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先生,这些天我在船上一直在想大明为什么会到今天这样,终于让我想出来了,大明不是亡于流寇,让鞑子奴役,而是大明财政败坏,天启皇帝时,中央权威尚在,天启皇帝通过魏忠贤派出矿监,每年仍可征到数百万两银子,局势尚可维持,朝廷仍可赈济灾民,抵御东掳。可惜天启皇帝早亡,崇祯皇帝没有经验,被东林党蛊惑,自斩双臂。” 朱云扬道。
没有了锦衣卫和东厂的监督,江南豪富东林党没有制约,把矿监撤回,财政败坏,大明商税三十税一这是多么低啊,把本来应该向富人征收的商税免去,把本应向江南征收的税改向陕西和河南征收,致使两地顿时成人间地狱,大灾之年反而加税,民不聊生,人们揭竿而起,士绅更是大明身上的毒瘤,太祖皇帝为了鼓励大家读书减轻负担,规定秀才免征十亩以内的钱粮,只是近三百年来士绅这个阶层已经成了国家和人民敌人,贪婪残忍,农民起义军攻破士绅之家发现粮食堆积如山,不知多少腐烂在库里也不愿赈济灾民,老百姓不反也是死,这也是李自成和张献忠屡屡不灭。
“ 不错确实如此,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反思,看来我们只能加强教育,岳武穆当年说过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夫无敌于天下,可惜让秦桧害死,致使南宋再也没有光复中原的机会了,”张复国心情复杂的说道。
崇祯十二年六月,因为东虏女真的威胁越来越大,朝廷在这上面的军费预算也是越来越多,尽管天下大灾,可朝廷开始加征练饷,用作编练兵马,购置军械。
这练饷实际上效果如何没有人能说的清楚,不过这练饷却把稍微平静下来的局面又是彻底的粉碎,加征练饷是小灾难,但下面的地方官吏借着征收练饷的机会,横征暴敛,为自己谋私利,这才是真正的灾难。
在大灾之年,本就是艰难无比的生活被加上了更沉重的负担,各地的纷乱渐起,又有大批的人投入张献忠、罗汝才、李自成的队伍之中,这就是所谓的官逼 民反。
崇祯十二年七月,张献忠和罗汝才设伏于罗睺山,将来攻击的总兵左良玉、罗岱的官军打的大败,罗岱当场被擒,左良玉的印鉴、旗鼓都是丢失在战场上,仓皇逃回了后方的营地。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天下震动,张献忠、罗汝才的部下中,除却一营外,其余被招安的各军全部再反,内阁学士、兵部尚书杨嗣昌的所谓和议招抚的政策,全告失败。
以当时崇祯掌管着大明这个破烂摊子,单单是此时大明每年的三饷,即辽饷、剿饷和练饷,就高达近两千万。
这么庞大的三饷,对于此时大明户部的年税收,只有四百来万两的大明朝廷来说,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哪怕有崇祯的内帑,以及其皇帝的个人收入,崇祯一年也填不上三饷这个大窟窿,只能不断的对百姓加派田赋,弄得百姓怨声载道。
要是没有三饷的加派,大明的税赋根本支撑不起朝廷每年庞大的开支,但三饷的加派也让大明丧失了底层农民的民心。
朝廷的三饷,辽饷每年征银七百四十万八千二百九十八两;剿饷两百八十万两;练饷征银七百三十余万两。
三饷加起来,足有一千七百五十多万,甚至今年因为李自成和张献忠两股流寇再次兴起,使得朝廷今年征收的三饷会更多,估计要超过两千万两。
现在是薛国观主持内阁,他前几日竟然上奏,要求减免饷和剿饷,废除练饷,可是崇祯怎么可能答应呢!
即便是,崇祯同样知道,加派三饷会加重百姓的负担,可他没办法,不加派三饷,他拿什么养活辽东庞大的明军。
不加派三饷,他如何支撑卢象升和杨嗣昌,此时分别在河南和四川的剿匪大军呢?
所以三饷不可能不征,甚至要多征,这就是一个死循环,崇祯根本无力解开。
征三饷,就等于让大明慢性死亡,而不征三饷,估计大明马上就要亡了。
朝廷没有钱不能赈灾,士兵没有军饷,饿着肚子如何能够打赢鞑子,平定民乱,仅李自成攻破北京就从官绅考掠出七千万两银子,当年崇祯皇帝向官员士绅募捐,说来可笑只募得白银几万两,可惜李自成考掠的银子都便宜了鞑子。
满清占据京城,如果没有南方的漕运,京城就是有储粮再多也早已经用完了,满人不耐热没有粮食的话怎么南下,满人的粮食从哪里来,总不可能从深山老林变出来吧,唯一的可能就是南方的粮食依然可以到达北京,至于运粮的渠道,海运。
只有海运才能大规模的将粮食从南方运到北京而朝廷不会发觉,而且海运可以将损耗降到最后,加之北京先被李自成攻破,又被满人攻破,人口亦有减少,所需粮食比之漕运可以减少许多,南方的粮价才会依然下降。
所以郑芝龙才会在清军南下时不作抵抗就降清,原来早就与满人勾搭在一起,可惜郑芝龙却打错了算盘,他以为投降满清后还能享受荣华富贵,不料结果先是被圈禁,后又被斩于市。
这虽然是朱云扬的猜测,暂时还没有证据,不过,应当八九不离十,满人如此对待郑芝龙这位有功之臣,除了郑成功的原因,恐怕更是害怕郑芝龙的那支水军,满人只知骑马射箭,他们既然无法控制,干脆毁去。
晋商是鞑子唯一册封的商户,原因很简单,山西的铁矿所产的兵器铠甲,都是“八大皇商”贩卖到了关外鞑虏的手中,这个行为山西地商户们并不是现在才做,当日间为了限制蒙古各部,边境是严禁盐铁贸易地,不过山西商人通过用铁器和陕西的池盐换取蒙古各个部落地毛皮、牲畜发了大财。
这些冒险的生意让山西的商号吹气球一样的膨胀起来,可他们的行为却是最无耻的资敌,他们的铁器被锻打成兵器后,就是被用来收割大明汉人的性命,沾满汉人鲜血的金银财宝又去山西的商号换成了武器和装备,周而复始,山西豪商手上的金银,都是沾满了同胞的鲜血,这话并不夸张。
在历史上,晋商是明中期开始兴起,明末开始成规模,清朝开始彻底的膨胀巨大,这个历程,如果去和大明边患联系,就会发现,这恰好是关外蒙古和女真逐渐兴起,对大明的威胁逐渐变大,直至灭亡大明的过程。
和蛮族的大宗贸易,就是他们发家的根源,通过和蒙古和女真的种种贸易,晋商在清政府手中取得了巨大的经济特权,甚至充当国家银行和财政部的作用,大发其财,他们所作的贸易,大利的来源,就是粮秣、盐铁,都是战争中重要的物资,然后在朝廷扶植代言人形成了庞大的利益链条。
但关外满清,勋贵们地奢侈品大部分都是通过晋商们运过去的,这就很少有人知道了,而且还有些传闻,关内地很多消息也都是通过“晋商”密布北五省的分店分号才传到关外的,在草原上,除却晋商们的商队,其他的北地商队,甚至是西蒙古的商队,都会被马匪们截杀屠戮,这些马匪据说就是“晋商”豢养的护卫。
还有些其他的,比如说流贼李自成和曹操部,因为攻占的的地盘逐渐扩大,手中的钱财也是宽裕起来。购买各项的军需兵器,也有了足够的资金,“晋商”的兵器军需买卖,这流贼也变成了一个大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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