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这真是双喜临门,若不是还得打仗,末将真想和殿下一起回去见识下新式火器。”将领们一阵振奋,常威大笑起来。
他们本以为装备的前装线膛枪已经是火枪的巅峰了。
没想到王应又搞出了新式火枪。
这实在令他们太意外了。
“不必着急,如果生产顺利,会一面打仗,一面交付新式火枪,同时在战争中训练使用新式火枪。”赵煦说道。
现在,他王府亲军面对的主要是大颂势族的军队。
线膛枪的确是够用了。
但等统一了江南,线膛枪就不见得具备多大优势了。
毕竟以西土的工业实力,能够流水线改装大批量的线膛枪,到时候他们很快会装备王府亲军使用的这种线膛枪。
再者,这次战争中,雇佣兵表现的战力虽不如王府亲军,但比较势族却强悍不少。
而今后,他们要面对的会是西土的正规军。
尽管他相信王府亲军对阵西土正规军依然能够取胜。
但付出的代价必然会不小。
如此,他的对外战略付出的成本将会大增。
所以,不断提升军队的火器水平,保持优势,很有必要。
又同将领们简单介绍了下后装枪的特点,将领们越发兴奋,一个个跃跃欲试。
不过,尽管恨不得立刻装备后装枪,可他们也清楚,从第一把后装枪诞生到大批量生产,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配套的蒸汽机,车床,匠人都需要筹备。
何况,这后装枪的子弹也得从头生产,需要在纸壳子弹的底部安装火帽。
在金陵城休息了一日,赵煦第二天前往牛头滩渡口,准备乘坐蒸汽船返回燕州。
临行前,他令常威派人将金陵城内的白银和黄金运往燕州,交付皇家银行。
当下,通过战争获得财富,他都安置在皇家银行的金库中,以备同时支出,或作为发行颂圆的储备。
同时,他吩咐常威,没有必胜的取巧战术,就要稳扎稳打。
依托金陵城,一步步推进,首先拿下宁州南部,再克浙州,之后再向江州和海州进发,一点点吃掉势族的地盘。
“呜呜……”
蒸汽船阵阵鸣笛,顺流而下,准备进入运河,再直抵燕州。
常威等将领在岸上送行,向赵煦齐齐行了个军礼。
赵煦立于甲板上,向众人回了一礼,随即望向滚滚波涛。
经过一个时辰的航行,赵煦抵达了扬城。
这时,他望见岸上有王府士兵押着势族士兵,不由轻轻一笑。
毫无疑问,这些势族就是牛头滩战役时候被俘虏的士兵。
按照他的命令,王府士兵正领他们见识江北的发展。
想到这,他令蒸汽船靠岸,准备抽查一下,检验下自己的计策有没有用。
由于出发前,他就换了便装,如同一个富商公子。
加之蒸汽船吸引了岸上百姓的大部分注意力。
所以他的出现倒是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直到他接近王府士兵,才被士兵们认出来。
见到燕王突然出现在身边,王府士兵们吃了一惊,忙要行军礼,赵煦立刻摆摆手,示意让他们装不知道。
接着,他跟着这个由二十个士兵组成的小队继续往北走了一段路。
不多时,一个乡间矗立的坞堡出现在众人面前。
赵煦这时悄声问一个士兵道“你们为什么把他们押到这里来?”
士兵道“回殿下,在牛头滩俘虏了这些士兵之后,我们按照姓氏和他们来自的地方将他们分队,这队三十人俱都姓苏,来自阳城附近的苏家村,他们俱都是扬城大豪族苏眠的同姓族人。”
赵煦了然,暗暗点头,对他们的做法表示赞同。
又走了一刻钟,赵煦一行抵达了苏家庄。
见到熟悉的村子,势族士兵明显激动起来,甚至有人发出压抑地哭声,离村子越近,他们越走到慢。
就在这时,村子里的人注意到了王府士兵以及被羁押的俘虏。
尤其是村口的顽童,大呼小叫,呼朋引伴。
“娘,爹回来了。”就在这时,一个顽童尖叫一声,拉扯身边的妇人。
妇人早已呆住,除了她之外,还有不少人也呆住了。
接着,一些从村民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向被羁押的俘虏。
他们有是俘虏的妻子,有是俘虏的爹娘,哭成一片。
“现在,你们可以各自归家,明天清晨在这里集合,不要妄想逃跑,否则杀无赦。”领队的士兵恰时说道。
赵煦点点头,他们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让他们从亲人口中听说,亲眼目睹即可。
“多谢,多谢……”俘虏感激涕零。
从他们被俘虏到现在,没有遭受过任何虐待。
王府士兵吃什么,他们吃什么。
只是这点,便对他们有些触动。
一番感谢,他们被各自亲人领回。
王府士兵则把守村子各个要道,防止他们逃跑。
“栓子他娘,我走的这段日子,他们没为难你们娘俩吧?”俘虏中一个汉子归家,握住妇人的手便问。
“为难了。”妇人闻言,犹自擦着眼泪。
汉子顿时大怒,“我就知道他们送我们回来没安好心,无非是想要羞辱我们,哼,欺人太甚,他们把你怎么样了?”
“噗呲。”妇人闻言,破涕为笑,“他们给咱们家分了六亩田,栓子每天还得去公孰上学,这家里家外都是我一个妇人家料理,你说不是危难我,是为什么?”
汉子怒色顿时被冻住了一般,脸色憋得通红,他迟疑道,“你说咱家现在有了六亩田?”
“可不是,栓子这公孰还是不要钱的,你走这段日子,栓子认了不少字,还会算账了。”
说罢,妇人对身边的顽童道“来,给你爹见识,见识。”
顽童嬉笑道“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二等于四…九十九加九十九等于一百九十八。”
汉子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论是自己儿子口中的算数,还是妻子讲述的一切。
接下来,他似乎变成了哑巴,来到院子里,整整蹲了一夜,任妇人如何劝说,都不回屋。
待天亮了,他按照王府士兵的要求,准时回到了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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