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D父亲立即扇了小D一巴掌,小A母亲却平静异常:“睡了就睡了吧,睡了也不能结婚。”
小D母亲想说什么,被小A母亲犀利的眼神制止住了。
小A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离开这个家!我要结婚!我要结婚!”
她母亲淡然的如同在讲别人家女儿的事:“你还没到法定婚龄,你问问你爸爸,你爸爸同意你结婚吗?小D愿意娶你吗?”
小A的父亲始终一声不吭,他只擅长用技术做项目赚钱,一生只爱这一件事,连小A的母亲也是“硬塞”给他的。他们说小A母亲漂亮,他也不会欣赏,只觉得结婚生子,过上普通生活能省去许多舆论麻烦。
至于小A母亲为何看上了他,他也不知道,他事事听她的,俗事处理起来太烦了,有人帮忙处理,不用自己操心,岂不乐哉。
在他的概念里,小A的出生成长也是这俗事之一。
而小D,一个十六岁的男孩,让他如何面对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只是喜欢上一个女孩,还根本不理解什么是婚姻,说娶吧,没有概念和底气;说不娶吧,他又不是这个意思。
小A哭起来,小D跟着抽泣,是急到伤心了。
或许为了圆场,小C站起来道:“小D,你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啊,早干嘛去了,我们还是学生,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小A护着小D,反驳道:“小C,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偷家里的钱去睡小太妹,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小B也是知道的!”
小C颜面扫地,顿时恼羞成怒,指着小A道:“你去死吧!”
小C一直是大人们眼中完美的孩子,长得好,性格好,成绩好,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这使得他有些自傲,不过这微小的瑕疵和他的优点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小A的戳穿,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受到羞辱,他怎能不抓狂呢。
小A扭头进了自己的房间,拉上窗帘。
小C的父母拉着小C和小女儿先行告辞了,接着小B一家也走了,小D听见母亲和小A的母亲嘀嘀咕咕说了一些话,小A母亲说:“你放心,我相信小D,他肯定不是那样的孩子。”
他们离开之前,小D母亲还去敲了小A的房门,但小A不愿开。
小D想着,小A才不要听母亲说什么“开玩笑”,“闹别扭”,“不要生气”之类的小儿科的话,小A想要的可是跟他结婚。
他一点也不为一个女孩对他的爱慕和疯狂而沾沾自喜,因为他是真的喜欢她。他说过愿意为她做一切事的,想到这个,小D懊恼无比,昨晚的承诺,今天就兑现不了了,哎,怎么会这样。
他难受的红了一路的眼睛。
父亲为错怪他的一巴掌向他道歉,他忙说:“不要紧,没事的。”
他不怪父亲,如果他真把小A糟蹋了,父亲把他往死里打,那也是他罪有应得,他只是不想让父亲的因愧疚而起的喋喋不休乱了他的思路。
他在用毫无爱情经验的逻辑梳理他和小A的关系。
小A干嘛自毁清白,编出跟他睡过的谎话,她为什么突然提出跟他结婚呢,还是在所有人在场的公共场合,昨晚上可一点没提到过。
还有,她突然要去看火山,要住温泉酒店,还吃了那么多章鱼小丸子,她腿上的伤,她要他抱着她睡,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小D的情绪彻底崩溃了,他嚎啕大哭起来,哭到口吐白沫,把他父母吓坏了。
小D对母亲道:“妈,我真小A是睡过了,昨晚我抱着她睡的。”
小D母亲道:“除了抱她,你还做了什么?”
小D摇摇头。
小D母亲道:“那就不叫睡过,我们平时不教你了么,你生物课也学了,妈妈问你,是小A让你抱她的吗?”
小D把头摇得更厉害,他不想让父母对小A产生不好的印象。
小D母亲道:“你别哄我,小A在桌上一开口,我就知道她在胡说八道”,她又对他父亲道:“小A这孩子心机太重了,还有点古怪,也就我们儿子单纯,傻乎乎的,差点被人利用了。我当时就决定了,不管发生什么,就算真的发生了最坏的结果,我也不会同意把小A娶进门,大不了我们多赔些钱。”
小D吃惊万分,头次听到温和的母亲说如此尖酸的话,还是针对小A家的。
小D父亲也接受不了他母亲的观点似的,道:“你和小A妈还是好朋友呢,嘴上留点德吧。”
小D母亲立即怼道:“你们这些男人都爱帮着这个女人是吗,你也别贴脸子往上赶了,还轮不到你。”
小D父亲示意她孩子还在,轻声嘟囔道:“呀,你别胡思乱想我啊。”
他父亲的气势明显弱成负数了,架自然吵不起来了,他母亲的语气也软了:“都怪小A这丫头”,顿了顿,叹道:“也难怪她。”
这时到家了,父母也谈倦了这件事,各自去忙活其它的了,小D便失去了探究出他们打的哑谜的谜底的机会。
四家人家住的都很近,晚上小D合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底还是往小A家去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小A母亲接的,她告诉他小A已经睡了,晚饭也吃了,没事了。
小D放下心,也准备睡觉时,小B竟来了,没敲他家的门,而是绕到屋后敲他房间的窗户,说有话要跟他讲。
他刚打开窗户,听到马路上传来小B父亲喊她的声音,小B扭头即跑。小D把头伸出窗外,焦急地问:“你要告诉我什么啊?是关于小A的吗?”
小B头也没回,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但看她披散头发,身着睡裙,拖鞋踢踏的样子,定是偷跑出来被发现了,小D的心脏乱跳,他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忽然间,半边天被烟花渲染,一层接着一层,一幅画连着一幅画,像一副呕心沥血的人生巨作,热闹的嘈杂声隐隐约约。
他们入了乡,却到底没能随俗。
隔天,风平浪静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们的父亲照常忙工作,母亲们照常做饭、打扫卫生,和国内的亲友们通话。她们貌似在休假,任务却也挺“艰巨”的,要给许多人捎回不同的东西,小D母亲已经和兄弟姐们聊了快一上午了,他舅舅让小D母亲帮忙带一个花瓶回去,两人在电话里交流了半天,他母亲仍领会不到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