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无痕之第五卷——画凶。
第一章:窃贼
衙门内,灯火通明。
二堂。
三个人影晃动。
桑无痕双手反背,一脸严肃,对着周化成,语气平和:“主薄,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早晨,我来到这里,朝保存档案的柜子一看,发现不对头,因为锁已经被人捏开,再一抬头,瞧见屋顶瓦片揭有一个窗口,这一情景,顿时让人明白昨夜衙门进了小偷,于是,我打开档案柜清点了一下,什么都没缺失,唯一少你那天放在里面的一张画。”
“周仵作来勘验现场没有?”
“当然勘验过,否则,大人不会吩咐人把屋顶修好。”周化龙指了指头顶。
“现在天已黑,我不想打扰周仵作,你听到没有?他是怎样向大人禀告勘验结果的?”
周化龙点点头,道:“他说,案发时间可以订在亥时。从天窗口大小及落地时留下的残缺脚尘印分析,窃贼是一名男子。从衙门内的物体摆设完好,且并没丢失其它物体判断,窃贼专门为那张画而来。”
“那值勤的捕快在亥时这段时间内,听到什么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响动没有?”
“周仵作仔细询问过王小四,他很肯定地摇摇头。”
桑无痕深吸一口气,又缓缓放出,似自语又像对周化龙和依依道:“若是真,就足以证明:窃贼十分熟悉环境。且知道我把画放在档案柜里”
“你意思:他应该属于衙门中的捕快或职公职人员?”依依问道。
“有可能,你想想,普通百姓怎会熟悉这里环境?”
“话说的不错,不过,我有一点不赞同你所说。”
“哪一点?”
“请注意周仵作的言词:窃贼是专门为画而来。专门等于直接,也就说,他从天窗口一跃下来就直奔档案柜。”
依依双眸平视他,又道:“你因事忙,没时间将这幅画还给冷前辈,把它放在档案柜里大约有半月。这十五天日子,对于我们而言或许不长。但对一个一心只想拿到这幅画、且又知道你把它放在什么地方的人,时间似乎并不短。”
“对呀,依姑娘说的有理?”周化龙道:“若窃贼是衙门中人,绝对等你放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并且不会开天窗。”
“开天窗,依我猜测:应该是想迷惑我们。”桑无痕向上望了望,坚定道。
“听你语气,似乎不认可我刚才的分析,还是坚信窃贼出自捕快或者公职人员?”
“依依,不是不认可,只不过,假如排除衙门内部之人。一个江湖窃贼怎会如此熟悉衙门环境和知道我把画放入档案柜?这两点疑惑绝对无法自圆其说。”
“好,我就依你猜测,那为什么他要等那么长时间再动手?”依依盯着桑无痕,双眸之中透露一种英气逼人的味道。
他摇摇头:“我也想知道,因为这正是本案最大的谜题。”略一思索,脸色阴沉,来回走几步又言:“不过,有两种猜测稍为靠谱。”
“说出来听听。”
“一,窃贼是衙门中人,他之所以在我把画放进档案柜半月之后动手,是因为受到了外部因素引诱。”
“什么意思?”依依不懂。
“比如这几日有人出重金雇佣他偷。”
“嗯,思路解释合理,那第二种呢?”
“有衙门中人接受外面人员的银子,将二堂各种物体摆放的情况,特别是档案柜的位置告诉了窃贼,他才可以直接来窃画。”
“也就说不管何种推测,衙门中人都脱不了干系?”
“对。”
“若真这样,想查出内鬼,似乎不难。只要一一排查知道你把画放入档案柜的人,就可以。”
“何须一一排查。”桑无痕一句一吐,眼睛突然变的极冷,冷的像冰,射向周化龙,一字一字音带情感道:“主薄,我们共事多年,也知你是一个尽忠职守的人,此次为画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化龙脸色大变,退一步,恰好坐在一把椅上大声道:“捕头怀疑我?”
“能知道我把画放入档案柜的人,除大人之外,便是主薄你,再没其他,量想大人绝不会做如此之事,不是你还有谁?”
“捕头,天地良心,我绝没有。”语气有点赌咒。
“没有?”桑无痕一声冷笑:“我破案无数,通过分析及推理,从未冤枉过一个人,难道会冤枉你?”
“知你不会办错案,可这事真的与我关。”极为诚恳。
“无痕哥哥,不要那么激动,凡事都有例外,会不会是他无意之中与人聊天时说漏了嘴,导致自己都不知道?”
嗯,从主薄的神色及回答的语气,极不像撒谎,依依的话无不道理,一语中的,自己的确有些武断。
想必是心急造成。
桑无痕一思,口吻稍软,问道:“你这几日跟哪些人,包括捕快坐在一起聊过天?”
“我的本职工作一向都在二堂整理些档案,或办一些益州境内的人口薄之事,真的很少与人聊天。回家后,由于娘子管的严,夜晚一般不准出来,更加不可能。”周化龙苦笑一下。
“你能不能仔细想想。”
他沉默一会,摇摇头,叹一口气:“捕头,我,我真的想不出。”
桑无痕闻听,朝整个堂内一扫,顿觉无言。
来回走几步之后,歪着头盯向周化龙极为冷静地问:“这几日你有没有遇到令自己都感觉有些异常之事?”
“自己感觉异常之事?”他略一思索,倏地连连大叫道:“有,有,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忽略了。”
“快说出来,我们听听。”
“前日晚上,衙门内除值勤捕快外,其余都回了家。由于那天大人升堂很办了几个案子,故此记录卷宗较多,我整理一会才完成,刚收拾好。便看见你的朋友苏启一手提着瓦罐,一手拿着碗进来。”
“他想干什么?”依依不禁问道。
周化龙没理会,继续说下去:“我一见,有些诧异。他把瓦罐和碗一放在桌上,笑道:“周爷,我今天给娘子熬补身子的燕窝银耳汤熬多了。她喝不完,浪费掉多可惜,我想带给衙门里的各位爷,谁知只有您一位。要不,您就帮帮忙喝下它。”我一听他来意,口又正渴,忙道:“这么多,我也无法消受啊。只能一碗。”“那行,剩下的我慢慢来喝。”他倒了一碗递给我。谁知,一喝完,顿觉很困,连连打呵欠。我以为是工作劳累所致,根本没在意。”
“后来发生了什么?”依依显得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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