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没出,杜三娘脸上已笑容弥漫。
哪怕三位妈妈答对,总比分也只是一比二,换言之这小滑头早已把胜利牢牢握在手中,偏偏迫切向往胜利的三位妈妈浑然不觉已落入陷阱。
萧灿扬起阳光般的笑容,问道:“题目是这样的:有一只羊在树下吃草,被豺狼吃掉了。树上有两只鸽子,母鸽子看到这一幕,对公鸽子说了一句话,却被公鸽子给侮辱了,请问它说了一句什么话?”
这谜题极有难度,三位妈妈互望一眼,毫无头绪。
杜三娘环顾一圈,发现不止台上三人,台下的姑娘们也在闷头苦思,甚至连二楼的乔乔都黛眉轻蹙。
萧灿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不知不觉间便能迷惑所有人,让她们随他而哭,随他而笑。这种难以描述的特质,也形成了他独特的魅力。
好半晌,孙妈妈弱弱道:“它说——狼(郎)来了?”
沈妈妈紧张提醒道:“别乱猜,最后一题了!”
身为老牌妈妈,若在风月题目上三连败,传出去还怎么做人?事关荣辱,她们必须谨慎对待。
“我想到了!”
刘妈妈忽然大笑一声,信心满满道:“它说的是——好大一条豺(柴),对不对?”
姑娘们纷纷色变,杜三娘也是脸色一僵。
毫无疑问,刘妈妈的回答已经无限接近于真实答案了。
“刘妈妈果然不愧风月红人,不过可惜就差一点点。它说的其实是……”
萧灿见再无人回答,缓缓公布答案。
“鸽鸽,下面羊(痒)死了!”
“扑哧!!”
姑娘们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二楼的乔乔都捂着小嘴,难得露出冰雪初融的笑容。
可怜三位妈妈鬓发散乱、双目无神,犹如霜打茄子一般站在台上,好像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柄。
萧灿斩获一场大胜,潇洒地双手抱拳道:“三位,承让!”
“喔!”
姑娘们忘情欢呼,眼里闪烁的尽是崇拜。
炒菜飘香百里,吵架兵不血刃,只要嘴角坏坏一笑,恶霸泼妇尽折腰。这样的男人,怎能不令人心回百转,蜜意肝肠?
杜三娘春风得意,傲然道:“姑娘没我的俏、生意没我的好、猜谜又不是我们灿哥儿对手,居然还有脸登门挑衅,真是笑死人了。”
“等等!”耳尖的孙妈妈眉头一皱,指着萧灿道:“这少年郎姓谁名谁?”
萧灿自我介绍道:“在下萧灿,上草下肃,左火右山。”
“你就是萧灿?”
三人齐声说道,像看宝贝般将他从头到尾仔细打量一番,不由暗暗点头。
孙妈妈道:“模样帅帅的,笑起来坏坏的。”
沈妈妈道:“气定神闲,从容不迫,难怪三魁联手都勾不到。”
刘妈妈道:“最难能可贵的是,在我们三人的气势压迫下,居然仍有胆子嬉皮笑脸。咦,他还抠了抠鼻子,确实是个人才。”
萧灿被一堆溢美之词捧的摸不着头脑,谦虚道:“过奖过奖,三位妈妈认识我么?”
杜三娘提示道:“昨晚三个狐媚子受了伤,她们硬要赖到你头上。”
“哎,受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沈妈妈,见到萧灿之后立刻像变了个人一样,带着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凑上前来道:“啧啧,果然一表人才,难怪萧筱回去之后一直嚷嚷想要‘吹萧’,连我这半老徐娘看了都想——咳咳!”
孙妈妈和刘妈妈一同凑了上来,学沈妈妈套近乎道:“灿儿啊,我是天外天的孙妈妈(怡情楼的刘妈妈),在这飘香院住的还习惯么?有没有受委屈?”
被三个陌生老娘们嘘寒问暖一番,萧灿一阵恶寒。
“喂,你们贴那么近干嘛?有事说事,少动手动脚的!”
杜三娘见三人如怀春少女一般,护犊心切地开始赶人,谁知三人的手犹如铁钳,坚毅的目光充分表达态度。
执子之手,把你带走。
萧灿死命往外抽胳膊,僵笑道:“在下一向乐于助人,三位有话不妨直说。”
“听,人家灿儿说话多么暖心窝子。”孙妈妈赞叹一句,搓着手道:“我这人心直口快,也不绕弯子了。像你这样的人才,我们天外天敞开怀抱欢迎,有句话说得好,‘情郎择木耳亲’嘛!只要你肯来,我一个月给你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足以算是天价了。可对于萧灿来说,仅仅是一道菜的分成而已。孙妈妈不摸潮水,还以为开出的条件由不得他不心动,一脸成竹在胸。
“三十两也好意思说出口?萧大厨,我出五十两!”
脆弱的联盟,在利益面前分崩离析。沈妈妈伸出五根手指,笑靥如花道:“灿儿啊,我认为飘香院的环境十分不利于你健康成长。醉仙阁的小姐姐们个个身怀绝活,什么‘神龙取水’、‘老汉推车’、‘童子拜观音’都只是基本功,一定可以在身体发育方面给予你最大的帮助。”
“我也出五十两!”刘妈妈坐不住了,道:“灿儿啊,我们怡情楼的姑娘们个顶个胸大,除了乳娃娃,还有乳姐姐、乳妈妈呢。”
听到这些话,杜三娘气的七窍生烟。
以她的眼力,哪能看不出这些女人打的什么主意?借花魁受伤找门子只是幌子而已,真实目的是面对面开条件挖人。所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不仅给出了足够多的关怀,还给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待遇。
五十两,哼,很多么?
果然,萧灿微笑着掏出几张银票,分发给三位妈妈:“几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飘香院是一个充满爱的大家庭,在这里我可以充分施展才华,随心所欲地做艾——咳咳,做菜。所以呢,暂时还没有跳槽的打算。但各位的精神让我很感动,这是一点心意,给姑娘们置办一点胭脂水粉。”
三位妈妈一脸懵逼,仿佛难以置信。狄马城史无前例的高薪,居然都无法打动他?
沈妈妈面带犹豫,银牙一咬:“这样吧,我出七十两,灿儿你意下如何?”
“哼,我劝几位下次挖人前先打听打听,拿我们灿哥儿两天的零花钱来挖人,也不嫌丢人。”杜三娘得意地抛个媚眼,笑道:“灿儿啊,甭理这些穷酸娘们儿。”
萧灿不悦道:“老提钱做什么?我这人看重的是感情。姐妹们,对不对?”
姑娘们给予热烈回应:“灿哥灿哥说得对,今晚我要陪你睡!”
震耳欲聋的呼声,喊得三位妈妈一阵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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