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叫醒将士们准备出发,马衔枚、蹄裹布,行进途中任何人不得发出声响,违令者斩!命斥候营派出斥候先行一步前去侦察,清楚敌营外围警戒哨和岗哨!”刘成起身对旁边一个亲卫下令道。
“遵命!”
连续三声哨子响过之后,整个村子都活了过来,无数人影从营帐中钻出来,他们一边整理装备,一边找到自己的战马跟同袍们去集合。
那些矮脚战马长长的缰绳就钉在草地上,战马就在营帐周围吃着沾满了露水的青青野草,它们长途奔袭了一天一夜,就用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吃青草和两斤豆子,它们又恢复了力气和精神。
刘成骑在赤兔马上静静的看着将士们快速而又有序的在他面前完成集结,心里感到一些欣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整训,北军轻骑兵的纪律性、战技和对战术的执行力有了本质的飞跃,这些人就是他的依仗!
跟随刘成出发的是王双,原本统领这些骑兵的是长水校尉杜楷,不过刘成发现杜楷这个人对骑兵作战没有什么天赋,把这些精锐骑兵交给此人统带和作战实在是太浪费了,于是他把杜楷留在了荥阳,这次把王双带了出来。
王双策马上前来报告:“主公,五千兵马全部集结完毕,请主公下令!”
刘成举着马鞭向前挥了挥:“出发!”
“遵命!”王双抱拳答应,转身大喝:“第一、二、三、四······十屯依次出发!”
五千骑兵井然有序、快速而安静的悄悄出发了,没有任何人和任何马匹发出声响,这种纪律性和协调磨合度在这个时代是相当恐怖的。
刘成对这几个月来的训练成绩很满意,但军事编制却还存在着问题,就像这个长水校尉营大部分都是由鲜卑人、匈奴人和乌丸人组成,只有少量的汉兵,一共有六千人,八千匹战马。
这六千人一共分为十二个屯,每屯五百人,也就是说校尉之下直接就是屯长,看似兵权分散了,但却对指挥作战不利,不过也是由于黄巾之乱时期盲目扩充军备而形成的局面,兵力虽然增加了,但编制却没有跟上,所以才会出现一个校尉手下有十几个屯长的情况。
这次刘成带来了五千人和六千匹战马,他也想看看这个编制在实际作战过程中到底存在着哪些缺陷,然后针对这些缺陷回去之后再抽时间调整和完善编制。
凌晨时分黑夜里有些冷意,但并不显得寒冷,春意盎然驱走了寒气,五千兵马的到来惊动了野地里的昆虫,它们的叫声戛然而止。
一个小时左右,大军悄然来到了阳翟城北,距离豫州刺史孔伷的军营只有三里,一个前哨骑兵悄然出现在前方。
“将军,我等已经详细搜查了敌军营地周围,已经安全,他们根本就没有在营地周围部署任何警戒哨!”
刘成沉着脸说道:“孔伷恐怕没想到我们会有胆子出兵攻打联军,也恐怕没想到我们会先选择打他吧?传令,全军放慢速度慢慢靠近,火把、火折子都准备好,斥候营派人摸到敌军营地寨墙下,做好破坏寨墙的准备,一旦大军杀过来,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弄倒寨墙!”
“遵命!”
三里的距离,再减去骑兵加速距离一里,只剩下两里的距离,再怎么走得慢也有走完的时候。
距离营地只有一里的距离了,大军又悄然停下,经过短暂的重整队形,五千兵马排列成八列纵队。
“后队一千人留下警戒,给本将军盯着阳翟城内的守军,若城内守军出来增援,立即杀出来冲散他们!”刘成说完扭头下令道:“点火!”
过了几分钟,一支支火把被点燃了,刘成扭头看了看,然后伸手拉下面罩,露出一个狰狞而又恐怖无比的魔神面具,他从得胜钩上取下龙牙破军镗向前一指,大喝一声:“冲——”
悄声无息的攻击开始了,只见刘成一马当先向前冲过去,身后的王双带着五千骑兵们紧跟其后,阵阵马蹄声紧接着响起来,夜色之中就犹如一条火龙长驱直入。
营中的豫州兵反应也够慢的,也难怪春天里的夜里瞌睡是最舒服的,更何况还是凌晨黎明时分,直到最前面的刘成冲到寨墙前,营中才有人反应过来,但一切都太迟了。
“轰”的一声,一大段木头搭建的寨墙被数十个斥候营骑士一起用绳索拉倒,寨墙出现了一道二三十米宽的缺口,刘成带着身后四千骑兵从这道缺口长驱直入冲进了营地之中。
“敌军杀进来了,敌军杀进来了!”
“快跑啊,啊······”
“我的盔甲呢······”
“伍长,伍长,你们在哪儿啊?”
豫州军营中彻底混乱了,无数冲睡梦中惊醒的豫州兵从营帐中冲出来,一个个惊慌失措、衣不蔽体,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
然而刘成和他的四千骑兵的攻击却到了,刘成大吼一声,“放箭——”
在飞速奔驰的过程中,一波波箭矢落在惊慌失措的豫州兵当中,惨叫声响起,营帐被撞倒,无数豫州军四处乱跑,毫无组织性。
这些豫州军完全不堪一击,没有任何人有能力把这些慌乱的豫州兵组织起来。
北军骑兵们放箭的放箭,放火的放火,一个个豫州兵被射倒在地,一顶顶营帐被骑兵丢过去的火把点燃,大火燃烧起来,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还来不及从营帐中跑出来的豫州兵被吞没在大火之中。
北军骑兵们一分为二,分别在刘成和王双的带领下从左右两侧插向营地深处,大军所过之处,一个个豫州兵被杀死、被告诉高速冲刺的战马撞死。
豫州兵们想要逃走,但他们却发现他们根本无法逃出去,他们被捆在营地内,而冲进来的不知名敌军骑兵四处横冲直撞,见人就杀,越是聚集在一起,越是容易遭到攻击。
大批大批的豫州兵被杀死之后,其他人更加恐惧和慌乱,到底是临时招募的壮丁,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在那些豫州老兵们被斩杀得所剩无几时,剩下的豫州兵纷纷丢下兵器跪在地上大喊:“降了,降了,饶命啊,饶命啊,我们投降!”
刘成当即大喊:“投降不杀!”
身后的北军骑兵也纷纷大喊:“投降不杀!”
越来越多的豫州兵丢下兵器跪在地地上投降,营中的营帐、粮草物资燃烧时产生的火光把整个营地照得通亮。
这座营地就在阳翟城外,站在城墙上都能看得见营中发生了什么,在营地遭到攻击之后,阳翟城内的守军终于有了反应,一个文士带着三千步兵从城内冲出来准备前往支援被攻击的营地。
“快,快,加快速度,我们从背后攻击敌军,与营地内的守军内外夹击,一定可以击溃他们,这是一件天大的功劳,等刺史大人和太守大人回来,本官一定如实禀报诸军的功劳,届时加官进爵、获得丰厚的赏赐,全都不在话下!”
领兵的文官举着长剑骑马跑在最前面,他的话让身后的兵将一个个振奋起来,仿佛脚下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就在他们全部出城并向营地方向杀过去的时候,一千北军骑兵悄然出现在他们的侧翼一里之处,这些从城内出来增援营地的阳翟守军没有发现这一千骑兵,距离太远,夜色太黑,但隆隆的马蹄声显示了他们的存在和随之而来的攻击。
等到这一千骑兵冲到近在咫尺的距离时,阳翟守军的领兵官员才发现了,他扭头一看,顿时脸色巨变,大叫一声:“不好!快停下、停下布阵防御,防御!”
回营他的是连续三波的漫天箭雨,阳翟三千守军接二连三的被射倒,中箭受伤者躺在地上惨嚎不止,令周围其他阳翟兵惊恐不已。
箭雨停后,伴随着大量马蹄声而来,由远及近,快得难以想象,那文官根本没有时间来得及组织兵力部署防御阵型,阳翟军就被这一千骑兵冲中间切断,然后一左一右被分割包围起来,惊慌失措的阳翟军来不及反应,只能本能的互相靠拢,这样能让心里获得安全感,但这样更容易遭到攻击。
数量众多的阳翟守军却被数量少的北军骑兵包围了,一波波箭矢从不断飞奔的北军骑兵们手中射了出去,密密麻麻的阳翟军们纷纷中箭倒下,北军骑兵们根本不需要瞄准,朝着人堆里随便放箭都能射中。
随着被射杀的阳翟军越来越多,剩下的阳翟军完全散失了胆气,任由这些北军将士们射杀,他们只能不断把同袍推到前面抵挡箭矢,以此为自己换取片刻间的安全。
这些北军骑兵采用的战术就是骑兵战术——围杀,以骑兵高速冲刺能力凿穿敌军军阵,然后在敌军中来回穿插,进行分割包围,并与被包围的敌军保持距离,再以骑兵弓进行不间断的射杀敌军,在整个过程中,所有骑兵片刻也不能停下,始终保持策马飞奔的状态,射杀目标采取就近原则,首先射杀距离最近的敌人,以此始终与敌军保持距离,让他们无法完成突围。
敌军若想突围,骑兵们也要迅速随之移动,与敌军突围的方向保持一致,你向北突围,包围圈也要向北移动,始终把你圈在包围圈内,让你无法突围成功,利用轻骑兵高速移动速度,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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