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叶巡开口便提到了玄铁根的名称,应学文表情愈发的认真了。
玄铁根并不是常规药物,而是一种极其稀少的东西,甚至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他都不知道那玩意能不能被称作是药。能从数十种药材当中一眼就指出这一样,而且其中也不乏很少见的材料,可见叶巡对于各类中草药材的了解程度已经非常精深了。
“你的问题我曾经也问过家父,他对此的解释是一种非常非常罕见的东西,全华夏也只有几处地方有产出,而我们知道的能得到这种药材的地方只有一处,在云省的深山之中。”应学文仔细回忆了一番,才缓缓说道:“玄铁根具体的来历已经无法考证了,只是在当地有过一个传说。”
叶巡和欧阳宇相视一望,两个人不谋而合的想到了一起,尤其是前者,他几乎已经可以断言,云省的深山中,必定存在着一块和乐山黑石村曾经类似的异铁!
“那个传说是怎样的呢?”叶巡极力控制着情绪,才让语气听上去没有那么颤抖。
“叶先生还对传说感兴趣吗?哈哈,那都是当地人一代代口传下来的,中间有了多少偏差都不知道,做不得真的。”应学文哈哈一笑,却还是说出了自己记忆中的传说,听上去的确有些玄乎。
“当地采药的药农都说,云省的深处山脉相连,隔着数百里都看不到头,山上头当然是森林茂密了,但听说在这广阔的山脉当中,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山头,光秃秃的只有一片黄土,上面什么植物也不生,唯一存在的,就是几十株看上去早就失去了生命活力的枯树杆。”
欧阳宇忍不住问道:“这些枯树干,莫非就是玄铁根?”
“当然不是了,我前面也说了,这其实只是个传说,说是千年前那里发生过一场诡异的爆炸,火光冲天数百米,当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道是常年采药惹怒了天神,所以再也不敢去那一片土地上采药了,直到后来过了几十代的人,才开始慢慢重新回到了那片地方。”
应学文并没有因为欧阳宇打断他的话而有任何的不满,耐心的继续说道:“所谓玄铁根,并不是指的那些枯树,而是土壤下面的枯树根茎。不过当地人口中说的那个黄土山头,其实根本就没人找到过,所以才说做不得真,至于那玄铁根,整个村落里也只有寥寥几斤,用一点也就少一点了,所幸的这药非常耐用,只需要几钱的分量,就可以熬制小樱当年一整年的用药了。”
听到这里,叶巡心中已经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场景。
传说必然是有根据的,千年前的爆炸,八成就是异铁像陨石一样落了地,巨大的冲击力从而带起了惊天的火光!
然后由于宇宙中的辐射和爆炸的双重威力,那一片地区百草不生万物不长也就是很容易理解了,最关键的是异铁自身所包含的辐射,很可能“感染”了那仅存的几十颗树,让它们的根茎从此变成了拥有着奇异功能的“药材”!
“应叔,那个药农聚集的村落,你现在还能找的到吗?”叶巡迫不及待的问道!
要知道,在云省的那个奇异的小村庄附近,很可能藏着九块异铁中的一块,那对于现在的叶巡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且极具诱惑力的财富!
不料应学文却无奈的摇了摇头:“九十年代末的时候国家大兴土木,整改了不少小村落,我和小樱她爷爷零几年的时候想再去求点玄铁根备用的时候,那里早就被重新改造过了,如今更是十几年过去,怕是连个大致的方位都找不到了。”
叶巡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失落感。
只是失去的已经不可能重来,何况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挤出时间再去跑一趟云省,无奈之下他也唯有默默在心中安慰自己,至少也知道了云省境内很可能会藏着一块异铁,至于能不能找得到,也只能看未来的日子里能不能找到一个机缘了。
既然已经得到了玄铁根的消息,叶巡短暂的告辞之后跑到屋外打了个电话给刘长支的属下易文,让他想办法问问唐延清,小时候用的药里是不是也有类似的药名,实在不行能想办法联系到当年的帮他开药的医生的身份背景也可以。
易文满口答应,并保证一有消息就立刻发通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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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关于药材的事并不是算是圆满的解答了叶巡心中所有的疑惑,但毕竟也得到了玄铁跟的部分信息,总体来说还是有收获的,再度回到房里的时候,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收起了心底那一丝丝小小的遗憾,开口询问起了另一件事。
“应叔,其实从刚才开始我就有个问题。你是个中医,就算平时偶有巡山问药的时候,也不至于染上尘肺吧,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应学文脸色一黯,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依偎在身旁的应小樱,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痛苦和纠结的回忆当中。
“爸,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而且你的病也都被叶老师治好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呗!”
其实应小樱的心里也有些好奇,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父亲居然患上了尘肺,看来应学文夫妻二人对她一直隐瞒的很好。
“哎!既然叶先生想知道,那我也不隐瞒了,其实这事,说起来还和当年家父研究出的那副提神补气的药方有关。”
如果换做是先前,应学文是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些陈年旧事的,但如今的状况却有了大大的不同,叶巡在他的心中已经堪称神人,或许还真有能力化解了他压在心中十多年的心病,说出来也就无妨了。
“不知道叶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一家叫做风羽制药的公司?”
风羽制药?
叶巡低下头在脑中默默的回忆了片刻,好像确实没听说过这家公司。
事实上,他从小就很少吃药,更不用说去刻意留意那些药盒上的公司名称了,大部分人往往都是这样,除了一些经常在广告上见到的大型药企之外,很少有人会留意那些医药公司叫什么的。
就好像一个人感冒了去买药,到了药房就会发现光是治疗感冒的药物就是几十种,最后无论是选择导购推销的抑或是考虑到价格买了盒最便宜的,他会想到的只是赶紧吃了药期待自己赶紧痊愈,而不会去琢磨背后的制药公司究竟是哪一家。
反正能进医院和药方的药,肯定是毒不死人的。
“没听说过也正常,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在意这些的,何况是你这样的神医,自然是不需要用别家的药。”应学文理解的一笑,继续说道:“其实这家公司说起来和我们还有些渊源,当年就是他们最早的创始人薛建伟,偷走了家父的药方,这才能建起了后来的风羽制药。”
时隔多年,再度提起往事的他也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咬牙切齿,反倒是像在谈论一件别人的事一般平淡的叙述着,只是从他不时颤动的语气当中,叶巡才能捕捉到一丝不甘和落寞的情绪,显然,那个叫薛建伟的,曾经必定是让应家吃下过大苦头的人。
“对,就是他们!”提到那个名字之后,应小樱的情绪明显激动了不少,她还没有到那个可以看淡一切的年纪,也不愿意轻易屈服于强势权贵的威压之下,小脸上扬起了满满的怒气:“我小的时候,薛建伟那个坏老头对我爷爷可客气了,我那会还以为他是真心对我爷爷的,没想到,没想到他……就是个偷东西的骗子!我爷爷气不过去找他说理,结果反倒被他说成了偷了药方的贼,当时的村民居然相信了他们的鬼话,把我们赶走了!真是气死了!”
当应小樱爆发的那一刻,她父亲则沉默了下去,不发一言的看着女儿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大概是说出了他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吧,叶巡忽然感觉应学文的脸色渐渐的开始变得舒缓了,那始终压抑在心中的怨气,正在一点一点的被释放出来。
待得应小樱哔哩啪啦倒了一通苦水之后,他才释然的一笑,缓缓点起了一支烟:“小樱说的基本就是事实了,只不过还有些她不知道的事,就必须得由我来告诉你们了。刚才你们上来的时候,是不是有些邻居背后说道你们了?”
欧阳宇连连点头,想起这事就冒火:“那可不是?要不是小樱拦着,今天那些老娘们不把舌头给我捋直了说话,一个都别想走!”
应学文:“其实她们啊,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亲戚在风羽里上班,日子过得都很滋润,自然要帮着公司说话了。后来小樱她妈实在是受不住了,我们才一家搬进了县城里,只是偶尔才回来看看。”
这话说的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如果是当年的村子里有人在风羽上班还说的过去,既然应家一家都被人赶出了村子搬到了这里,又怎么会和一群风羽的员工继续做邻居呢?
似乎是看出了叶巡和欧阳宇的疑惑,应学文解释道:“说来惭愧啊!其实当年被逼走之后,我们一家已经失去了生活的来源,到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就瞒着小樱和她妈,偷偷进到了风羽的厂子里上班了,工作的内容就是挖矿,所以才染上了尘肺的毛病。”
应小樱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手里的茶杯滑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爸,你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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