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木鲁鲁的伤情稳定,得到修士的灵力加持,他觉得身体反而更为强健。
云璃这阵子心不在焉,经常一个人发呆。
非寒找了她几次,她表面上仍旧嘻嘻哈哈,但是不肯多言,始终与非寒保持着距离。
非寒无奈,因为教内事务繁多,不能多留,也只能就此作别,先回了金焱神教。
神教的总坛,距离天机阁所在的金色高原非常近,就在山脚下不远处的河谷之中。
这样的地理位置,也正彰显了金焱神教的身份血统。
与其他二派不同的是,他们是真正的神祗遗民。
教坛所在的宫殿,巍峨高大,气势非凡。
非寒去见掌教,得知岐渊正在休憩。
在殿外等候处,正遇上骆姬。
骆姬眼中惯有一丝冷漠,此刻更多了一丝嘲讽。
“呦,师兄,没有带云璃师妹一起回来,见一见掌教吗?”
非寒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仍然平静。
“云璃?你怎么提起她来了?”
骆姬眼中掩不住的嘲弄。
“跟我装傻么?那紧急求救鸣声,不是你叫人吹的吗?那人被我毒打一顿,早就招了。”
非寒咽下一口水。
“何苦打他?你要出气,找我就是。”
骆姬呵呵一声冷笑。
“哪里敢找师兄出气。师兄乃是元仙真人,我不是自不量力么?”
非寒轻笑。
“你我师兄妹,相互切磋武艺,不是一向如此吗?我知道此次求救鸣声一事,是我错了,在此给师妹赔礼道歉。”
说罢深深弯腰,一鞠到底。
随后从袋中掏出一袋黄金。
“这是替云璃赔礼的,请笑纳。”
骆姬嗤笑一声。
“我怎会要你的钱?必得云璃亲手奉上才行。我这次来,就是向师父禀明此事,让他好好教训一下那个野丫头。”
非寒眉头一皱,目光顿时沉下来。
“金矿所在,乃是神教与逍遥盟边界,本来二派就已经多有争端,师妹,此事不宜再宣扬。”
“就是因为本来就有争端,才要借此事大作文章。师兄,你不必多说了。你要维护那野丫头,自去师父跟前辩解罢了。”
非寒叹口气。
“那好吧。不过师妹,我料定师父不会如你意。”
骆姬高傲地一仰头。
“那我们走着瞧。”
不多一会儿,岐渊从内室走出,坐于大殿内高椅上,自有一股强大的气度,令人望之便心生敬仰。
“你们都在。”
岐渊淡淡说了一句。
这二个徒弟都非常杰出,但貌合心不合,他早就心知肚明。今日怎么一起来了?
骆姬率先上前一步,将云璃盗窃金矿一事回禀了。
随后,她静静站立一旁,等待雷霆之怒。
但是岐渊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再无下文。
骆姬心里奇怪。
“师父,此事不追究了吗?”
岐渊看着她,目光深沉。
“捉贼捉赃,当日你没有拿住她,以后就别想再有机会了。你用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想要我用嘴巴替你解决?退一万步讲,就算到了逍遥老仙那里,也无非赏她几顿鞭子而已。还要我劳师动众的,罢了吧!”
骆姬瞠目结舌,心里纵然有气,也只得作罢。
斜眼一瞥,非寒正站在那里,皮笑肉不笑。
骆姬顿时心里一顿狂骂,问候了非寒的祖宗十八代。
“徒儿没有拿住云璃,正是因为非寒师兄背后拆台!他使用紧急求救鸣声,故意引开徒儿,放走云璃!”
岐渊转向非寒,目光锐利。
“哦?”
非寒背后冷汗直冒,只得据实承认。
“是,弟子有错,甘愿领罚。”
岐渊点头。
“去执法堂,领一百法棍。”
非寒感到冷汗刷刷流下。
“是!”
正要转身,岐渊叫住他。
“此次北上,收获如何?”
非寒摇头。
“弟子无能,没有探查到任何消息。”
“骆姬呢?”
“弟子也没有。”
岐渊眉头紧锁,站起身来,脚步沉重。
骆姬问道:“师父,我们在北方找了这么久,仍然一无所获,何不去东、西、南三方探查一番?您认为,赤炼金刚剑,一定会出现在北方吗?”
岐渊缓缓摇头。
“宝剑有灵,不会有错。”
他通过窗口,望向遥远的北方天空。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么多年了,我们始终追寻不到宝剑的下落,并非是你二个无能,而是有人故意隐藏。”
非寒和骆姬一惊。
“什么人?”
岐渊目光深远。
“别人我倒不担心。怕就怕落在那二个老头手上。”
非寒和骆姬相互看了一眼。
“那二个老头”指的自然是昀虚和逍遥老仙了。
三人同为天机阁阁老,实力相当,各自开山立派之后,表面和谐,其实内里暗暗较劲。
尤其是逍遥盟,因为地界相邻,近年来摩擦不断。
若是赤炼金刚剑落到了逍遥老仙的手里,对金焱神教来说,可说是沉重的打击。
非寒摇头。
“师父,我认为可能性不大。若真是如此,那二人怎么到今日都不见动静?徒儿倒是认为,宝剑落在妖族,或者精族手中的可能性较大。他们本就数量众多,发现宝物的机会也多。见到之后眼红,便想要据为己有。”
岐渊听了,向徒儿投去赞赏的目光。
“不错。”
骆姬不肯被非寒抢了风头,立即便献上对策。
“既然如此,徒儿建议立即开展清查,对所有北方妖族一一排摸。名义嘛,就说追查金矿失窃的黄金。另外,我们正可借此机会,清除掉一批不服管教的妖族!”
岐渊微微一笑,骆姬与非寒二人,特点如此明晰。一个缜密周全,一个杀伐决断。
“好!你们二人,非常好!”
退出大殿,非寒与骆姬一前一后,走在僻静的小路上。
“师妹,你今日的建议,是不是略微严苛了一些?那些不服管教的妖族,驱逐便可,一定要清除吗?”
骆姬轻松一笑。
“方才在殿上,你怎么不和师父去说?现在说来,又有何用?”
非寒低头不语。
骆姬继续自顾自说。
“因为你知道,对师父说了也没用,他老人家一定会支持我,不会支持你的。”
非寒无语。确实如此,岐渊不会同意“驱逐”这一策略。
骆姬继续说下去。
“但你还是抱着侥幸之心,对我来说一说。期望我能大开恻隐之心,网开一面,手下留情,对不对?”
非寒正色。
“不错。”
骆姬哈哈一笑,目光中却满是嘲弄。
“师兄,你真是妇人之仁!”
非寒叹口气。早就知道如此,说了也是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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