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在扈家庄通往祝家庄的路上,扈成颇有些担心地叮嘱扈三娘道:“妹子,等会你若见到了那卢员外时千万莫要耍性子!”
扈三娘坐在马上连头也不回,不耐烦地回道:“我省的,你这一路已经说了不下七八遍,我就是再有旁的心思也叫你说得不敢为了!”
扈成长叹一声,道:“你当我愿意这般絮叨?还不是因为你这性子?须知道那位员外可是连那梁山强人都打败了,眼下这祝家也是彻底完了,这独龙岗上如今可是这位员外掌管了人的生死,我须不仔细些,却叫你去闯祸?”
听了此话,扈三娘接着微弱的月光看了一眼自家的哥哥,心里在想那位传说中的员外是甚样人物。若是按照自家哥哥所言,这人应该也是那二龙山山上的强人也对,却又有许多官兵,着实叫人有些不解。
这且不算,最主要的是自家的兄长明确说这位员外似乎对自己有意,嗯,不是似乎,听自家兄长的口气倒是有七八分肯定的样子,有说那人如何英武,如何武艺了得云云。
只不过她的内心却是矛盾的,虽然是有些渴望早点见到那位,却又在心里燃起一股恨意,听说那祝家的父子四人都是死了,具体是谁杀的如今已然是成了一笔糊涂账,但这位员外却带领着麾下的人马直接占据了这祝家却又是甚样心思?
然而,扈成现在的心情比扈三娘还要复杂。
那祝彪已经一命呜呼,人死了,自然是当初一切的约定都不存在了。况且从前这门亲事的动机就是为了扈家的利益。如今这祝家基本已经是不复存在,还谈什么?可是要说将自家的妹子介绍给那位员外,扈成这心里却又十分担心。
却说他担心什么?只因他还不清楚这员外到底是甚鸟来头,瞧着其麾下那精熟的人马,真可谓的像官军又不像官军。
你说不像官军罢,那合计有八九百人都是官军打扮,且从哪些人马的行为举止上看,这些人绝对是经年训练过的,不比是随意拉人的人假扮的。
可是要说就是官军罢,却又有许多江湖习气极浓的领兵带队之人。这且不说,就说那位员外,看起来气势真得不一般,却也不似是那军中之人,还有那袁遗、赵明月,虽然一个是书生,一个是寡言的小娘子,但都是隐隐透露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味道,直叫那这伙人变得更加难以揣测。
想到了此处,扈成是再三定了定神,有道是物伤其类,如今这独龙岗上三个庄子只剩了两个,且这两个庄子的实力合计还不到那祝家的大半,如何不叫他在打败这梁山人马一直都是在惴惴不安中渡过了这个下午?
不过让扈成感到心安的却是这位员外似乎吃相还算好看,至少那梁山人马将自家妹子送到祝家庄时,这员外直接安排人马将自家妹子送回了庄,想必即使是这员外有惜玉之心,却也不忘君子之面。
扈成一面想着,一面看着自己妹子腰际处悬挂的日月双刀,不忍不住道:“妹子,你等会与那员外相见千万莫要动刀动枪!”
这边说着,就已经到了祝家衙庄跟前,门楼上尽是披甲执刃的兵士。早有一个扈家庄客走上前去朝那门楼上自报了身份,吊桥是逐渐放下,扈家兄弟得以从容进去。
此刻,卢俊义已匆匆地用了些晚膳,正在那处品茶。别说,这祝家果然是家大业大,家里尽是好茶,好的定器,直叫这漂亮的茶盏端在手里就是一种享受。
半盏茶下肚,卢俊义看了一眼对面的袁遗道:“真乃好茶!”
袁遗一笑道:“主公好手笔,一个多时辰前,我叫人给那每个梁山头领一百两黄金的时候,恁须不曾想到那几个人的表情,实在是......”说到了这里,袁遗不免爽声大笑。
卢俊义得意一笑道:“先生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定是惊的半晌做声不得。”
袁遗点点头,道:“那花荣还左右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我劝他一番,他才拿了。你说这梁山与我等前时还在厮杀,这会儿我等又如此厚礼送他几个,说出去了叫人难以相信!”
卢俊义道:“我等这次抓了那梁山多少俘虏?”
袁遗道:“初步点数,怕有一千多人。”
卢俊义点头,沉思了一下,道:“听说那这岗前岗后叫那李逵等人打破了许多人家,杀了不少老少,可有点数?”
袁遗摇摇头,只说是目下那马勥、卞祥、栾廷玉正带领人马在那处点视,数字不消多久怕就会来。
卢俊义忙道:“恁地晚了还叫他几个出去奔波,真叫兄弟们辛苦的紧了。”
袁遗道:“当下乃是非常之时,我等明日便要启程,也是不得已。”
卢俊义刚要说话,却听门外有人来报,说是扈家兄妹来了。
等到扈成、扈三娘进门,卢俊义不禁一叹:“果然是个大美女!”
有多美?
首先是白,正所谓一白遮三丑,华夏族的男人十个中有九个都应该是喜欢肤白的女人,卢俊义自然也不例外。
其次是条子正,大长腿,纤纤玉手,前凸后翘!
再次是俊俏面庞,媚眼传情,浑身金铠辉煌鳞甲动,银渗红罗抹额,真可谓是天然标格,英雄也销魂!
卢俊义一时怔了怔,直叫扈三娘误会得不免杏眼圆睁。扈成急忙道:“扈成与小妹特来谢员外搭救之恩!”
卢俊义这才缓过来神来,不免自嘲道:“小可失礼了,令妹果然乃是巾帼不让须眉,真乃我大宋第一女将也!”
扈三娘进门伊始也是一愣,只觉的眼前这位九尺如银的大汉真乃好气势,只是刚刚那一阵门时眼睛却是有些不老实,因此她便忙回道:“员外莫不是见过我大宋的许多女将?”
卢俊义一囧,道:“不......不曾见过!”
扈三娘揶揄道:“说来也是,我大宋将才济济,哪有甚许多女子的出头之日!”
卢俊义见说是忙岔开了话题,只道:“两位坐下叙话!”
扈三娘趁机对扈成道:“哥哥不是说有事要去寻那王崇文么?”
扈成一愣,随即道:“噢,真是,我这边去!”说完便与卢俊义拱手后离去。
袁遗一见这么个情况,便也起身告辞。并且在他出门之后,还挥手叫那门前的两个亲卫,以及那陈七都悉数退下!
陈七道:“主人不曾发话,我如何能走?”
袁遗揪他耳朵道:“你不见那小娘子来了么?主公与她有私话要叙,你却在这里听着合适?”
陈七这才大悟,笑道:“是不太合适,我这便去!”
两人见说都是一笑,就连那两个亲卫都是掩口一笑。四人这才紧跟那扈成离去。
就在他几人离去不多时,这边的暗处闪出一个人影来,腰间斜插着一把鲨鱼皮刀鞘,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轻声道:“却不是天助我也?”
(https://www.yqwxw.cc/html/116/116635/26163785.html)
www.yqwxw.cc。m.yqw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