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哪去了?”徐承志很不满可力打断自己说了一半的言语,“我想让他帮咱们骂阵。”
骂阵之术还是徐承志在与苏赤部落的战争中首先使用的,想不到却为察哈魔兵抢先发扬光大了。
众人看着徐承志,目瞪口呆,老板就是老板,想法往往出人意料。
“声音洪亮,骂得有新意,还能不重复,是个人材,有我指点他的骂阵之术定能更上一层楼。”徐承志评价,表明想得到的迫切心思。
得,老板发话,下面立刻有人去执行,呈畋领命而去。
骂阵的魔兵独自立在两军阵前,直骂得吐沫横飞,手舞足蹈,看徐承志大军毫无动静,心下得意,骂得更加带劲。
他长得牛高马大,战力却是稀松平常,本来就是炮灰的命运,幸亏生就一副大嗓门,竟被派到两军阵前干起骂阵的勾当。
戈天阵中有从原苏赤部落投降过来的,他看华夏和都鲁军被戈天打得大败特败,近两天多是做着缩头乌龟,心里还是非常解气的。
想到和华夏军战斗就从没有如引舒爽过,想到他们每每闭寨不出,华夏便有大嗓门士兵堵着门子骂阵的情景,便向戈天进言,着重说明当时自己被人骂阵的感受。
引起戈天很大兴趣,立刻从善如流,全军选拔嗓门高的,果然军营之中还是藏龙卧虎的,先的这个魔兵不但会骂,而且骂得还特难听,连戈天听了都有一把掐死他的冲动。
魔兵站到阵前,开始的时候两个腿肚子转筋,嗓门都发着颤音,怕对方一个忍不住剁了他的头,想不到骂上一段时间,对方毫无反应,不由放开胆量,拿出平时的泼皮劲,自觉高高在上,简直神兵天降。
两军一旦有一方处于劣势,便只能做缩头乌龟,任由对方骂个痛快,却从没发生过骂阵小卒被对方杀掉或虏走之事。
今天,两军对阵,众目睽睽之下,竟还真的发生了,直到魔兵被呈畋的骑兵网个正着,犹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直到真被押到徐承志大帐前方才慌神,哭号着说自己的种种的不是,请求放他一条犬命,叫得真个惊天动地,整个营地都能听到他杀猪般的哀号。
徐承志听得头皮嗡嗡直炸,立刻令人捂住他的嘴,拖到他的面前。众人看得有趣,俱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魔兵挣扎更加激烈,他可是听过许多敌人如何凶残的传说。
“你只要不再大声咧咧我便让人放开你,你可听明白了?”
徐承志看他怂样,裤子都湿了半截,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魔兵赶紧点头,看出徐承志便是领头的,眼中露出讨好神色。
徐承志让士兵放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的话,小魔叫二壮,还有个哥哥叫大壮,一个弟弟叫三壮。”二壮扑通跪倒在地,张嘴报出。
“就没个叫不壮的。”徐承志听他像报户口本一样说个没完,打断他继续报号,不由低语。
“有,那是我幺妹,她从小身体不好。”二壮耳朵很灵赶紧回话。
“本来身体就不好,该叫老壮才对。”徐承志打趣道。
“那是我老爹的名字。”二壮据实以答,“老爹也想把名字给幺妹用,妈姆好好地臭骂了老爹一顿,怕以后家里喊名的时候乱了套。”
噎得徐承志一时说不出话来,可力好没形象的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大笑,他着实看不得徐承志出糗。
徐承志摸着鼻子着人将可力撵出大帐,不再询问,向二壮解释骂阵由来,又说些骂阵关键诀窍,直侃得二壮对徐承志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乘机要求二壮留在自己的阵营,二壮二话不说,立刻点头同意,根本没有俘虏的觉悟,反而觉得遇到了一个知己,正该如此。
诸人呆立两边便如泥塑木雕,真不知该如何评价徐承志所为,他啥时对个小兵也能如此上心了。
阵外早有戈天领着一众祭舞怒气冲冲地来到两军阵前骂阵,反来覆去几句说辞实在没有二壮骂得精彩。
战士来报,徐承志只是微微一笑,诸人自觉没脸面对戈天,打不过,骂不赢就把对方的骂阵小兵掳来,的确够丢人的。
徐承志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觉悟,他不紧不慢地动手造物,又让若尘帮忙,很快便成就其形。
众人看得惊奇,俱不知有何妙用,徐承志交到二壮手里,并言道,这就是专门为二壮量身打造的武器,更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戈天骂阵半天,声音渐低,自觉底气越来越不足,整个精神都变得懒洋洋的,怀疑徐承志正躲在寨门后边看他热闹,更加消极。
正自无趣之际,便见对面阵中寨门大开,徐承志当先而出,跟在他身边的正是被掳走的骂阵小卒,手拿一奇怪物体。
魔兵趾高气扬地跟在徐承志身边,牛高马大倒也威风。
戈天怒气不打一处来,戟指徐承志大声吼道:“呔,无耻的徐承志,你现在连个小兵都不要面皮的掳走,真给你华夏族抹黑。”
徐承志掏掏耳朵,佯装没有听到,转头再次叮嘱二壮一声,拍拍身上灰尘,向戈天喊话:“儿啊,又偷跑出来跟爹作对,爹是真恨哪。”
他声音不大,只够二壮及身边诸人听到,大家正自不解徐承志在搞哪门子的名堂,却见二壮拿起手上物什放在嘴边,扯开大嗓门照徐承志所言吼了出去。
果真是惊天地动鬼神,大荒第一款二壮牌大喇叭声音真够洪亮。
二壮觉察不到,他的声音却是通过大喇叭声传十里,整个战场上的敌对双方全部听了个清清楚楚。
挨得近的只觉嗡嗡作响,仿佛千百只雀兽齐声在耳边引吭鸣叫,震得诸人几欲发聋。
还是徐承志有老主意,早就备好耳套塞住耳孔,他现在根本没必要听戈天咧咧啥,只要按自己想说的让二壮吆喝出去便成。
戈天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他恶狠狠地盯着徐承志和二壮。
这本来只是他和徐承志两个之间羞辱对方的骂战,却被徐承志通过大喇叭播的全军皆知,有几个与他们相熟?谁还管他真假,只当大新闻在底下窃窃私语。
“爹一时不察没系紧裤腰带,让你娘乘虚而入才有你个逆子,爹恨啊,当时怎么就心软没一把掐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