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璋,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去做一件大事。”
程洲拉着折彦璋粗糙的大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折彦璋被程洲充满电力的目光纠缠的意乱情迷:哎呀呀、夫君今天这是怎么啦?
真烦人!
干嘛一大早的就撩拨得人家心慌意乱。
哎哟!这感觉真好,让我回忆起当初在伊川‘金柯楼’那天咱俩一见钟情的甜蜜,好开心啊······
“彦璋,彦璋?”
程洲有点后悔:看来我还是高估了古代妹子的承受能力,特别是咱家虎妞还是个很少见识过甜言蜜语的女汉子;结婚都四年了,我随便整两句总能把她忽悠的五迷三道!
“彦璋,哈哈!看我看我,我想你回一趟娘家,劝家主折可求策应我的‘灭夏大业’。”
折彦璋终于清醒了:“啊?我嘴巴这么笨,你让我去作说客好像不是我的强行诶,我怕是有负夫君你的重托呢!”
程洲把她拉进怀抱,双手轻轻地抚慰着她的肩背。
“你不必担心,你只要简单交代一下局势,然后把这封信交给折可求自己看就行了。里面把他能获得的巨大利益写的明明白白,我相信只要他不是特别蠢,那他就一定会按照我的建议去作。”
——
“我先把大致情形给你说一遍。”
程洲胸有成竹的分析着。
“夏国国王李安,看到咱们大宋朝廷把西军大半兵力调到河北战场、去进行伐辽大业了,他就觉得现在大宋肯定没有精力去攻击夏国。所以李安不仅把夏国仅有的六万兵力、一直调到离夏国京都‘兴庆府’很远的云州附近,还把从黑汗国借来的八万轻骑兵也囤积在云州。”
“这样他虽然可以就近的去救援苟延残喘的北辽势力、保护他的情郎,但是也留下了巨大隐患。”
“因为云州(大同)是原辽国的地盘,而且居民也是以汉人为多,并非是他夏国故地。夏国趁辽国败亡之际、一下子堆积十四万大军在此,云州百姓现在无国可依、无力可持,只好由得夏国联军在此地肆掠一时。”
“但是,日久生变呐!”
“这可是十四万的吃喝玩乐啊,云州山谷之地哪里能供应的了?他李安全都从夏国千里迢迢的把给养送到云州?夏国现在自身难保,连河西的一半国土都被我归义军夺走了,他哪里还能养活这么多兵马?”
“夏国民众这几年都是困苦不堪、饿殍遍野,何况李安这次还搞出‘借兵就情郎’的大笑话,完全不顾自家百姓死活,这种人早就该死了,活到现在就是老天不公!我敢判断,夏国内部必定已经在酝酿暴乱”
折彦璋不停地点头:“对!咱们就‘趁他病要他命’,除掉这个害人精。”
她始终对李安多次谋害自己夫君的事‘耿耿于怀’。虽然她是粗线条的虎妞,可她毕竟是有爱护自家男人天性的女人,谁敢伤害
自己的家人,这种仇必须记一辈子!
程洲被她逗的很开心:“彦璋你说的好啊!所以,只要挨着夏国河套的府州折家军出动,去截断夏国补给云州十四万大军的粮道;那边的夏国联军就会因为缺粮而去抢掠云州百姓,云州百姓已经被逼到绝境,势必会激烈反抗!”
“到时候,归义军在西边猛攻夏国黄河沿线重镇,看他李安能救哪一头?”
折彦璋抚掌大笑:“哈哈、这个贼子怕是一头都救不了!”
程洲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对。因为打仗就是打粮草供应,他既无亲手带出来的精兵、又无养兵的资粮,拿什么来挽救败局?只要他病急乱投医再次搜刮百姓的救命粮,那时夏国民众不造反就怪了!”
折彦璋很激动:“那咱们岂不是就省事多了?”
程洲表情倨傲、顾盼自雄:“嘿嘿!可能在具体的战役战阵上我不是个好的战将,但在大战略上能胜过你夫君的人,应该没有人吧!”
其实程洲内心隐隐约约觉得,那一直隐藏的那个第四名‘骰子’可能是最不好对付的一个,但他又没有可行的办法去查证这个人。
程洲把折彦璋、玉萝姗送到大宋陕西经略使辖区内,他这才放心的回到兰州。
他还是对虎妞的过于耿直不太放心,就去劝玉萝姗随行帮助她。没想到根本不用多费口舌,玉萝姗很爽快就答应了。
回到驻地的时候,天色已晚。
又是一个深秋寒夜,程洲独立庭院之中。
往常陪伴他的人,都被‘打发’出去做事了:人生总是要做一些不得已而又必须的决定。你们这些心理阴暗的坏蛋,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也变得越来越精于算计、冷酷毒辣呢?
今夜月光如水,侵蚀着程洲孤独的身影。
李安,是该到我跟你这孙子算总账的时候了。
——
其实,程洲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阴险。
因为他把折彦璋和玉萝姗支走,固然是因为有这个必要,但他也早就算计到利用这个空档、赶紧回一趟洛阳。
现在这种情况,他觉得自己个人回家与‘妻儿’团聚才是正确的选择。
毕竟,孟佳懿也是个狠角色。
几次在家中的有限日子,程洲都不敢让折彦璋和孟佳懿两人在家中共处的时间太长,这要是再带一个‘野心勃勃’的玉萝姗回去······到时候,怕不是要传出‘三英雌手撕程金童’的人伦惨剧?
“这次回来,也不知你能在家中能待几日······”
孟佳懿语气幽怨。
“看看你,难得回来一趟就忙着去见韩世忠、去看金铼钱庄的账目、去密会些什么江湖人物,你就不能在家里陪我一整天么?”
只有完全二人世界的时候,孟佳懿才会显露出她的小女人情怀。
平时折彦璋在的时候,她都放不开和程洲说这些私房话。
很多时候,女人的埋怨,并不是要你立刻给她赌咒发誓承诺写什么;她只是需要你多关注她、疼爱她,听她把话说出来就好了,她就舒服了。
——
西夏早就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就剩一口气吊着。
所谓的西夏党项人,就是个根本不存在的民族。
河套平原三大块:前套、后套、西套,早就被汉化,大秦大汉大唐千年以来迁移了大量汉人来此开荒种地。原先盘踞此地的游牧民族,根本搞不懂农业是咋回事,很快被驱离此地。
而西夏的创立者李元昊,在继承他父亲的军阀家族权力之后,仅仅为了当自己皇帝的瘾,硬是生造出一个党项族来,以示与中原区分开。
他为了保持独立性,还造出了夏国文字,不准使用汉字。
后世挖掘出的所谓西夏文字,发现只不过是将几个汉字强行挤在一团凑成一个超级复杂的‘夏国字’。
也就是说,夏国字比繁体字还要繁复几倍!
这特么的本地已经使用汉字上千年的民众、谁愿意学这种新造垃圾文字?
故作繁复的西夏文字失传当是自然、必然的,狗屁专家在那里可惜个啥?
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西夏是因为汉化了,失去游牧民族的狼性所以堕落腐化,才最终灭亡······
从狼图腾这种书大行其道就能看出来:有的人就是觉得文明这东西有毒,就是觉得野蛮胜于文明。咱们游牧民族本来牛逼的不行,都是因为掉进了你们中原文明腐化堕落的坑里!
勇猛的游牧民族被你们汉化了,所以他们才不行的。
这是一种典型的‘将野蛮当做强大,将残忍误认为勇敢’的自欺欺人、自取其辱的甩锅行为。
野蛮的一时强大,本来就是昙花一现的历史现象,在东方西方都是如此。
难道打遍欧洲强盛一时的匈奴也是被汉人腐化才导致失败的?你柔然、丁零、犬戎这些游牧民族不是拒绝了汉化了么,他们后来又到哪里去了?
——
“瞿彪,你莫不是在消遣俺老杨?走这许久,哪有一丝铺子的香味!”
杨再兴甚是烦躁。
“哈哈,再兴你肚子饿的也太快了吧!灵州城里的烤羊腿既便宜还没膻味,马上就有得吃咯。”
瞿彪领着同样便装的杨再兴,大摇大摆的走进灵州城。
现在的灵州是远远不能和大唐那个辉煌时候相比了,城门残破不堪,守门的白发老乡兵打着瞌睡,形同虚设。城里的街道灰蒙蒙的,整个感觉就是一个‘古’字,看不到一点最近有修建、翻新的迹象。
街道上的行人不多,但只要碰见一个人就会盯着杨再兴看:因为他个子过于高大、披散的头发、气质狂野。
二人在一家挂着‘瞿家铺子’的木牌前停下:“再兴,闻到了吧?
本来按程洲的指示,瞿彪换便装带人进城联络,杨再兴带全副武装的精骑在外面接应。可杨再兴听说城里有‘上好的烤羊腿’,哪里忍得住?马也不骑了,非拽着瞿彪一起进城。
——
灵州城外。
“此时城中亲友忽见耿驴儿,难免乍惊乍喜;且把臂相看泪眼,疑是重逢在梦中!”
陆文隆这种瞎扯道通不通的句子,却能唬的手下的归义军兵士们一愣一愣的:咱们这个指挥使毕竟是从中原灵秀之地来的啊,端的出口斯文!
小巨人陆文隆自觉一身的‘书生气’,岂可埋没?今天偶发一二,竟然就能收获这么多的崇拜眼神,他不由得大乐。
陆文隆比杨再兴老实多了,按照程洲的指示领兵在灵州城外游走,以便随时策应城里的耿驴儿。
程洲的这些安排,是考虑了历史传承因素作出的。
早先大汉、大唐时期,是先占据的黄河河套,所以中原人也是先迁移到河套一带。
后来张骞、班超这些开挂玩家又搞定了西域,于是中央政府又鼓励河套平原和关中平原的汉人再往西迁移,直到最远迁到西域‘安西都护府’辖区。
延续下来的结果,就导致西夏这边的汉人和西域的汉人很多家族是亲戚关系,而且口音很接近。
程洲从来不认为战争的输赢全靠暴力厮杀,在河西此地有这么好的社会化关系可资利用,他一定不会放过。
程洲的做法就是:将归义军化整为零,组成两三人一队的串联小组,到夏国官府统制薄弱的城乡结合部搞‘政工宣传’。从民间组织结构上瓦解夏国官府的统制力。
同时,程洲又派出十几只骑兵小分队对工作组进行跟随保护,防止夏国剩下的那点乡兵四处捕杀他们。
“我预计,只要拿下灵州,夏国就会崩溃。因为突破灵州,我们就直面夏国的‘西套平原’(宁夏平原),都城兴庆府就无险可守。所以,只要夏国国王李安不是蠢到无可救药,他就一定会把剩下可堪一战的力量派到灵州死守。”
“我们在灵州城可能会遇到一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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