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遗憾地一点我要告诉你，因为意识和灵魂的双重创伤，导致她的大脑十分虚弱，恐怕，需要清空她的许多记忆，这样才能完全保证她的安全！”
程名山这时候，总算是说出了重点。
我皱了皱眉头：“清楚记忆？能不能说的具体点。”
程名山点了点头：“具体点的话，我可以划分几个层次。人在出生的那一刻，是没有记忆的，也没有记忆的能力，这个时候，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可以理解此时的人类就是一本书，而之后书上的那些字，就是此人此后所经历的各种各样的事情，也就是所谓的记忆，但是在这些记忆党总，难免会疏漏掉一些，也会牢记一些，这也就导致了记忆的不平衡，就和一本书上，有些书页上写得满满当当，有些书页则寥寥无几的字数........而一本书，要是被撕碎，或者怎么样，很难再拼齐，这就和这个女娃的近况差不多，不过正好，我们最高的技术，还是能帮助她复原，但是存在于她脑海中的记忆，需要清除掉，不然也很难彻底地复原，甚至可能造成痴傻的情况，简单来说，便是这本书上的大部分文字，需要清除掉。”
程名山的解释已经很到位了，我也听得十分透彻，这么说，不就是要抽掉星梦的记忆了吗？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你们有没有其他的方法，能不抽掉她的记忆？”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夏灵瞪了我一眼，说：“你知道她经历了多大的磨难吗？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你这么在乎她，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呢，到现在来哭求，还有什么用，明确告诉你，要是不抽掉记忆的话，她估计一辈子也醒不过来，甚至灵魂，也可能消陨。”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在了我的头上，我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扶着墙壁，沉默了很久，嘴里蹦出了两个字：“需要抽掉多少记忆？”
“最好全部抽掉，不过按照我们国卫团的技术来说，只需要抽掉十岁之后的就可以了，然后再抽掉和一切灵异圈有关的信息，当然我们会给她弄一些新的记忆进去，不至于让她智商太低。”夏灵回答说。
我忽然露出一丝苦笑，嘴里像是吃了中药一般的苦涩，这么来说，她不就会完全不记得我，成为一个普通人吗？
“抽吧，抽掉之后，让她回到现实的世界里，做一个普通人，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再也不要来到这个污秽的灵异圈，再也不要遇到我，遇到我，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轻声的呢喃，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我知道身边的两人都能听到。
室内一阵沉默，我紧紧地盯着隔离室里的女孩，那张我怎么也看不够的脸，很快，就真的看不到了，我紧紧地盯着她，就让我这几眼，代替一生吧，曾经的誓言，我可能要爽约了，但是，我真的不能自私地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因为那样，我只会害了你，所以接近我的人，都会遭遇不幸，请你，原谅我.......
夏灵看着我，看着我满脸的悲伤，丝丝复杂的神色掺杂在她的脸上，她抿了抿嘴唇，轻声问：“你决定了吗？”
“嗯！”我点了点头：“让她做个普通人吧，最好能将她带到一个好点的家庭，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地过完一生......”
.......
离开了地下，我和程名山重新回到了大楼，一路上我显得惴惴不安，做什么都没有心情，此刻，我想呐喊，想奔跑，想在大街上嘶吼，甚至想要举剑屠杀......但是我不能，我已经习惯把一切都埋在心里，悲伤，痛苦，我习惯将一切都隐藏，我并不是怕别人看见之后取笑我，我只是讨厌那样的自己，我讨厌在遇到危险之后，只会求助、依赖别人的自己，我讨厌在大是大非面前，在儿女私情面前还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自己，我讨厌在遭遇不幸之后，只会嘶吼呐喊，无所事事的自己，我讨厌在镜子前的自己显得如此软弱不堪.......
程名山走着走着，忽然站住了脚步，他转头看向我说：“人已经带你看过了，决定你也做了，要不要你先前答应为我做的事情，内容是什么呢？”
“说吧！”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程名山说：“跟我来看看吧。”说着，我跟着他去到了一个小房间，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在正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程名山将电脑打开，很快上面就有了画面。
画面的一开始，是一片荒芜的废墟，废墟当中飘散着淼淼的烟雾，这时候，看样子正是白天，这废墟看起来，像是一座废弃的小镇子，小镇子当中相当的安静。
这时，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小镇子一侧，走来了一队人，大概有七八个的样子，都是灵异人士，手里拿着一些法器武器和灵符，脸色很是紧张。
几个走到一座倒塌的房屋前，却在这时，他们脚下的地面忽然塌陷，紧接着这些人全部下陷，掉进了一个大坑当中，与此同时，不断地有巨石从坑外砸下，如同雨点一般砸进了坑洞之中，而坑洞中的人则死命地拼尽全力，防御这些巨石.......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看得有些迷糊，却也没有主动开问。
而程名山，也是跟我解释了起来：“不瞒你说，为了壮大咱们华夏灵异圈的力量，我们国卫团最近在研究一种训练的方法，这种方法一旦形成，就能帮助灵异人士极快地加大各项能力的提升，包括本能的反应、身体的敏捷性等等，而此刻，这种方法还在试验当中，我想，邀请你一起参加训练试验！”
“什么意思，让我帮你们做实验？”我皱了皱眉头。
程名山笑了笑：“不完全是，因为这种训练所得到的收益，也是对你有大帮助的。”
我皱了皱眉，这时忽然回想起来画面里的内容，问：“刚刚的画面，难道就是训练的主要体现？”
程名山摇了摇头：“准确来说，那只是一个小细节，具体的实验项目和细节，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程名山给我递过来一份文件，我接过来，放在面前看了起来。
文件上方写着一行字：人体全能训练。
设一处险地，日夜皆有危机，训练者在其中，或生存，或死亡！
.......
接下里，是比较详细的说明，简单来说，就是把人放进一个处处藏着危险的地方，让他们在其中学会自保，学会生存，而下方，是至今实验人数的成果。
看到这份数据之后，我的脸都黑了下来，因为上面所写，训练的时间分档期，一个档期为两年，今年已经是第二个档期，第一个档期的生还人数，居然只有百分之二十三！死亡人数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七，也就是说，如果让一百个人，投入这训练当中，活下来的只有二十三个人。
看着我脸色渐渐阴沉，程名山却不为所动。
刺啦，一声清脆的鸣音过后，我手上握着的文件直接化作了灰烬，抬起头，我双眼怒视着程名山，喝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人体训练吗？两年的时间，死亡数达到了这么高，这难道就是你国卫团的作风，让别人进去送死？”
“呵呵，你别激动，第一，这些参与训练的人，都是自愿签订了合同，我们并没有相逼。第二，这只是第一档期的数据，那个时候的设施等很多都不完善，现在是第二档期，情况要好很多。第三，一切的收获都要先付出，你无法想象这项人体全能训练实验如果成功了的话，我们人类将会以什么样的姿态站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各方面都会强化很多，你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程名山表情很自然，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大不了的事情，就好像是在描述一件不怎么上心的事情。
“放屁！！”我双眼充血：“即便是这样，为何要让真人参与实验呢？老家伙，你别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你们国卫团什么作风外面的人不知道，以为我也不知道吗？为了所谓的大义，能牺牲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吧？”
程名山皱了皱眉头，听了我这一番话脸色也不太看好了，他略带怒气的说：“云千，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参加这个训练实验，难道是要反悔吗？”
我没有说话，程名山背着手接着说：“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同胞做牺牲，去搞什么实验，我们国卫团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不妨透漏一点给你，最近越来越多关于上古种族重新崛起的传闻，我们猜测有大人物，在暗中悄悄地做着这一切，可能是想要复苏百族，发起战争，那个时候天下要是再一次变成上古时代，那么我们人类，将是最孱弱不堪的，你应该料想得到那是什么样的场景吧？”
紧紧地皱着眉头，尽管面前的这个老头说的多么天花乱坠，我却一点也不为所动，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像天下宣布呢，不敢公开，难道还不是心里有鬼吗？”
说到这个份上，程名山也不想解释了，在一旁坐了下来，说：“这么说，你是不愿意接受这个训练实验了？”
我没说话，让我在这里待两年倒是没什么，可是我受不了用活人来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