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枫是个很靠谱的人,现在这种非常时候,她绝对不会轻易玩儿失踪,除非事情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席欢坚信白青枫已经出事了。
或许未必是已经彻底变成了暗卒,但一定是出事了!
所以,席欢首先想到的,就是娜娜和那个老乞丐。
上次她和白青枫一起去找娜娜他们,虽然没有进门儿,但白青枫也算是“暴露”了。所以,不排除娜娜和那老乞丐偷袭了白青枫!
席欢决定去找娜娜。
只是,跑出一段,却发现午夜没有跟上来。
回头看他,他微微一笑,“没劲,走了。”
眼看着午夜消失无踪,席欢苦笑。
难道自己还真把他当自己哥哥了?有事儿就指望他?
到底不是亲哥哥,关键时候指望不上啊。
席欢叹一口气,继续朝着娜娜的居所赶去。
当初席欢的实力比现在强上很多的时候,不是娜娜和那老乞丐的对手。现在席欢的实力大不如前,更不可能是两人的对手。这么过去,很可能就是找死。
但席欢还是选择去走一遭。
很快,席欢看到了被明显是一脚踹倒的进户门。
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血的味道。
席欢的心沉到了谷底。
是白青枫被活捉了,然后在这里试图逃跑而跟娜娜和那老乞丐打了一场?还是发生了什么别的意外?
席欢没有察觉到任何威胁的存在。
魅影没有追踪能力,所以也无法像白青枫那样的暗卒一般,凭借残留的气息,就能找到任何人。
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席欢又回到进户门处,蹲下来查看门板上明显的脚印。
明显的休闲款式高跟鞋脚印,鞋跟看起来应该不会太高,大概三十七码左右。力道很足,不会是一般人——白青枫,就是穿三十七码的鞋子。而这个鞋印,看起来也像是白青枫最近两天穿的那双小皮鞋。
破碎的茶几堆里,可以看到一个破掉的玻璃杯,杯底还有一些干燥的茶叶。看起来,对方应该是突然杀来,屋里的人连没有来得及继续泡茶……、
室内的空气中,还有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尘埃尚未落定——这说明打斗距离现在的时间不会太久。
阳台上的护栏上,有明显的脚印。
席欢瞳孔一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追了出去。
可惜,席欢一直追出了北县,也未能找到白青枫或是娜娜。
眼看着天将亮。
席欢再次回到了娜娜的住处。
卧室里,床头柜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玫瑰。花瓶里,装着半瓶水。水很清澈新鲜,明显刚倒进去不久。
玫瑰枝上,挂着一个小卡片。
卡片上,是一首手写的小诗。
席欢对小诗没兴趣,她更感兴趣的,是这手字。
江东流!
卧室收拾的不算精致,衣服随意的堆在衣柜里,鞋子乱糟糟的扔在床下。橱柜、窗帘、挂画,到处都透露着一股老旧陈腐的气息。唯有这做工精致的花瓶,与之格格不入。
抽屉里,有一副老花镜,一本厚厚的破旧的相册,桌上还堆了几本养生书籍。
除了地上的鞋子和衣柜里的一些衣服,找不到任何年轻人的痕迹。
这里,更像是老人的居所。
是那个老乞丐的房子吗?
跟一堆老物相比,花瓶十分突兀。
一个不太讲究,或者也不喜欢布置房间的女孩子,会刻意买个花瓶,将一束玫瑰放进去……
这或许可以说明这个女孩儿对送花的人很重视。
又看了看天色,席欢叹气。
时间不早了,只能等到晚上了。
……
荒郊野外。
老乞丐有些气喘,脚步踉跄。
“我不行了!”老乞丐扶着一棵树,呼呼的喘气,一只手捂着左胸位置,血从手掌下渗出来,染红了一大片衣服。
娜娜怒道,“走!坚持一下!天快亮了!”
老乞丐摇头,“你带着我,不可能甩得掉暗卒的追踪的。”
娜娜自然明白这一点。
“跟她拼了吧!”老乞丐说着,转过身来,看着奔来的方向。
片刻,一道身影出现,站在不远处。
娜娜看着不远处的白青枫,恨声道,“暗卒都是不要命的东西,跟她们拼命,不值得。我们的处境不太好,万一我再受了伤,咱们的日子会更难过。”
老乞丐嘿嘿的惨笑,“暗卒不要命,悍兵和死卫也可以不要命。”
“是啊。”娜娜道,“但并不是针对暗卒的。我们有更重要的使命。”
白青枫看着娜娜,并没有给两人继续商讨的时间,直接就扑了过来。极为凌厉的攻势,丝毫没有防御的意思。娜娜明白,带着伤势越来越重的老乞丐,自己是不可能逃脱了。所以,眼下只能拼了。
只希望不会半路杀出个席欢来吧。
天快亮了,只需要再坚持半个小时而已!
……
逸诚制衣厂。
赵颜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食堂,简单的吃了点儿早饭,便匆匆回家。
路上,赵颜忽然停下,掏出手机,拨通了白青枫的电话。
老公席欢跟白青枫的关系很好,以前是铁哥们,现在应该算是红颜知己,或许,在老公昏迷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可以跟白青枫商量一下。
只是,电话没能打通。
赵颜有些失望,又试了几次,依然没用。
回到家,看着依旧躺在床上昏迷的席欢,赵颜努力挤出笑脸,跟席欢说了会儿身边的趣事儿,便洗澡睡下。
抱着席欢,感受着他的体温,回想着跟席欢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再想想含辛茹苦的父母,还有母亲的病……赵颜心中凄苦,忍不住落泪。
轻轻的在席欢的肩膀上擦了一下眼泪,赵颜低声呢喃,“老公,帮帮我……我该怎么办。”
席欢依旧昏迷着,眉头微微拧了一下,手指几不可查的颤了颤。
仿佛是黑暗中出现了一抹亮光。
席欢努力的挣扎,想要从漆黑的漩涡中爬出来,却又一次被黑暗吞噬……
……
赵颜很累。
席欢很清楚这一点。
但她现在却是无能为力。
她想去看看赵颜,却又不敢。
白青枫极有可能已经出事了,如果自己再连累了赵颜……
一路来到江东流的住处,偷偷潜入,再一个手刀,打晕江东流。
拿起江东流的手机,席欢翻看着号码。
娜娜的手机号,赫然在列。
默默记下之后,席欢转身离开。
……
白悠悠家门口,屋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这丫头应该是在洗澡吧。
席欢按了一下门铃。
片刻,猫眼里光影晃动了一下。
白悠悠打开门,冲着席欢嘿嘿的笑,“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她刚从外地旅游回来,见到席欢,很是兴奋。
席欢嘴角一抽,道,“找你有事儿。”
“嘿嘿,进来。”白悠悠打开门,闪开身子。
席欢看了一眼白悠悠身上裹着的浴巾。浴巾裹得很低,能够看到胸前那一片雪白。
白悠悠嘻嘻一笑,关上门,搂着席欢的胳膊,道,“怎么?憋不住了?不假正经了?”说着,一只手在席欢屁股上捏了一把。“啧啧,这弹性……”
席欢推开白悠悠。
“呀!你往哪摸啊!”白悠悠咯咯的笑着,推了一把席欢,故意在她胸口捞了一把,“讨厌啊你!”
席欢脸色凝重,笑不出来。
白悠悠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一下,看着席欢,收敛了胡闹的兴致,问,“怎么了?”
“小枫……失踪了。”席欢道。
白悠悠愣愣的看着席欢,“你什么意思?”
……
白青枫的住处。
白悠悠快步进了房间。
席欢不解,跟过来,站在门口,看着白悠悠打开衣柜,在里面拿出衣服。
白悠悠道,“那个朋友……跟我睡过,很实在的一个人,他既然答应了,一定会帮忙的。”说着,白悠悠竟然开始脱衣服。
席欢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白悠悠脱衣服的速度很快,丝毫也不害臊的站在席欢面前,拿起白青枫的衣服,道,“做最坏的准备。”说着,穿上白青枫的衣服,“白悠悠去三亚了,从来都是疯疯癫癫的性子,说不准忽然性质突来就出国了。一年半载不回来也不稀罕。白青枫是个孝顺孩子,每隔几天,都会去父母那里坐坐,陪他们吃吃饭。”换上白青枫的鞋子,又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皮筋,学着白青枫一样把头发束成利落的马尾,又去了卫生间,洗掉脸上的淡妆。再回来,看着席欢,微微一笑,道,“像吧?”
席欢凝眉不语。
白悠悠呼出一口气,“公司里已经焦头烂额了,小枫的事情,不要告诉我爸妈。我只是个普通人,帮不了什么忙。小枫……就拜托你了。”
“嗯。”席欢应了一声。
白悠悠看着席欢,道,“我有的,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救下小枫!”
席欢沉声道,“或许没那么糟糕,或许她只是临时有事,脱不开身……”
白悠悠惨笑,“如果是我,喝多了,醉上两三天都联系不上,那是很正常的。可小枫……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席欢盯着白悠悠的眼睛,忽然咧着嘴笑了。“当然。我是谁?哦,你还不知道,我可是曾经杀死了最强大的魅影的男人!只要我能找到她,一切都不是事儿!”
说到这里,席欢忽然一个激灵。
说起找人这事儿,暗卒是最擅长的!
白青枫是暗卒——北县,却不只白青枫一个暗卒!
……
红灯区。
席欢坐在车里,频繁的关注着四周。
第三天了。
白青枫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娜娜和老乞丐也不见踪影。
席欢想过联系冬叶,请她帮忙。但冬叶是守护者,到底是会帮忙还是会找自己的麻烦,席欢不能确定,不敢贸然尝试。
她只能在这等,希望能等到自己要找的人。
副驾驶的位置上,忽然传来一些异常。
席欢眉头微蹙,看过去,看到了午夜。
午夜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道,“想我没?”
席欢眼珠转了转,道,“哥,帮我个忙行吗?”
午夜转脸看向席欢,微微一笑,“不行。”
席欢脸上挤出一丝笑来,“不要拒绝的这么痛快嘛,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已。”
“没空。”
“没空?你能忙什么?”有些莫名其妙,席欢总感觉午夜整天应该屁事儿也没有才对。
“我在研究人性。”午夜道,“真是很奇怪。你说,被扇巴掌,被吐口水,甚至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会很好玩儿吗?”
“……”席欢愣愣的看着午夜。
“前些天我遇到了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人类女人,她很喜欢被羞辱。啧啧,竟然还会因此而高……咳,人性真是很奇怪的东西。”午夜道,“不过,话说回来,卑贱的生物,会有卑贱的爱好,大概也正常。”
席欢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决定不跟午夜讨论这种话题。深吸一口气,席欢道,“我要活捉一个暗卒,如果能遇到的话。”
“我看得出来,在我吐她口水,扇她巴掌的时候,她确实很兴奋。”午夜根本就无视了席欢的话,“甚至,我感觉得到,她好像特别希望我能打死她……”
“我担心我现在的实力,可能不会是暗卒的对手。”席欢也无视了午夜的话,“所以想请你帮忙。哥,帮我这一次,我……我舔你脚好不好?”
午夜哼哼的一笑,忽然抬手,打了席欢一巴掌。
席欢的脸颊,立时红了。
不过,很显然,午夜没有用力。
“有没有觉得很兴奋?”午夜问。
席欢眼睛里冒着怒火,脸上却带着笑,“我该不该兴奋呢?”
午夜不屑的摇摇头,又自嘲的一笑,“我想我应该是太无聊了,竟然会对人性这种没什么意义的东西感兴趣。”
“无聊的话……帮我抓一个暗卒嘛。很有趣,很好玩的。”席欢道,“而且啊,你说的那种状况,这个暗卒恰恰相反,这家伙有暴力倾向,施暴的时候,会感觉很兴奋……”说话间,席欢盯着午夜的眼睛,琢磨着这个午夜,难道没有在人类社会生活过?对这种龌龊的破事儿,竟然也会觉得稀奇。
“是吗?那你抓来给我看看好了。”午夜抬手看了看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明显价值不菲的腕表,“唔,时间不早了,我走了。”说罢,消失不见了。
席欢愣了一会儿,忍不住破口大骂。
什么东西!
骂完了,席欢转脸,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啧啧!
脑残粉啊!
真是等到花儿也谢了。
看看那脑残粉嘻嘻哈哈的调戏美女的模样,应该还没有彻底觉醒。
这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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