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周瑾,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大名府兵马都监呐!”闻达看着同样身上数处染血的周瑾哀求到。而他自己则是伤的更重,他现在也是明白了过来,卢俊义分明就是要借这周瑾之手取自己性命啊。
周瑾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刀,横在闻达的脖子上,他明白只要这一刀下去,对方肯定是脑袋落地,他不明白的是这卢俊义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胆量敢私杀朝廷武将,更加不明白的是他昔日的师父索超居然也为卢俊义张目。
卢俊义见这周瑾将刀按在闻达的脖子上却迟迟不肯下手,便对身边的苏定道:“传令兄弟们准备开拔!”
苏定忙唱了个喏,随即是一挥手,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卫一拥而来。
“卢员外,卢巡检,还请饶我一命,我.....我可以奉上家中金银,可以......保举你为团练使,可......总之还请不要杀我!”闻达此时才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这一瞬间他的身体仿佛被拖入无底的深渊里,恐惧是充满了身上的每一处角落,他身体也开始不停的抖动,说话的声音都不对了!
索超一见这里的情况,暗道不好,忙上前几步一把捉住周瑾握到的手臂,照着闻达的脖子一下子砍了下去。
“噗嗤......”
周瑾下意识地“啊”地叫了一声,他的眼睛也是下意识闭合又睁开。再睁开看得时候,闻达的脑袋已经不再对方的脖子上,那脖子处的断口的鲜血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喷向了周瑾的脸上。
“是我杀了......闻都监?”周瑾的手开始发抖起来。他和闻达一起被俘虏后一直心态还不错,一来是这个人性格本就是如此,刚性十足。二来是他心中总是还有人前面挡枪的,便是闻达。没想到现在闻达居然是他一刀剁了脑袋,周瑾的眼睛不由自主朝地上的那颗狰狞的头颅上看了看,是再次惊叫一声,退后数步。
索超趁机将周瑾手里的刀给夺了过去,他这也是为了保护周瑾,免叫他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来。这里的情形太奇怪,气氛也太诡异!
就拿刚才那闻达夺刀来说,周围的那位护卫居然丝毫不为所动。起先索超还在奇怪,他甚至以为卢俊义的这些护卫是有问题的。不过现在是明白了,不是那些护卫有什么问题,而是这些人肯定是经过了特殊的训练,做到了真正的令行禁止罢了。刚刚闻达的那一下之所以无人动弹,主要原因肯定这些护卫在等待一个人命令,而在这个命令没有出现之前,就算是有性命危险的情况下也不能动。
想清楚了这些,索超才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卢俊义这伙人的可怕之处。若不是这样亲眼所见,索超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世间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军队。他在心里思考着,若是这样的军队有个三千五千的便是遇到了当今大宋官府的三五万人禁军时,输赢怕也难料。
“庄主,闻达罪有应得,周牌军仗义斩恶,该当从轻发落!”袁遗忽地站出来禀到。
卢俊义点点头,一笑道:“嗯,只不过那几个酒囊饭袋组成的指挥使也须留不得!”
索超一听,忙抢先一步跪拜道:“索超愿意替庄主除去那几个废物!”
卢俊义一拍手道:“好,如此,咱们也可以启程回去了!”
索超慌忙起身,暗自庆幸着,一路小跑地冲向了看管俘虏的地方。
而此刻的另一位都监李成却在大名府以西河水边大口地喘着气,这一路来他是拼了命地打马狂奔。这个时候不但他的马已经是精疲力竭,就是他自身也是累了个半死。
“他妈的,这......差点要了老子的命啊!”李成一面咒骂,一边转脸往身后一看,却见他麾下三千人马此刻只有数百左右。依得他的经验,这些人应该只是暂时掉了队,不出多时应该会主动归队的。
“只要渡过了河,便是再来十万贼军也休想奈何本官了!”这是李成此刻的心中所想,因为过了河就是大路几条直通大名府城。而只要进入大名府城,凭着那城高池深的防卫条件,谁能进得去?
“可是.....船呢?”李成望着光荡荡的渡口呆了半晌,忍不住在嘴里嘟哝了一声,刚刚还放心的心肝又开始往嗓子眼边窜!
此时天色近黄昏,若是今夜他不能带领麾下人马及时赶到大名府,那就得明日天明了,毕竟这黄河水道复杂,可以用的多是附近农户渔民自家的小船,黑暗中且不说有多危险,关键那些撑船的人晚上眼睛看不见啊!
忽然,李成的眼睛一亮,河对岸慢悠悠地驶过来一条不大不小的船来,撑船的那人身形瘦弱,个头不足七尺,此时赤裸着上身,隐约看见身上的肋骨一根根,裤子上都是泥。
见此情形,李成的脸上是露出了久违等的笑容,至少眼前这人看起来不像是个手段了得人。便大声招呼着:“兀那汉子,快快把船靠岸,我等乃大名府的官军,着急赶路,速速来送咱们过对岸!”
船夫似乎是早已看见了这边的人,忙大声回道:“恁地多人,我要渡到何时?我还要赶着回去吃晚饭呢!”
李成旁边的几个军官都是岔怒,他们都是经年厮混军中的兵痞子出身,平日在大街上横行霸道惯了,从没有叫这种拿不上台面的贩夫走卒、船夫马夫如此对待过。纷纷张口开骂,仿佛忘记了几个时辰之前如丧家之犬般败逃的丑态。
船家听到这伙官军骂的难听,便将船的速度降了下来,只顾道:“天要黑了,我最多只拉一船人到对岸,你们自己想好了再说。”
李成一听对面这人提出只拉一次,顿时急道:“罢了,汉子,你且来,拉我过去,等过去了帮我再多找些船家来,我多给钱!”
船家这才慢慢地把船靠了过来,李成便带上了十几个心腹准备登船。
此时,这船家的心里已经开始暗笑,河对岸此时早已埋伏好了一彪人马,心道:“只要这李成等十个人到了对岸,自家人马一发出来,把渔网往这伙人身上一撒,就是天大的本事也是施展不出来。”
谁知道这人正在暗喜之时,李成忽道:“这船怎么像是这附近临水镇胡老三的?听闻他几个月之前落水死了,莫不是他家人把船作价兑给你了?”
船家闻言是一惊,此前诸事皆有安排,独独这一出却没有考虑到,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来回,只得硬着头皮道:“是......是胡老三的!”
李成心里也是一惊,却见船已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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