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卢俊义吩咐苏定回到麒麟庄,配合鲁智深、杜壆、马勥等人做好新来里人员和物资的接纳工作。而他自己便住在了城里。
等卢俊义回到这卢家,眼下这里除了一群经过卞祥狠狠训练过的七八十护卫外,便是七八个烧饭端茶的女眷,此外还有今日刚刚跟着他回来的十来个亲卫。
曾经诺大一个卢家此刻显得有些空旷,倒也是安静的很。卢俊义抬眼望着这院子里被重新整理过的花草树木,再看看修整过的前厅后厢房等,不禁是暗自叹息了一番。
想来也是,自从自己从这卢家出发去登州之后,这诺大的家业中已经近两个月没有女主人了,眼下这里更像是个办公室的衙门,而不像是居家的庄院。
嗯,刚好,这里倒是真适合自己这个在外奔波两个月的人来养养心性,也好仔细思虑一下将来的事。不过若是真切来说,这家里还真是需要个女主人啊,莫如,明日将那扈三娘和庞小妹都接过来住了?
思虑了一阵,卢俊义便直接回到了自己书房,在那里又是小憩了一阵,早早用过晚膳后便睡下了,一宿倒也无事。
第二日上午,卢俊义正在前院耍枪,一个护卫飞奔来报,说是留守府里的人来请。卢俊义便匆匆带着数人,又准备了两千两白银用个锦盒装了。
一路上,卢俊义不是看看身后亲卫手里的锦盒,感慨万千。都道这大宋朝的文官武将薪资丰厚,却不知这为官为将哪里靠那点薪资过日子。武将都爱财且怕死,文官不但爱财还喜欢内斗,这样的政府怎么能够长久!这才不过区区两日,自己便损失了三千两纹银,若是论购买力的话,至少六七千贯呢,须知道一般人家一年的各项开支也不过是二三十贯。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就是因为这些官吏都是见钱眼开才有了自家的机会么?想到了此处,卢俊义也就释然了。今日且权当送给这些手里保存一下,来日要是时机成熟了,再十倍、百倍地拿回来不就好了!
想到了此处,卢俊义又寻了一处金银铺,买了几件最好的女人饰品,价值不菲,另做一个盒子装了,这才继续赶路。
不知不觉,卢俊义等人道了留守相公府衙,门前几个皮甲的官军早已上前一个询问了一下,这才放了几人进去,都把马拴在了旁边的马桩上。
同时,这一行七八个人一下子便被挡住了好几个,只留了卢俊义带着燕青走了进去。
走过许多回廊、路过几道影壁,这才到了一个好大客厅前,门前得卫士喝令卢俊义解下宝剑,这才叫他一个人进去了。
进门一看,当下坐了四位,除了那左上一位乃是昨日见过的王太守外,这厅内正上方乃是个标准的文官打扮,端是个美男子,颇有一番气势。与王太守对面而坐的两位都是个武将打扮,其中一个人乃是个圆脸,周遭一圈了卷胡须,老大一双眼睛正朝卢俊义看来。另有一位倒是有些面容好看不少,此时头戴唐巾,夸口腰刀,正抚髯也看来。
卢俊义一看这架势,只推算上面安坐之人便是那梁中书,当下便只得咬牙附身下拜,自报了姓名。
“你就是那卢俊义?倒也是生得一副好身膀啊!”
卢俊义忙自谦道:“留守相公真乃天人之表,小人这副俗容在此处却不是萤火之光以对日月?”
梁中书爽声一笑道:“好,好好,你且坐下,本官有话与你说。”
卢俊义忙起身,慢慢退后数步,往王太守旁边的椅子上慢慢地坐了半个屁股,侧身看向正中而坐的梁中书。
梁中书见这来人生的高大英武,又惯会说话,此时见到卢俊义落座时小心翼翼,只落了半个身子,当即也是面带欣赏之色微微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王太守。
王太守会意,这才对卢俊义道:“留守相公你已识得,本官便不多言,只对面这两位都是本处的兵马都监,也且叫你认识一番。”
卢俊义忙起身朝对面两人抱拳拜了拜,只听这王太守指着那圆脸络腮胡和那头戴唐巾的人分别作了介绍。卢俊义这才知晓原来便就是那原先轨迹出现过的闻大刀闻达、李天王李成。
当下,少不得卢俊义又是一番躬身作揖,客套了一番。那头戴唐巾的李成都是微微笑笑,点头示意,那满脸凶相的闻达却只是冷冷地哼了哼,直叫卢俊义有些纳闷自己莫不是在哪里得罪过此人。
怀着几分疑惑,卢俊义罢了礼,再次落座。梁中书这才对几人道:“你等想必知晓如今这大名府城内是谣言四起,都是说那威胜州里如今聚集了一伙强人,号称十万,虽有夸口之嫌,但这城内外百姓只怕都被吓得人心惶惶。便如此,本官有意在当地大户家里选武艺高强的人充作军官,以应对那伙强人,诸位以为如何?”
一旁的王太守见说是微有笑意,昨日他收到了卢俊义送去的银子,此时又见这卢俊义的形貌与上座的两个都监相比,真乃天上地下,有意用之。
不止如此,想他官阶不低,又是个儒官,却也不妨碍他有许多高雅的爱好,听戏听曲、琴棋书画,哪样不需要是银子来办?更何况家中还有一群小妾,一堆儿女,大几十个下人都是要真金白银来养的,所以这卢俊义送给他的一千两银子却不是最好的见面礼?
因此,想到了这初次见面,对方一出手便是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王太守的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是有些惊喜莫名的同时也想起这卢俊义在大名府颇有财富上的名气,不想这一出手还真是不凡。他心道若是自己这番好好帮助这人一次,日后这逢年过节的孝敬还能少了?
所以今日早些时候这王太守出门之时便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促成这件好事。当下便奏道:“留守相公所言极是,如今这大名府四周州县都是人心惶惶,眼看又快到了农忙时节,大伙都是无心农事,若由得如此下去,只怕来年的税粮都会大欠!”
梁中书点点头,道:‘太守乃是中肯之言,本官也有意于此。故而才招来这卢俊义,欲招其入军中担任管军的提辖,不知两位都监有何谏言。’
都监闻达见说是不屑地看了卢俊义一言,笑道:“目下盗贼猖狂,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两位相公有意保举这位,下官本不应该多言,只是但凡是领兵作战之人,若没得些真才实学,上了阵上且不说自家性命难保,耽误了军国大事却如何得了!”
都监李成见说有些意外地道:“闻都监此话何意?这卢员外的大名,我也是久有耳闻,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想来武艺不会太差。”
闻达见说是冷冷地道:“天下徒有虚名者多矣!敢问李都监可曾亲眼见识过这位的武艺?”
李成忙道:“倒也不曾,只是这大名府上下谁人不知这位卢员外身手惊人,下官猜测怕不会有错。”
梁中书和王太守两人是面面相顾,颇为不解。尤其是这梁中书,他心道从前但凡是在军中提个军马提辖时,这两个武夫都是点头称是,不曾有过异议。就是从前那东京发配来的配军杨志在时,自己不也是想提便提?
想到了此处,梁中书心里虽然隐隐有些不快。但转念一想,却也觉得那闻都监说的也是老成之言。当初那厮青面兽杨志来大名府时,不也是通过武艺比试才得了职役?
一想到杨志,梁中书心里是一生长叹,恨意陡生。心道:‘想当初本官是一心瞧着那厮出身将门,有意抬举他来,不思却是引狼入室,白白送了那十万贯生辰纲。’
这时候他不免将眼睛看向了卢俊义,只觉得眼前这人生得倒是有些气势,但眼下也正是为大名府安危举贤之时,却也不可大意了!
王太守见梁中书在上面做沉思状,便也不敢来扰,只顾看着哪里。
许久梁中书才道:“也罢,有道是阵前见真章。卢俊义,你敢不敢与我那手下的正牌军周瑾比一比武艺?”
“周瑾?”
卢俊义只觉得这名字好熟悉,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须臾,他是在心里暗自一笑,不就是那位被杨志打的落花流水的甚副牌军么?不想如今却升了半级,已经做了个牌军。但是就凭那人被杨志轻松打的一败涂地,对于自己来说却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此处,卢俊义起身就要禀奏。
不妨闻达已紧跟起身道:“恩相,不可!”
梁中书一愣,王太守一惊,李成是颇有些惊诧,都把眼睛看着这位平日里只对酒色感兴趣的莽都监闻达看来。都在心里疑问这位今日到底是怎的了,好像偏要与那卢俊义过不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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