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只带着几百残兵败将逃回邺城,袁绍得到消息惊得当场跌坐在地上,众卫士七手八脚的把他搀扶起来坐下。
待他缓过劲来,他颇为惊慌对沮授、田丰等人问道:“张辽大军马上就要携大胜之威兵临城下了,城内只有五千兵马,只怕守不了多久啊!诸公,如何是好?”
沮授思索片刻站出来拱手道:“主公,这明显是刘成对我军出击河内而做的反制措施,先用韩浩和徐庶的兵马把颜良大军拖在河内,再让并州赵云大军出击中山、常山,把我军大部分兵力调往北方,再从滏口陉杀出来。我们若把颜良大军或高览大军调回,很明显就会中了刘成的计策,如今唯一能抽调的兵马就只有麴义大军了!请主公下令,立即派快马去传令给麴义,让他率大军火速南下救援邺城!”
田丰这时说道:“这样虽然可以解除张辽的威胁,但公孙瓒在南边就没有压力了,他可以迅速收拾刘和余部控制幽州全境,或者挥军南下与刘成联合起来夹击我们,到了那时,局势就会变得对我们非常不利!”
袁绍总算没有失去思考的能力,他问道:“元皓,依你之见但如何应对此番局面呢?”
田丰当即拱手道:“主公,属下建议但高览将军继续与赵云对峙,同时下令调回颜良大军,如此一来可解邺城之危!我们这次出兵太过仓促了一些,准备不足,所以没能取得战果,但刘成出兵也应该很仓促,他几支兵马长途跋涉而来,粮草军械都不济,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只要调回颜良大军,邺城就有五万人马,他们没有二十万大军根本拿邺城没办法,只能退兵,只是这样一来,常山郡就可能被刘成所占,那赵云毕竟是常山本地人,肯定会获得当地百姓的支持,我军想要收服常山很困难!”
袁绍内心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权衡取舍之下,他立即下令按照田丰的建议调回颜良大军。
颜良军大营,牙帐。
坐在主位上的颜良拿着军令官文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把它递给坐在旁边的许攸之后看向跪在下面的送信军士。
“你给本将军详细说说邺城发生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送信的军士说道:“就在十天前,突然从北方传来消息,并州军在赵云的率领下打进了中山国,主公得到报后之后下令让高览将军统兵三万北上迎敌,但高览将军刚走没过多久,刘成手下大将张辽就率军两万从滏口陉杀出来直逼邺城,主公不得不令文丑将军统兵一万五千迎战张辽,留下五千人马由张郃将军统领固守邺城!次日上午,文丑大军和张辽大军在漳水北岸遭遇,双方随即展开交战,在两军阵前斗将之时,焦触、张南等将军先后被张辽军副将阎行斩杀,我军士气大降,张辽军又趁势冲杀,文丑将军不敌,大军被击溃,只余数百人逃回邺城,如今张辽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颜良听完送信军士的叙述之后对许攸问道:“子远先生,主公下令我军回援邺城,我军就不能不撤回去,但想要撤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面的韩浩和徐庶只怕会让我们轻易撤走,不知子远先生有何良策?”
许攸捋了捋稀疏的胡须思索片刻就说:“此事易尔,将军只要选择一个明月当空、繁星点点的月夜悄悄撤离就行,但在此之前必须要派人事先准备好渡河之事,再留下一千骑兵守营,待大军悄悄撤离之后,这留下来的一千骑兵次日照常在营内操练,全军旌旗全部留下,将军的大纛也留下,操练时搞出的声势越大越好,做出大军主力还在的假象,韩浩和徐庶必然不会发现异常,只要大军主力渡过淇水和漳水就万事大吉了!”
颜良听完抱拳道:“先生高明!”
接下来颜良就开始做撤离的准备,其实也没有多少准备工作要做,为了干净利落、快速的悄悄撤走,大部分粮草军资都不能带走,只需要带几天的口粮就行了,只要回到邺城,什么都有了。
当天夜里,颜良大军就悄悄撤走了,只留下一座灯火通明的大营,但营内外的警戒丝毫没有减少和放松。
次日一早,留在营内的一千人马按照往常一样进行操练,骑兵们拖着树枝在营地内策马飞奔,搅得地面上的灰尘滚滚,直冲天际。
许攸的计策的确刚开始瞒过了徐庶和韩浩,但是过了两天之后,他们就感觉到了不正常,现在可是交战期,若是偶尔进行大强度的操练可以让军士们保持状态,但时间长的就会产生疲劳感,这是很不明智的做法,一旦敌军来袭,军士们的体力又严重消耗,拿什么抵挡敌人?颜良好歹也是号称河北名将,难道这点常识都不懂?
这不正常!
徐庶立即派人联络韩浩,把自己的猜疑转之,并排出精锐探马进行探查,这一查就发现了问题,抓了两个舌头一审问,得知颜良大军的主力已经在两天前就悄悄撤走了,这才恍然大悟。
徐庶和韩浩一商议,决定联合出兵一万五千追击颜良大军,由徐庶统领,剩下的兵马由韩浩统领留在怀县看家。
此时的邺城城外张辽军大营牙帐内,张辽拿着一卷小纸条看了一遍,然后把小纸条递给了贾诩。
贾诩看后对张辽说道:“张将军,看来我们要分兵了!我建议留下阎行将军统兵三千守在这里盯着袁绍和城内的五千人马,由张将军和马将军统带剩下的人马南下与徐庶大军夹击颜良大军!”
张辽比较谨慎,问道:“只留三千人少了点吧?邺城内可还有五千守军呢!”
贾诩笑道:“难道张将军还担心袁绍的兵马会从城内杀出来?不会的,他们现在已经吓破了胆子,袁绍也就是一个色厉内荏之人,他没有这等勇气孤注一掷,就算让他知道了城外只有三千人,他也不敢派兵出来!更何况张将军还是带人悄悄的走?”
张辽看向阎行:“彦明兄,你以为如何?”
阎行笑道:“既然贾大人都这么说了,袁绍肯定就不敢出来。就算他袁绍带着全部人马出城,我阎行也不惧,他五千人马胆气已失,哪里还有什么战力?”
张辽当即下令道:“既然如此,阎行将军就带三千人马留守,本将军率剩下所有兵马南下与徐庶将军夹击颜良!”
“领命!”阎行站起来抱拳道。
贾诩这时对阎行道:“还在邺城内的其他袁军将领都不足为虑,唯独一人,将军还需小心应对,此人名叫张郃,颜良文丑勇则勇矣,但统兵之才和谋略都不足让他们独挡一面的大将,但是这个张郃不同,他的武艺不如颜良文丑,与张辽将军差不多,但统兵之才只怕不在张将军之下,所以阎将军一定要小心!”
阎行抱拳道:“多谢贾大人提点,阎行记下了!”
当夜,张辽、马超和贾诩就带着一万五千多人马悄悄离开大营向南而去。
一连两天,阎行都呆在营地内没有任何动作,但警戒和对邺城的监视却一如往常。
正当邺城内的袁绍等人正在纳闷张辽军为何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的时候,阎行也意识到了不妥,他觉得自己不能老呆在营地里不现身,一天两天还没关系,但时间长了肯定会引起袁军的怀疑。
第三天清早,大军吃过早饭之后,阎行留下一千人马守营,带着两千骑兵声势浩大的冲到邺城南门外叫阵。
“手下败将文丑何在?你爷爷阎行在此,不孝之孙还不速速出来跪地请降?”
“张郃,听闻你自称河北名将?我呸,天下只怕没有比你不要脸的人了,你这缩头乌龟,胆小贪生怕死,你躲在城内算什么本事?还自称名将,我看你就是一孬种!”
“袁绍,色厉内荏之徒,你有何德何能占据冀州?袁家四世三公只不过徒有虚名,却以此声名壮大自身,生图谋不轨之心,实为叛逆之臣,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阎行骑在马背上对着城楼上一顿臭骂,骂得酣畅淋漓,全身舒泰,好不快活!
而但凡被阎行点名骂的城内袁绍等人无不气得暴跳如雷,如果能把阎行怎么样,他们绝对不介意把他碎尸万段。
“匹夫、粗野匹夫,竟然如此辱我,张郃,你带三千人出城去把阎行这厮斩了!”袁绍被气昏了头,给张郃下达了出城交战的命令。
谋士们大惊失色,纷纷站出来劝阻,逢纪拱手道:“主公且慢,万万不可出城迎战啊,我们本身就只有五千兵马了,若是再出三千去迎战,一旦战败,城内就只剩下两千人,而张辽有两万,十倍于我,一天之内就可以攻进来把我等杀个片甲不留啊,主公三思!”
田丰也站出来说道:“主公,逢大人说得虽然有些夸大,但此时此刻出城迎战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沮授也拱手道:“还请主公暂熄雷霆之怒,张辽就是要让阎行惹怒主公,目的就是要引我军出城交战,只怕他们早在外面设下了陷阱等我军钻进去,此时城内兵力单薄,不但百姓人心惶惶,就连官吏兵将们都战战兢兢,实在不能再有损失了,一旦再有损失,属下恐城内有人会反叛出卖主公讨好刘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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