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的衣服本来就穿得少,没几下就被扒了个精光。不过这时候青木已经走了进去,几个刚刚脱了裤子的日本兵吓了一跳,拎着裤子大喝:“什么人?”
乌鸦看着他们提了一半的裤子,惊讶地叫道:“哇哦~~日本人!这么短小?只能日本人了……额……让我算算,五个手指……哦不不,太多了,只要三个手指……额……果然是日——本人,呱呱!”
大概是乌鸦的话刺激到了那几个日本兵,他们纷纷哇哇大叫着扑上来,然后不知怎么的,歪歪扭扭地撞到了一起,倒在地上。
远处火堆旁的日本兵听到动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不会是都完事了吧?哈哈……”
躺在地上的日本兵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青木就从他们身上依次踩了过去。趿拉板踩在骨关节上发出嘎啦嘎啦清脆的骨裂声,接着便是日本兵杀猪般的哀嚎声。
另一边的日本兵终于发现不对了,拿起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站起来,熟练地散开队形,举着枪对着小岩洞的方向喊:“什么情况?”
青木把地上几件已经被日本人撕得有点破但还能穿的衣服扔给了杜鹃,然后走出了岩洞,用熟练的日语对着那边的人打招呼:“你们好,日本鬼子!”
“纳尼?”日本人大概听得有些懵,“你是日本人还是支那人?”
“我是中国人。”青木说。
“支那人!”一个大概是小队长的日本兵没有举枪,而是拔出了武士刀指挥道,“开枪!”
七八个日本兵同时开了枪,三八大盖冒起了硝烟,子弹带着旋转奔向青木。
其中一颗子弹咻一声从乌鸦的头顶飞过,带起的气浪把煤老板的毛都炸了起来。
煤老板一缩脖子:“艾玛呀吓死我了!”
然后跳起脚来对着鬼子骂开了:“我日你奶奶个小鬼子!你知道我身上的毛多贵吗?要是少了一根……呱呱……把老子惹急了,沉了你鬼姥姥家的四个小岛……呱呱!”
小鬼子愣由它骂着,也不还口,只目瞪口呆地看着青木。
除了从煤老板头顶飞过的那一颗,其余的子弹都在接近青木面前的时候减慢了速度,就像遇到了一张极有弹性的无形的防护网,在距离青木不到半米远的距离的时候,所有的子弹都停在了空中,弹身还在极速地旋转。
“哇哦!”乌鸦用爪子敲了敲青木的脑袋,“你的防护面积就不能大一点吗?刚才我差点嗝屁啦!”
青木说:“你又不是实体,那些子弹怎么可能伤害到你。”
“话是这么说啦,但是——”乌鸦很郑重地抱怨道,“这不是我死不死的问题,而是你关不关心我的问题。”
枪声把其他岩洞里的日本兵也吸引过来了,大约又有十几个日本兵从各个方向跑出来:“龟孙队长,发生什么事了?”
举着指挥刀的龟孙猛然从震惊中醒来,大吼道:“支那奸细,给我开枪,杀了他!”
又是一阵枪响,数十发子弹迎面而来,但都和刚才一样,在青木面前停住,不停地滴溜溜乱转。
青木说了一句:“还给你们!”
那些子弹就像被无形的防护网反弹了回去一样,纷纷沿着原来的轨迹飞回,来的时候速度多快,回去的时候速度就有多快。
一瞬间,几十个日本兵就全部中弹而亡,只剩下举着武士刀的龟孙队长和旁边一个端着枪的小兵,大概就是第一枪打歪了,子弹从乌鸦头顶飞过去的那个。
刚才还很嘈杂的山洞突然安静下来,可以听到岩壁上水滴滴落地面的声音。
青木朝着龟孙小队长走过去,踢踏踢踏的声音,在山洞里回响,就像有很多人穿着趿拉板在各个溶洞里走来走去。
龟孙终于害怕了:“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神!”青木说。
“不……不可能!”
龟孙突然狂暴地举起武士刀,对着青木劈砍过来。可是他感觉空气变成了水,自己挥刀的动作变得缓慢而无力。他面目狰狞,用尽力气,但空气越来越粘稠,最后已经变得像浆糊一样,而他则成了浆糊里的一只虫子,不但无法动弹,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武士刀当啷落地,龟孙终于倒了下去,脸涨得像猪肝,眼珠子凸出来,像一条死鱼。
“喔哦,我还以为会切腹。”煤老板似乎对这个结局并不满意。
旁边那个端着枪的小日本兵目睹了这一切,把枪一扔,库通一声跪下,哭了起来。
乌鸦说:“你那稀烂的枪法救了你一命。我的主人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我猜他现在一定会问你问题,比如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之类的……呱哈哈……”
青木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年轻的小兵带着哭腔说:“我们负责看守那些笼子。”
“笼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用来关押支那……哦不……关押中国人。”
“一共关了多少人?”
“一共两百三十个笼子,每隔七天换一批人。如果没有傻掉,就会被杀掉。”
“那些疯了的人去哪里了?”
“听说是组成敢死队送到怒江去了。”
“敢死队?”
“应该是这样的。”小兵有些害怕,“我们在怒江遇到了顽强的抵抗,渡边将军发火了,请来北野先生在这里布置了这些笼子,把附近的支……中国汉子关进来,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组成敢死队去冲锋。”
青木听得皱起了眉头:“已经送去了多少人?”
小兵说:“我们在这里已经两个月,换过一次防,加起来总共三个半月,大概已经送出去三千人左右。”
“你们隶属于哪一支部队?今天是那一年?”
“我们隶属于关东军第一师团第二步兵联队,现在并入了第56师团,师团长是渡边正夫将军。”小日本兵有些奇怪地看了青木一眼,“今年是昭和17年。”
“你说的什么北野是谁?这里是怎么布置起来的?机关图在哪里?”
“我们只负责看守,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青木知道这样的秘密绝不可能让一个小兵知道,所以也就不再多问。
小日本兵见青木沉默不再提问,身体颤抖起来,哀求道:“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才17岁。”
青木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看着满地的尸体,乌鸦忽然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回头问那个小兵:“呱!地上那个,拿刀的那个,叫龟孙什么来着?”
小兵答道:“你说小队长吗?他叫龟孙菊多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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