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你们也太积极了，这才几点就跑我们这儿来了，是不是想蹭一顿早餐的。“
于老笑容满面，走上去迎接这一排军车，第一辆车上下来的精神矍铄的老头，灰白的头发一根根朝天而立，丝毫不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有任何的屈服。
“你个老于，还这么吝啬，我就是来吃大户的，你说请不请吧，地瓜面水芹菜馅的饺子，管饱吧?“
“管，撑死你。“
于老嘿嘿笑着，一一跟其他人打招呼，招呼完毕之后，才又过来陪着矍铄老头老曹说话。
于老身后则是几位副主任，一一跟来访的客人寒暄着。
看似，这是一场普通的走动，但是从于老和曹老的对话之中总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老于，开会之前，突然造访，你不会真的有什么意见吧，我跟你说，我绝对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心思，我这是关心关心你，毕竟突然给你们加担子这种事情，压力太大了。“
老曹龙行虎步，颇有张翼德喝退曹操百万兵的雄风，只不过话语之中明显是言不由衷。
“你是关心我，你这就是来看笑话的，我们七号提高进度，你们六号难道好意思拖后腿，我跟你说，担子加上之后，我们跑的更快了。“
若是曹老前几天来，还真的看到了于老的笑话，不过前几天苏易的卫星已经放出来了，他早已成竹在胸，腹有百万兵。
“你还跑的快了，是看到我们跑的快，你们只能傻乐了吧。“
曹老指点江山的气势出来，一个手指头竖起来，好像导弹发射架。
“你别比划，说实话，这次会议怎么提前了十几天，是不是你们六号捣的鬼，我今天请你吃完早饭，你该走就走，别再我这儿逗留啊，我等几天再去。“
于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曹老却根本不在乎，
“我们来就是想跟你们一起走的，你们不去，我们去跟谁开会去，咱得一起去，唉，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啊!“
曹老干脆哼起歌来，没有歌词，只有曲调，还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民歌，粗犷，狂野。
“去，去去，你们还真的有突破了?那我们更不去了，我请病假。“
到了大会议室，于老招呼大家坐下，有副主任连忙开始招呼人上茶，上水，上烟。
“歇会儿，然后吃早饭，我去你们实验室看看，他们在这儿聊天就行了，对了，你这儿还有几个副主任呢，怎么我们来的人少，你们出来的人也少啊，你们是地主，都得出来。“
曹老挨个看过去，七号项目组里面有十几个副主任，在这个基地的就有八个，但是现在只来了五个，还有三个人没出现。
“都出差的出差，回家休息的回家休息了，你管我的人干啥，还准备到我们七号来当主任的么?“
于老抽着自己的卷烟，在暗暗揣摩曹老的意思，这家伙以前从来不管谁来谁没来，这次怎么注意起人来了。
自己这边确实还有三个副主任没来，三个人都在忙锌合金的事儿。
想到这儿，于老看向曹文理，这老头不是知道自己项目组的进展了吧，难道有人泄密了。
“我是多年不见，十分想念，咱六号跟七号两个项目组，一南一北，一东一西，你们的条件太好了，我们在穷乡僻壤里面嫉妒啊。“
曹文理吐了一个烟圈，他是北方人，说话一套一套的，
“所以我们压力一直比较大，总想着人穷不能志短，你们做五代机，我们做四代半，凭什么我们就要比你们的低半代。“
“凭你老曹不靠谱，当年谁炸的炉?“
“屁，我那是为了科学献身，不说那个，你让我说完。“
老曹狠狠的抽了一口，把大半截烟屁股狠狠的按在烟灰缸里，
“后来我想着，项目组的分工，这是工作安排，总有人得做四代半，有人做五代，还得有人做五代半，这个我没办法争，但是谁说的四代半就只能是四代半，我要是用四代半的飞出比五代还强的数据，四代半怎么了，就是叫一代半，他也是天上最牛逼的那个。“
“老曹，这么说您的动力系统真突破了?“
于老看着曹文理有些激动，似乎压抑多年的苦闷这会儿迸发出来了。
“嗯，我们实验了几千次，总算是把一些关键问题解决了，现在虽然还是不能达到五代机的标准，但是应该说，超过四代，没问题，四代半，我解决了，接着就要解决五代的问题，我就是来刺激你的，加油吧，老伙计，十年前，你比我快了一个月，现在，我比你快多久，要看你的咯。“
两位老者在会议室的一端，另外一端的副主任们正在寒暄，都没有注意到两位主任在谈论什么。
“你，你，就猜你没安好心，你这是公报私仇。“
于老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两位老科学家，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跟小孩儿一样，故意挑衅着对方，但是这种挑衅，属于科学家独有的方式，看谁取得的成就更大。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看你气的受不了，偏偏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而且，我来，可是提醒你，带着那个东西，我的主要目的，气你只能排第二。“
“呸，拿东西怎么能给你，那是我的，是我的私人物品好吧，我可没跟你打这个赌，拿我的东西当赌注，输赢你都不吃亏，你曹文理还光赚便宜了啊。“
“怎么就是你的私人物品了，咱俩谁拿第一，这就是谁的，所以，我的六号成功了，这就是我的了啊。“
曹文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不是什么人和景物，而是一张已经揉的有些破烂的纸张。
上面写着娟秀的正楷，谨以此物赠给文理、秀成两位同学中，成就最高的那位，至于是谁，看你们的了!
“这个不算，这个没有期限，当年考试的时候就应该结束了，我赢了。“
“不，没有期限，所以现在，我，四代半战机的总师，超过了你，五代战机的空想者，这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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