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里也有妖魔?”
看着这个空寂的村子,殷东喃喃的问,目光落在身边的葫芦架上,能看到刚长成的如嫩嫩的葫芦。
这种葫芦,不是盛酒的那种中间细两头粗的那种,是长老了之后,可以当水瓢的大肚葫芦。现在还是嫩嫩的,没有形成木质,就是菜,可以炒了吃。
殷东看到一个刚掐过嫩葫芦不久的蒂上,疤痕犹新,明显是有人在不久之前摘了嫩葫芦做菜了。
那么,人呢?
殷东转目四顾时,突然“吱嘎”一声,在他耳畔响起。
声音是从旁边那栋破败的农家小院里传来,像是有某一扇门被推开了,但他之前进去里里外外看过,什么都没看到。
殷东总觉得这地方很诡异,实力暴露得越少越好,就没有用精神力探测,而是直接走进了那个农家小院。
进了院子,殷东看到刚才关着的厢房门,打开了一半。从他的角度,能看进门里的那一张铺着稻草的木板床,床上坐着一个穿大红嫁衣的女人。
就像天灾以前,殷东看到的某个恐怖片里,有个女鬼出场时的样子,盖着红盖头,垂在床边的红裙下,露出一双穿大红绣花鞋的脚尖。
等他推开门时,也没见女人掀盖头,她的样子就变了。
大红的盖红不翼而飞,女人懒洋洋地坐在铺着稻草的木板床上,就像是斜椅在铺着白色兽皮的玉床上,气度高华。
她的一缕细碎的鬓发,散落在颊边,就用一只玉般纤细手指拨了一下,然后,将手搭在自己膝头,才朝着殷东斜睨一眼过来。
那一眼,眸光流转,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
有些人,即使到了花甲古稀之年,那一种岁月赋予她的气质,远比一些稚嫩的美貌女子更加夺目。
像这个女人,哪怕坐在铺稻草的床上,举手投足间,也有一种贵不可言的气度。
“你是孙梦姿的未婚夫?”
声音入耳,顿时让殷东神情一凛,确定这女人冲他来的。
殷东淡淡的问:“你是谁?”
红衣女人嫣然一笑,媚色如丝,一道勾魂的声音随之响起:“我嘛,当然是来接你进仙城的,我的小男人哦!”
那一声“哦”字拖长,真是九曲十八弯,引起殷东脑中一个念头闪过,顿时被自己的那个想法直接恶心到了。
“卧槽!”他爆了个粗口,眼神嫌恶无比,“真特么风骚不在年老,老蚌也想生珠,孙梦姿就让你这种人夺舍了?”
夺舍就算了,还打上他的主意了?
红衣女人脸上本来有一抹清浅无痕的笑,有些妖媚,有些阴恻恻的,揉和成一种邪魅而惑人气质,堪称一个绝色佳人。
可就是殷东的话一说出来,顿时让她惊异。
红衣女人本来想要营造出来的气氛,以及她想要维持的形象,一齐给毁了,毁得那叫一个彻底啊!
但她顾不上生气,语气凌厉的问:“你怎么知道孙梦姿被我夺舍……不,我还没有夺舍,你是怎么知道的?”
殷东能说,老子是从你那一句“我的小男人哦”中猜到了吗?
绝逼不能嘛!
他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冷冷一笑,丢狗骨头一样,丢了两个字:“你猜?”
“那你猜……我猜不猜?”红衣女人咯咯的笑了,似乎觉得在他面前扳回一城,心情又极度愉悦起来,笑靥如花,看殷东的眼神也更炽热了。
殷东一阵无语,他这算是碰上一个臭不要脸的老母牛,想吃他这颗嫩草了?
“别来惹我,否则,死!”
说完,殷东转身想走时,就听红衣女人又曝了一个料。
“那不叫夺舍,只能称之为仙胎养成,她还在娘胎的时候,就被我选中,用各种天材地宝孕养的仙胎,只待仙胎养成时,物归原主罢了。”
“嗯?”殷东的面色微凝,心里十分惊异,这个时空的修仙者,还能这么玩?
眼前这个红衣女修,肯定不是什么善类,不够狠辣的话,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孕养仙胎的恶行。
那么,问题来了……她看上去也不像是寿元将尽,要借他人躯壳重现吧?
她提前孕养仙胎,要夺孙梦姿的血肉之躯,是因为自身的这一具血肉之躯,出现了什么不可修复的大问题了吧?
殷东目光微闪,继续思忖,对方为什么找上她?
想必,他跟孙梦姿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什么类似于因果之线的东西,可以让对方精准定位他,而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对她有利用价值。
身为仙城大佬,红衣女修在意的,肯定不会是他这个殷家少主的身份,而是他身体里封印的诅咒之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红衣女修要么是借助他身体里的诅咒之力,震撼某些人,要么,就是能抽取诅咒之力。
殷东猜测是后者的可能性不大,一定是前者……因为对方现在的身体出现大问题,必须要夺舍孙梦姿了,其过程肯定凶险,怕受到外界干扰!
所以,封印了诅咒之力的他,就是一尊大杀器,拥有足够的震慑力……一旦有变,红衣女修直接打爆他的身体,让诅咒之力爆发,就是一场大灾难爆发!
这女人,好毒!
猜到了这些之后,殷东脸色变了,他觉得眼前的红衣女修太恶毒了,比恐怖片里的女鬼更可怕。
对这样狠毒到了极点的女人,殷东觉得多慎重都不为过,决定先隐藏实力,以免引起这红衣女修的警觉。
等到她对孙梦姿动手的时候,他瞅准机会,一击毙命,绝不能给狠毒这女人一丝一毫翻盘的机会。
压下心头翻腾的情绪之后,殷东故作平淡的说:“我跟孙梦姿的婚约废止了,退婚书都写了,你跟她之间有什么事,有什么关系,我都不感兴趣,也懒得管。”
红衣女修的笑靥如花,咯咯的笑道:“那可不行哦,我的小男人,婚约哪能说废止,就废止呢,姐姐我可不承认呢!”
“别鬼扯了,你根本不是为了婚约而来。说吧,你究竟要干什么?”
殷东淡淡的问道,不等她说话,又道:“我这具病殃子的身体,除了封印了诅咒之力,再没有其他价值了。你把我从百战关的流放之地,弄到这里来,莫不是就为了我身体里的诅咒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