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现你做到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驱除鞑虏恢复中原,从今以后我就叫朱云杨了,即使我最后失败,也会给中山先生留下宝贵的财富和组织,给中山革命添砖加瓦,朱云杨心里想到。
漂泊在大海上的日子并非是现代许多人眼中既浪漫又是惬意的,每日可以看看日出日落,欣赏海鸥自由的翱翔、鱼儿跃出水面,枕着大海、听着波涛入睡。但事实上绝不是人们想象那样,寂寞和无聊才是主旋律,尤其是在前途渺茫、后有追兵的情况下,更让人平添许多焦虑。
朱云杨常常暗自庆幸自己曾有三个月军训的经历,有在部队经常被关禁闭的日子,否则这种飘零的日子非得让他疯了不可。这天他在思考前路。但突然船上的警钟响起,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冲到窗口察看情况。
推开窗向外张望,因为他的舱室处于顶层视野很好,正好可看清远处的情形,海面上有一支船队急速驶来,前船的轮廓已经可见,由于曲率的影响只能看见桅杆的顶端,根本看不真切,他猛然想起自己的‘千里镜’,急忙翻了出来。
有了千里镜,看得清晰许多,朱云杨根据自己船只的高度和天气情况估算了下,来船距他们不到十里,可他却看不懂船只悬挂的旗号,当然也就无法辨明敌我。他有利器在手尚且如此,想来船员敲响警钟可能更多的只是一种提示。这不能怪他们小心,敌军一直紧追不舍,如果是敌人到了跟前在做准备就来不及了。
“殿下,是敌船。”朱云杨毕竟来到这个世界太短,见识尚浅,他只能通过船员的穿戴分清敌我,而那些老兵们通过对方船只相互联络的号角声便能判断出是敌是友,张复国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前来禀报。
“哦!”朱云杨点点头向窗外望去只见更多船出现在视野中,这说明来船的速度要比己方快,加上数量占据绝对优势,此次恐怕难以那么幸运摆脱。
现在士兵们一个个的手持腰刀守在小船边上阻挡着人群夺船,但那些急于逃生的人都红了眼,只怕矛盾再激化就要动手,而凭着他们百十号人根本无力阻挡那么多疯狂的人,弄不好不等敌军过来,自己人就把自己人杀的差不多了。更严重的是船上的水手和船工们也冲了上来加入夺船的行列。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试图平息骚动,在喧闹的人群中朱云杨就看到了孙武。他奋力的阻挡着不断前涌的人群,大声喊着什么,虽然听不清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有一句没一句的朱云杨也听得出他是在给众人下最后通牒,在前进一步杀无赦。
“各位父老、兄弟,鞑子入寇,率兽食人,处处狼烟、生灵涂炭、亲人离散,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试问何人没有亲人死于鞑子之手,何人家财土地被鞑子劫掠,何人不为国丧家亡痛心疾首?”朱云杨看着甲板上的众人大声说道,他清脆的童声清晰的传入各人耳中,也让喧闹的现场为之一静,将大伙的目光吸引过来。
朱云杨此刻的心也是‘砰砰’乱跳,多少年了自己也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了,不过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底。他明白深陷险境急于求生的人有多可怕,也许自己就会被人当做见面礼送给鞑子换取荣华富贵。但他也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退路,无论结果如何都要搏一把。
“想是在这大乱之世无人能幸免吧!”没有出现期待的掌声,但好赖有人听,朱云杨只能自问自答,又道,“我朱氏无能,烈皇崇祯死后,无人重整河山,制使大好河山成破碎,连累亿万赤子四处漂泊,本王心中亦十分愧疚。”言罢满脸歉意的向众人深施一礼。
“是臣等无能,有负皇恩,使得先帝和监国自尽,皇室遭难,令殿下四处漂泊。”朱云杨虽然年幼,但也是天潢贵胄,他的礼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尤其是像孙武这样有官身的,早有了惯性,他当先跪倒言道,随后船上的大小官员也紧随其身后请罪。
“草民不敢!”说起来千百年的封建人治社会下,民还是畏官的,即便在提倡民主的现代遗风尚在,何况此刻,见平日颐指气使的领导们都趴下了,他们楞了片刻不管懂还是没懂的都跟着跪下,不管怎么说大家还欠着王爷个救命的人情。
“大家快快请起!”朱云杨赶紧搀扶孙武道,不过也舒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贸然站出来是很冒险的,在这混乱的时刻只要有歹人振臂一呼,其他人便会群起而攻之,自己弄不好就会被绑了送给清军做了见面礼。但他也明白这是暂时的,必须在取得同情后赶紧加以安抚,否则等于白玩儿。
三代以来我大明得国之正,无人可比,自汉奸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到太祖高皇帝,将近五百年间,燕云十六州非汉人所有。期间多少英雄豪杰,只落得仓皇北顾。心酸不已。“唐宗宋祖”,赵匡胤岂非雄才大略?但面对幽蓟,仍徒叹无奈,甚至要在朝廷设立“封桩库”,痴望从契丹手里把燕云十六州赎买回来——什么感觉?就像是孩子被强盗绑票了,当爹的再能耐,除了掏钱,束手无策啊!后来的宋徽宗和金约定夹击契丹,虽然是策略失误,但也可见幽燕之仇,深入骨髓啊。厓山之败,十万衣冠尽投海,何其悲壮惨烈。太祖高皇帝驱除鞑虏,恢复中原啊!五百年了,幽燕重归我手;五百年了,汉人再次踏进北平城!那是多大的功绩?我等后人无能,天下再次沦陷于鞑虏之手。
“想我大明自太祖高皇帝立国以前,鞑虏兽性不灭,贼心不死,大举南下虏我百姓,占我土地,毁我家园,数千里焦土、数十万壮士的血肉、数千万流离失所的军民,其状惨不忍睹,四等人制度鞑虏杀我汉人只赔一只鸡……”朱云杨小脸满是悲愤,眼泪滴滴叭叭的落下。不过这次他不是装的,而是入戏了,兵火过后的惨状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所见。
‘呜呜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们可想做那亡国奴隶……’朱云杨话音刚落底下已是哭声一片,此刻在他们眼中的殿下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是个流离失所、骨肉离散的孤儿,让人同情心泛滥。再者他也沾了岁数小的便宜,一样的话配合上他的悲情由他说出来更具有说服力和感染力,加上大家遭遇基本相同,不由勾起了他们的伤心往事,忍不住的痛哭流涕。
“古人言‘困兽犹斗’,也就是说一个野兽到了被迫没有退路的时候,尚还不顾一切的要和强大的敌人斗一斗。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难道我们堂堂男儿还不如一只野兽,不比一只畜生。”同情牌打出去了,众人的情绪已经转移,朱云杨开始再次煽情,“满洲人不会因为我们的懦弱而心生同情,他们只想占领我们世居的土地,把我们的财富装进自己的口袋,将我们变成变成的奴隶,像一群牲畜一样被人随意宰杀、买卖。你们愿意这样活着吗?”
“不,我们不愿意……”回答虽然杂乱无章,但众人还是喊了出来,声音中带着愤懑和不甘。
“对,本王也不愿意!”朱云杨振臂高呼,尽量挺起自己的胸脯使自己显得高大一些,“我们不想如同畜生一样活着,只有抵抗,以我们的血肉,甚至生命捍卫自己的家园,保护自己的家人,恢复我们的国家,将满洲人赶出中原!”
“驱逐鞑虏,恢复中原!”在朱云杨身后的孙武被殿下所染,高声喊道。
“驱逐鞑虏,恢复中原!”这次众人的喊声整齐了很多,可以用同仇敌忾来形容了,朱云杨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达到了。而随后人群却也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大家虽然被挑逗的热血沸腾,可现实却极为残酷,以他们一群病秧子又如何与兵强马壮的强敌一战。
“现强敌迫近,本王虽幼,却不愿为亡国之奴,有愿随本王一战者留下,不愿者尽可离去!”朱云杨又说道,他知道画饼只能充一时之饥,如今强敌在侧,必须要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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