的隐蔽行动呢?”
老庄和小姨除了震惊,就再也流露不出其他情绪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老黑和奶妈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这让另外五人直接成为了边缘人物,更加方便他们暗中行动。这种情况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颜夕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要晃着手中的红酒杯,透过酒液颜夕看到的整个世界都是血红色的:“看出来了吗?”
张月眨了眨被美瞳撑大的眼睛,说道:“戴美瞳真的一点都不舒服。”
“谁问你这个了?”颜夕翻了个白眼,说道。
张月叹道:“看到了,整个宫殿都充满了奇怪气息。除了我们,这些普通人一个个都是肾上腺素飙升,待会儿打斗地*主,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兔子问道:“什么气息?兴奋剂吗?”
“不确定,从来没见过,不过效用上来说,应该和兴奋剂差不多吧。”张月说道。
老庄和小姨两人,都是紧张地皱着眉,时不时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们正在心里疯狂地演算,凭借着张月与他们共享的视野,试图解析出这种气息的成分,越是解析他们越是感到震惊。
“呆月,能更精细一点吗?”老庄在脑海里说道。
张月叹了口气:“真是为难我。”说着,黑白瞳悄然运转,灵魂探测收束在一点,那些充斥在宫殿的气息被分解成各种各样的微粒,甚至更小。
小姨笑道:“真是谢谢你了,给我们点时间,我们很快就能破解了。”
老庄却是沉凝这脸色,说道:“怕是来不及了。尽快吧,我们拖不了多长时间。”
就在这时,钱欲站在舞池中央,拿起麦克风,笑道:“想必大家都听说了,这次欲之花盛会,还有个有趣的比赛作为消遣。游戏很简单,相信大家都会,就是斗*地主。大家可以自由分队,输得下场,胜利者之间继续比赛,坚持到最后的人,有惊喜哦。”
颜夕摊了摊手,无奈地笑道:“好了,看来麻烦还是开始了。”
“打牌吧。”张月说道。
“你看出那个钱欲有什么问题吗?”颜夕突然问道。
张月摇摇头:“看不清,也不敢看得太认真,会被发现。”
“啧,看来真的很棘手。”颜夕皱眉道。
两人一边说着话,也一边去寻找自己的对手。在接待人员的招呼下,很快这场盛大的斗*地主比赛就开始了。镜司一干人为了避免内斗,七人都自行分开配队。
第一轮很快结束了,兔子身为农民,稀里糊涂地被炸了三次,迅速输掉了比赛。其余人倒是顺利晋级了,开始了更为激烈的第二轮。
张月撑着脑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黑白瞳运转着,轻轻一扫另外两人的牌,便心知肚明,在运气不差的情况下,这种相当于让对手直接明牌的外挂,让张月轻松赢得比赛。
颜夕和奶妈倒是认认真真地进行,她们虽然并不擅长,但好在运气不错。老庄和小姨两个书呆子,在第一轮运气耗完后,非常果断地卖了队友,让地主顺利晋级。
老黑玩遍各种游戏,斗地*主自然也包括在内,作为老手熟知各种套路,但奈何运气实在不行,队友实在“给力”,最终惨败。
“唉,带不动啊!”老黑趴在桌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仅仅第二轮,镜司七人就被刷下了四人,只剩下三人在死撑。好在只是前两轮,两人输掉的赌注都不大,只是一笔现金,但也让镜司整个司的财产缩水了一半,让颜夕这个司长看他们的眼神都燃起了火。
第三轮开始,张月脸色有些不好看,坐在他对面的人更加兴奋了,这甚至不需要用黑白瞳来观察都能看出来,那闪烁着疯狂光芒的眼神,让人发毛,到了这个地步,赌注怕就不是钱可以决定的了。
“这一场,我们的赌注就玩大一点吧,如何?”一个精瘦的男子,不怀好意地笑道。他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眼前那个穿着华丽的女子。
那女子根本没有理会这男子狂热的眼神:“哦?你想要什么?”
“嘿嘿嘿,我不要钱,钱我已经赢得够多了,我要你这个人。这场你输了,你就要听我差遣,一辈子,不管我让你做什么。”精瘦男子冷笑道,那双戴满金戒指的手已经悄悄向女人伸了过去。
女人冷笑一声:“可以啊,不过你输了,我要你的命。像你这样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惨死才是你最好的归宿。”美丽的眼睛,已经被血丝布满,欲望引导出来的黑暗,渐渐侵蚀了这些人的内心。
在其他场,已经有姿色不错的女人沦为男人的玩物,正在发出一声接一声悲惨的娇*喘,但这些都被男人的疯狂淫*欲所盖过了。也有男人献出了自己作为人的尊严,跪在女人面前,用舌头妄想擦干净她们的鞋底,以满足她们扭曲的欲望。
张月传音道:“现在输了,有点麻烦,这里不仅有这些诡异的气息,似乎还有某种规则,让人没办法抵抗只是口头定下的赌注,要小心。”
颜夕看了看自己的牌,笑道:“当然。”
奶妈轻轻地放下手中最后一张牌,说道:“废话。”
张月笑了笑,黑白瞳扫过两人的牌,说道:“如果我赢了比赛,我只有一个赌注,就是这一场除我之外的赌注全部作废。”
最后,女人保住了贞洁,精瘦男子也留下了一条命。
张月起身,却没有去进行下一轮的比赛,而是把目光投向高座在黄金椅子上的钱欲,笑道:“钱先生,没必要赌下去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展开,让正处于兴奋中的众人都是一愣,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唯有镜司的众人淡然地看着这一切。
张月笑道:“我和你赌一把吧,赌上一切,如何?”
钱欲笑了笑:“那你想要什么?”
“停止这个愚蠢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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