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肖看到宁清手中的玉佩,立时目光一亮,目光灼灼,以他的眼光见识自然能看出那玉佩的不凡,若是拿去典当定能值不少的银子!
那块玉佩叫做‘天岚宝玉’!
乃是当初山海城中那个叫绍惆的公子赠给宁清的,当作酒钱,后来宁清见玉佩卖相着实不错,回山之后便一直佩戴,时时都不曾离开过身边。
当初,绍惆还说这玉佩乃是仙人所赐,宁清只当作了酒话,毕竟哪有仙人会随便测下玉佩?
要知道,在修仙界凡是能够赐下玉佩的,都有极深的一段渊源,多为长者赐予晚辈之物,绍惆作为一介凡人哪会有什么仙人长辈?
彼时,王肖背后的凶恶壮汉见宁清如此淡然,突然叫嚷道:“当然是把你身上所有值钱的都交出来了!”
顿了顿,壮汉又看到王肖的灼热目光,又再次叫嚣道:“我家老大看中了你的玉佩,先给老子扔过来!”
宁清似笑非笑,忽而轻声问道:“就不能给本公子留一点?”
此时王肖已经清醒过来,他看到宁清如此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心中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之间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
壮汉始终记得王肖的话,一直在憨笑,口中却毫不留情,道:“少废话,都给老子拿出来!”
忽然,宁清露出笑容,可笑容之中全是冷漠,他声音冰冷,如寒冰彻骨,道:“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放心了!”
王肖感受到宁清笑容中的冷漠和有恃无恐的冷言冷语,心中蓦的一跳,感觉似乎即将有大难临头,可宁清一介贵族公子哥儿,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来的有恃无恐呢?
下意识的,王肖疑惑道:“放心什么?”
宁清看了看壮汉,又看向王肖,淡然道:“既然如此,本公子抢了你们的钱,也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王肖心中一突,暗道一声:“要遭!”
适时,壮汉不屑一顾,嘲笑道:“就凭你?”
壮汉话音将落,本是凶恶的眼神突然两眼茫然,就像喝醉了酒,随即便噗通一声到了下去,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双目之中充满了惊恐,怒目圆睁,突如其来的无声无息。
王肖看到壮汉倒地,心中立时警觉,转身就跑,可跑不到两步就见身旁有一道残影闪过,让他眼花缭乱,下一刻宁清已经出现在他身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小丑。
王肖看着如鬼魅般出现身前的宁清,咽下一口唾沫,惊恐道:“你、你要,做什么!”
宁清打量着惊恐的王肖,露出笑容,笑道:“当然是将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了!”
“难道还要我教你?”
王肖闻言,心中一阵哀嚎:“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了眼!”
他无可奈何,只好将身上仅有的钱财都交了出来!
······
不知何时,宁清看过凡人中有一句话,叫做“手中没钱儿,胸中心儿慌”,如今宁清手中有了钱,他终于不慌了。
早在宁清走进这渡江镇之初,他便感知到有两双灼热的目光紧跟着他,只是那两道目光中没有任何歹意,这才没有放在心上,听之任之。
恰好,宁清出来的匆忙,身上竟忘记带银子了,他行走在这凡人的世界,难免有些不方便。
直到王肖跳出来要为他做向导,宁清这才将计就计,夺了他的银子,他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要不是王肖按捺不住,又哪有宁清的机会?
手中有了银子,宁清就在渡江镇便走边看,不时买下几个好玩意儿,有猴子的面具,有泥捏的糖人,他一手拿一个,好像是个长大了的顽童。
宁清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突然对这些东西有了兴趣,他想了许久才知道,这或许就是他近乡情切,保留住的最后一点儿童真罢!
许多凡人看到宁清欢天喜地的顽童模样,纷纷露出惊骇之色,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宁清视若无睹,依旧我行我素,直到天色将黑,他才收了兴致向江边走去。
走到人烟稀少之地,江边河流奔涌,大浪涛涛,其声咆哮如雷,其势力有万钧,当真是好一条大江!
如今黄昏没落,黑夜来袭,在这大江之边,当真是一个杀人毁尸的好地方!
突然,宁清转身,看向一直跟在他背后的王肖,冷声道:“你跟了本公子这么久,难道还想把钱拿回去?”
看到宁清转身,王肖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听到宁清的冷声质问,连忙挥手澄清,讪讪道:“公子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
见宁清依旧冷眼看着自己,王肖强颜欢笑,期期艾艾走到宁清身前,喏喏的解释道:“在下作为公子的向导,还没带公子在镇中尽兴,怎么能袖手离去呢!我王肖虽然不是哪里的好人,但也知道生意人要讲究诚信的!”
宁清大有深意的看了王肖一眼,冷笑连连,嘲笑道:“生意人?你的脸皮还真是厚,难道就不怕本公子将你丢到这大江中喂鱼?”
王肖下意识的看向大江,心尖儿打了个冷颤,旋即又换上笑容,显得格外亲切,殷切道:“公子是大人物,自然不会和在下这样的小痞子一般见识的!”
“哼!”
宁清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悠然道:“既然你想跟,那就跟着罢!”
得到宁清首肯,王肖兴奋的低喝一声,继而高声应和道:“好嘞!”
尽管此时已经天黑,但渡江镇的凡人已经都点起了灯火,将镇中照的通红一片,再有月光挥洒,夜幕下的渡江镇也别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虽然,宁清自知王肖前恭后悲的服侍他必然有所图谋,但他自衬一介凡人对自己难有任何威胁,何况他一人在渡江镇游玩终归难以尽兴,有个向导也是极为不错的选择。
彼时,王肖在夜幕下又给宁清做起了向导,对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恍若未觉,他指点江山,谈笑风生,引得书生意气的宁清兴致连连。
许久,月已上中天,已是半夜之时,王肖看天色已晚,便询问宁清:“公子,是不是该找个地方下榻了?”
宁清收回兴致,轻轻摇头,转而淡淡的看向王肖,认真道:“说罢,你究竟要本公子帮你做什么?”
王肖心中一惊,满脸的不可置信,结结巴巴的问道:“公子,你、难道你都知道了?”
宁清双目逼视王肖,似乎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继而淡然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本公子还是明白的!难道你只是为了你的银子?”
王肖看着宁清笃定的目光,心中犹豫了许久,终于他下定决心,认真而诚恳的问道:“敢问公子,您是武林高手么?”
听到王肖的疑惑,宁清有些怔然,旋即他又明白王肖的疑惑从何而来。必是王肖看到宁清那鬼魅般的身影,心中才有了这般猜测。
彼时,宁清不置可否的微微颔首,笑道:“也算是罢!怎么?”
突然,王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磕破了皮儿也在所不惜,他边磕边恳求道:“求公子能够收我为徒,传我武学!”
宁清能从王肖的言语中听出诚恳、认真、向往和热切,还有一丝丝的急不可耐!
顿时,宁清疑惑大起,似笑非笑的问道:“哦?想要拜本公子为师学武?难道是为了收更多的辛苦费?"
王肖连连摇头,陡然变得肃穆起来,继而狠狠的说道:“不!我要报仇!”
这一刻,宁清忽然听出了王肖言语中的悲痛和坚定,如果不是背负了血海深仇,绝难有这样滔天恨意,也不会让他迷惘到成为一个小痞子,一无是处!
宁清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那时他在六百里号山中、乌狼尸体旁拜师马行涛的一幕,那时他也如此时的王肖一般,恨意滔天,迷惘无措!
扪心自问,宁清当初的眼神是否也和王肖一般,悲痛而坚定?
见宁清神色恍惚,王肖心中猛然大急,以为宁清看不上他,于是又不断的磕头,大声诚恳的恳求道:“还请师傅能收弟子为徒,传弟子武学报仇雪恨。弟子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为非作歹,若违誓约弟子愿死无葬身之地。”
顿了顿,王肖又继续道:“只要弟子能够报了大仇,愿意此生都为师傅鞍前马后,做牛做马绝无半点怨言。还请师傅能够大发慈悲收下弟子,弟子感恩戴德!”
许久,宁清回过神来,轻叹一声,轻声道:“你先起来罢!”
王肖大急,固执道:“师傅不肯收弟子,弟子就不起来!”
闻言,宁清眉头一蹙,然后不由分说的将袖袍一挥,托起王肖,任他如何挣扎也难动弹分毫,冷声道:“拜师之事休要再提!”
犹豫了一下,宁清神色稍缓,又道:“你先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若是力所能及的,本公子也不是不能帮你!”
王肖从未见过如此手段,自以为是宁清以高深内力控制了他,心中愈发笃定了宁清的武林高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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