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老心中得意,却不露声色,继续道“天灵秘境那边也有几位师兄坐镇,与其余两宗共同清理秘境残留,但因为天灵秘境着实广大,又埋藏数万年,其间种种变化不可尽知,若要完全清理怕无数年之功只怕难以竞全!”
刘行川颔首,却并未因此而高兴,反而露出忧愁,感叹道“如此就好!如今宗门势弱,不比当年,就连天灵秘境出世都不得不与其余两宗共同探索,着实是我辈无能,令祖宗蒙羞!”
刘行川又将目光扫向广场,变得悠远起来,灼灼期盼到“只喜欢这些后辈弟子能早日成长起来,以复我宗门往日荣耀!”
诸位长老闻言,纷纷起身,大礼参拜,振振有词高声道“必不负掌门所望!壮大我宗!光耀先祖!”
良久,刘行川回过神来,示意他们坐下,将羽扇一挥,指向远方擂台,期待着笑道“看,比斗开始了,也不知今日是花落谁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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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缓步走上擂台,步履平稳,神色安静,古井无波,随后擂台之外有一道透明的守护光幕徐徐升起,将内外隔成两个天地,互不相范!
如今这道光幕升起,即便是到时有什么事发突然擂台之外要施以援手,也会有心无力!
何况,今日这场比斗本就是上位者互相之间的博弈,无论结果如何,棋子都将接受自己应有的命运!
但,宁清并不知情,他不知自己已经成了棋子,可他心中知道,自己筹划许久的结果,今日便会明了·!
执事裁判见到宁清来后,便眼帘低垂,老神在在的神游天外,似乎对擂台上的比斗漠不关心,然眼眸深处却不时有异样的光波流转,显然此时心中并不平静!
宁清与执事裁判见礼,又平静的看向司徒跃,平静中带着冷漠,视他为无物,那样的冷漠仿佛看 待一个死人!
司徒跃早已看到宁清披麻戴孝,心中难免怔然与隐隐不安,但旋即想到吴长老所言,自己有恃无恐,心中又有什么好不安的呢?
将心中隐隐的不安压下,司徒跃面露阴鹜,张狂不屑,习惯性的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阴恻恻笑道“宁清啊宁清,时至今日你还在这里惺惺作态,难道你真的以为这样我便不敢杀你了么 ?”
宁清对与司徒跃的倨傲狂傲充耳不闻,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司徒跃心中愈发得意,狞笑了数声,再次语气低沉道“怕是你还不知吧,今日我就算将你活活打死擂台上,我也会相安无事,反而立下大功,得到赏赐无数。”
“而你终将作为我的踏脚石,我要将你踏在脚下,洗刷你加给我屈辱!”
宁清依旧不言,还是安静的看着他,任他说辞!
司徒跃见宁清不言,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心中厌恶,想到了昔日屈辱!
自己本来是凡俗一个天真的孩童,可就是因为马行涛的出现,留下巨大阴影,让自己每日都心中惊惧,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没了性命,而自己在他的淫威之下,不得不事事顺从,不过他终于还是死了,死在了自己手里!
自己与宁清都是马行涛的弟子,可他就连快要死了都心中都惦念着宁清,担心他的修为境界,而自己日夜为他实验功法,如履薄冰,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凭什么宁清就能得到关爱,而自己确如草芥!
司徒跃从来都很讨厌宁清的这种超然平静,从他上山时他就讨厌,因为马行涛带他上山时,便是这样的模样伤,而宁清与明岚也时时摆出一副超然的样子,所他从骨子里就很讨厌,憎恶!
如今,马行涛已经死了,明岚也死了,就剩宁清一个了,只要宁清也死了,那自己多年来受到的屈辱便会得到洗刷,自己便会新生!
司徒跃想到从今之后世上再无宁清之人,心中有如潮的快感袭来,占据他的心胸,将他淹没,但这还不够,他还要狠狠折辱宁清,将心中的不甘全部发泄出来。
“就你这样一个卑贱之人,凭什么站在我的头上,让我称你师兄,凭什么马行涛和明岚事事维护你,就连死了都心中想着你!”
司徒跃咆哮“你告诉我!凭什么!”
彼时,宁清看向司徒跃的目光终于转变,不在平静,目光中转变的是一种怜悯,同情,哀其不幸与怒其不争的感觉!
许久,司徒跃终于平静下来,不在咆哮,但依旧阴鹜,露出莫名的笑容,道“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反正今日你都将死在这里,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或是为了满足心中快感,彻底打击宁清的心境,司徒跃再道“你以为你击败陈溱,声名在我之上我对你便有忌惮无可奈何了么?”
“嘿嘿,可是你或许不知道罢,陈溱那个废物,在我眼里不堪一击,如同跳梁小丑,整天背着一把破剑便以为自己剑道超凡,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而今日,我会 以全力将你击杀,送你上路,也不免我们曾经师兄弟一场,也算作是师弟我回馈你多年来带与我的屈辱!”
司徒跃终于将心中多年的屈辱痛快吐露,心情舒畅的不得了,可他见宁清依旧平静,以为他只是强作镇定,心中实则已经惊惧,已经被自己击溃心境。
一旁一直眼帘低垂的执事裁判或是等的不耐了,突然打断司徒跃的自得,吐出几个字,飘渺而不容质疑!
“比斗开始!”
司徒跃正在得意,却被执事突然打断,心中极为不快,阴恻恻看向执事,似乎要将他深深记住,然而执事又恢复先前模样,眼帘低垂,老神在在,似乎眼中并没有司徒跃此人。
不过,司徒跃旋即又春风得意,既然执事裁判已经宣布比斗开始,那么便开始吧!
早点开始,那么便能早点看到宁清在自己身前痛苦的模样,想必那样的场面极为舒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