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刘大侠,墙后面有花给你踩吗?还是有个猪圈在接着你啊?”
我小声的隔着破墙问了一句,良久之后,才听刘义用同样小的声音回答我,“这后头不是猪圈,让你失望了,你丫的赶紧想法子过来吧。”
“我去,你让老子怎么过去啊?哥们又没你那么好的轻功!”
我四下寻找垫脚的东西,毕竟咱没有刘义那么好的身手,只能用点笨法子了,可我就怕一扒墙头,这墙再给垮了,当然,墙垮了哥们也不怕,大不了就撇下刘义赶紧跑呗,只是我担心会有邻居们闻声出来,那样就糟糕了。
你可别忘了,隔壁就是刘二大爷的家,那老头七十多了,但耳朵灵的很,我可不想被那老头给听见啥声,毕竟咱哥们也不能把事闹的满村风雨吧。
但我四下找砖头,打算摞起来,当个垫脚的凳子时,哥们就走到了这老房子的院门头里,下意识的抬头一瞧,哥们马上就乐了。
当我蹑手蹑脚的,站在刘义的身后时,哥们在他肩膀上一拍,差点没让刘义吓一跳。
“我去,你吓死我了!哎?你怎么进来哒?”
“那里!”我指了指一点声音都没响、就被哥们推开的院门,说:“智商告诉我,在民风淳朴的北城芍药村里,不锁门也是很安全的,所以,我就推门进来了,抱歉哈,你白显摆自己的轻功了!”
说完,哥们的心里那叫一个爽啊,心说:有功夫就了不起吗?叫你显摆,尴尬了吧!该!
刘义的小白脸微微一红,这得亏是在晚上,我也瞧不太清,他干咳了一声,这才化解了尴尬,说了句:“咳咳,去里头看看吧!”
这刘大根家的院子,是一种类似小四合院的结构,最里头的北房两侧就是东西房,大门和北房之间的靠南头,还有一面影背墙,而刘义跳进来的地方,就是这个影背墙的墙根边上,所以,绕过影背墙,我俩就来到了院子当中。
院子里还算干净,除了些许的落叶以外,就是寻常人家都有的水缸农具等生活物件,而影背墙的另一边,在墙根底下,还有着一些常年开花的死不了。
只可惜,这些普遍的花草,似乎已经有些日子没人打理了,有黄有红的小花都开散了,新枝也没有修剪过,看上去蓬蓬散散、凌乱不已,况且,这又是在晚上,院子里黑乎乎的,显得很压抑,哥们也只能勉强看清,这些死不了长的还算旺盛。
而再往里走,刘义就停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脚边,对我说了句:“回魂期过了,刘大根的魂魄不可能再回来了。”
我一愣,没明白他这话是啥意思,但看清楚刘义脚边上的东西时,哥们也就恍然了。
我俩的脚下,是一堆潮湿过后、又粘在地上的纸灰,哥们顺手在一旁捡了一根树枝,伸进纸灰里扒拉了几下,翻出了不少的谷子壳儿。
不用说,这堆灰、肯定是给刘大根办白事时,在白事的最末一天,所烧的最后一次纸钱灰了,而没有烧完的谷子壳,八成就是白事的头七过了后,将死者生前用过的枕头、所烧掉之后留下的谷子渣了。
要清楚,在北方的丧葬风俗里,死者过世后的第七天,叫做头七,这一天的夜里,是死者的魂魄最后一次回人间,从而交代后事、或是对家人做最后安排的日子。
但是,如果头七过了,那死者的枕头就必须要烧掉,这意思是指:你既然走了,头七也过了,最后的安排也完了,那你的魂就别再回来了,即便再回来,那也没有你的吃、也没有你的睡了!
所以,刘义刚才说,刘大根的魂魄不可能再回来,这是没有错的,因为正如以上所说,刘大根的枕头都烧了,头七也过了,再加上这个院子里,没有刘大根的妻儿亲属,那么,刘大根的魂魄再回来,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可我俩来这,也不完全是为了找刘大根的魂魄啊,哥们在晌午时,就用招魂幡试过了,刘大根的魂魄根本就不在附近,而且,我俩今夜来这,也只是为了查查刘大根的真正死因罢了。
因此,脚下的这堆灰,对我俩来说就完全没有了价值,只能是先去正屋、也就是朝阳面的北屋,去里头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了!
北屋的门仍旧是没有挂着锁,木门被刘义推开的一瞬间,门轴处就发出了一声嘎吱的怪响,吓得哥们连忙扶住门板,扭头去看隔壁刘二大爷家的院子。
我生怕门轴的声音,会把隔壁的刘二大爷惊醒,万一那老家伙再喊一声抓贼,那哥们今晚上可就百口难辩了。
但刘义淡定的很,他摆手示意我没事,又说:“那刘二大爷敢把他遇到的事告诉咱,就是想让你我过来好好看看,你还没有发现吗?这家里的人都死了,可大门内门都没有上锁,这不摆明了是想让有缘人来这里找线索、好给死者一个朗朗乾坤嘛。”
“切,郎个屁的乾坤,你要真这么想,刚才怎么放着正门不走,还跳墙头啊?”
“额......”刘义被我吐了一句显得很不高兴,可他也没辙啊,谁叫他刚才装逼、要显摆自己的轻功啊。
当然,咱哥们的内心里,也同意刘义的看法,毕竟这无人居住的院落当中,从里到外都没有上锁,这本身就透着一种、等人来探的意思,所以,仍是很小心的推开房门以后,我和刘义就站在了北屋里!
屋内黑沉沉的,伸手都看不见五指,这视觉上的缺少让我本能的打了一个冷颤,马上就浑身上下摸索手机,想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给自己壮壮胆子。
但刘义在这时,已经掏出了一只打火机,啪的一声打亮,烧起了一簇小火苗,照亮了很小很小的区域,随后,刘义就举着打火机看了看房顶,找到房梁中间垂下来的灯泡,又顺着灯线看到了拉线式的灯盒!
刘义的手脚很快,找到灯盒的下一秒,他就已经走上了近前,探手抓住一根绳子,咔哒一下,灯盒里的开关就通上了电流,而房梁中间垂下来的小小白炽灯,也是随即而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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