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声不屑,顿时引得当场所有人开始群奋激昂起来,高易抬头见所有人目光均是盯着自己,心中不由一愣,这群人可都是沈薇儿的铁杆粉丝,他刚才那不屑的样子恐怕是犯了众怒了。
“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对薇儿姑娘嗤之以鼻,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侯润德怒声说道。
方才让胡维拥那个老小子占尽先机,此时他见有人闹事,自是要把握时机,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风。
高易本就无心与他争辩,此次前来他只为救,不想张扬惹麻烦,起身笑道:“公子言重了,薇儿姑娘天资卓越,面容姣好、端庄大方自是称得起花魁之名,刚才在下只是与身边这位女子说笑交谈,怕是声音大了些让大家误会了,并非对薇儿姑娘有什么意见。”
“哼,最好没有,否则本公子定将你扔入这河中喂鱼!”候公子在沈薇儿面前尽量保持风度,见他如软不便追究。
沈薇儿站在台上面含微笑、处之泰然,一言不发,她常年混迹于风月场,自是知道如此场面不用自己说话,自会有人跳出来为她争得面红耳赤。
花船老鸨是个八面玲珑的的人物,见现场气氛有些尴尬,恐生事端连忙给龟公张使了个眼色。
龟公张点头会意,急忙上台道:“咱们薇儿姑娘天生丽质,冠绝群芳,这花魁之名无可非议,既然各位爷儿对这薇儿姑娘这花魁状元都没什么意见,那我宣布今年的花魁状元便是咱们燕春阁的沈薇儿姑娘。”
“好,好,薇儿姑娘当之无愧!”台下一群狼友顿时掀起一片叫好声,现场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
林氏见众人不再注意二人,媚眼含春,粉拳轻捶高易胸口,嗲声嗲气道:“好你个小没良心的,本就是对人家薇儿姑娘不满,为了脱罪却拿奴家当挡箭牌,真是坏死了。”
高易汗了一下,连忙与她保持距离,道:“我是来救人的,又不是这看这花魁表演的,谁得这花魁之名与我何干,如今纸条已经给你了,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林氏掩嘴娇笑道:“你们男人呐,真是假正经,刚才公子看那花魁的眼神可不是这样的,一见人家薇儿姑娘貌美如仙,怕是公子早就把你那小情人忘到一旁了吧。”
高易嗤之以鼻,道:“我与巧女情投意合,便是她十个沈薇儿也不上,你这女人根本不懂什么是情爱。”
林氏娇声道:“小女子是不懂情爱,但也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道理,沈薇儿如花似玉,好似画中人物一般,难道公子就真的不想一亲芳泽吗?”
“虽然公子与巧女妹子情比金坚,可别忘了我们主上交待的任务,这纸条虽有,还需拿下这花魁薇儿姑娘才是。”
“你——”高易心系何巧女安危,生怕再惹事端,连忙压低声音,恼怒道:“你们到底想怎样?就算是任务也得有个标准吧?如何才算是拿下沈薇儿?”
“不急,不急,公子稍安勿躁——”
林氏见他妥协,娇声道:“按以往惯例,这每届花魁都会当场邀请一人共度良宵,只要你能从这些人中脱颖而出,成为薇儿姑娘的座上宾,便算是完成任务了。”
果然,林氏这边话音刚落,便听台上龟公张大声说道:“各位爷儿都是咱们青楼的常客,承蒙老爷、公子们对咱们姑娘们的支持与厚爱,正所谓宝剑赠英雄、才子配佳人,这花魁当选之日便是才子与花魁共赴良辰美景之时,今日哪位爷能成为薇儿姑娘的今晚的座上客,让咱们拭目以待!”
此话一出,台下开始沸腾起来,所有人都翘首以盼能成为花魁的座上宾,即便不能一亲芳泽,仅仅是说说话也是梦寐以求啊。
前排三人除任金三方才另选他人,胡维拥、侯润德均是正襟危坐,互不言语,信心满满,一脸期待。
在他们看来台下那些小喽喽怎么能与自己相提并论,薇儿姑娘更不会选择他们,而今最大的对手还是对方。
高易见场面近乎失控,全都争先恐后的振臂高呼,低声道:“你是不是在耍我,这船上哪一个不是富家公子,有钱有势,你让我如何引得那沈薇儿注意?”
林氏美目流转,娇笑道:“若是与这些人正面争抢,公子自是没有机会,不过公子放心,奴家可以帮你——”
高易见她拿起桌上茶壶,顿时愣了一下,道:“你要做什么——”
“咣当——”只听一声脆响,茶壶应声落地上,摔的粉碎,如此巨响犹如炸雷炸起一般,沈薇儿与诸位公子的目光便都被这边吸引了过来。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林氏媚眼如酥,指了指高易,起身娇声道:“我家公子有话要说——”
“又是你,你是不是故意来找事的?”
此时正是沈薇儿选客的关键时候,候润德见又是那小子闹事,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恼声道;“来人,把这人拉出去,扔到河里!”
“慢着——”
沈薇儿见识过万般人物,看此人样貌平平,衣着普通,头发短的连个方巾都裹不住,尤其是先前的那一声低哼,分明是从鼻孔里发出的声音且脸上带着冷笑,分明是对自己有几分轻蔑。
沈薇儿心中恼怒,面带笑容道:“候公子莫要动怒,不如先听听这位公子有什么话要说,不知刚才那位公子如何称呼?”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易身上,被林氏这么一折腾,他只能赶鸭子上架,狠狠的瞪了林氏一眼,硬着头皮,道:“在下高易,是青崖县的一名衙役,能亲眼目睹花魁芳容,实在三生有幸呐。”
胡维拥冷声笑道:“哼,小小衙役居然敢如此嚣张,便是你们家程大人来了也只有听着的份儿,这里哪容的你来放肆!”
“那是,那是,各位大人均是咱们青崖县有头有脸的人物,跺一跺脚青崖县都能震三震,哪里有在下发言的权利,只不过——”高易故意一顿,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只不过什么?”沈薇儿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道。
“只不过刚才听薇儿姑娘一曲《虞美人》虽是惊为天人,但细细品来有些地方却存有瑕疵,实在是让在下不吐不快啊!”
高易一言说出,顿时惊起哗然一片,沈薇儿何许人也?那可是大家的梦中情人,这此人物怎能被人随便编排,实在没有想到此人竟如此口出狂言。
“放肆!薇儿姑娘天仙般的人物,岂容你这小小衙役来议论!”沈薇儿还未说话尚,侯润德顺势怕案而起,恼怒道:“你这奴才,再敢多言一句,我把将人割了你的舌头。”
高易心中虽是愤愤不平,但也知就他刚说出的那几句话,怕是已经得罪了在场所有的男人,侯润德的身份和地位更是自己不能比的,若是一时逞口舌之快,恐怕巧女救不成,连自己也会惹得一身麻烦,于是便装作没有听到。
“侯公子莫急,薇儿自知琴艺粗浅,既然这位公子听出奴家琴艺上的不足,想必定是音律上的大家,倒不如且听一下他如何说,也好让小女子受教一番。”
沈薇儿自六岁学习琴艺,连乐坊的乐师们都说她天资卓越,造诣非凡,多少年来多少王公贵族对她的琴艺赞叹有加,而今一个小小衙役竟敢质疑自己的水平,顿时来的兴趣,想听听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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