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明怔住,缓缓转头去看火狐。“你说真的?”
火狐霍地站起。“没错!我就这么想的,所以才把兰小妹的事儿告诉你。二个世界全都一样,从里到外烂透了!那边我们没办法,但是在这里我们可以称王称霸,兄弟你说怎么样!”
他越说越兴奋,差点要跳起来,却被陆一明一下扑倒在地,扼住脖子。“看来你这个狐狸的脑袋,我要好好修理一通才行。简直反了天,想要在这里称王称霸,当老子这个天机阁卿是摆设吗?”
火狐叫道:“放屁,你是哪门子天机阁卿!早就被罢免了。”
陆一明吼道:“老子是天机阁老任命的阁卿,他左项没有权力罢免我。你要是敢在这里胡来我就揍死你。”
火狐指着地上的肉泥道:“那他呢?你他*妈先给我说说你对这个死人有什么说法?”
陆一明放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袍。“这个人怎么了?我又没有用法力杀他,是他自己不还手被我揍死了嘛。”
火狐看他一脸无赖无辜的样子,差点没被气死。“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觉得杀这个人没错,为什么我们联手称霸庶人世界就不对?这不是一回事吗?”
陆一明摇头。“不一样。我只是杀了一个法律杀不了的人,相当于补一个漏洞。你的宏伟蓝图是霸权统治,是颠覆法律。庶人世界的法律虽然与天机阁律法一样都是狗*屁,但总比没有好。”
他用脚在地上刨出一个土坑,将那一摊肉泥踢入,又翻土掩盖。“也许没人把我这个天机阁卿当回事,也许在你们眼中天机阁已经散架,但是我不认为秩序应当散架。左项虽然人品滥,但是想来他也会维持应有的秩序,因为这是他坐稳位子的保证,所以我劝你不要乱来。”
火狐呼一下站起,气道:“老子白来这一趟!”随即消失在风中。
陆一明没有理会,独自一人在坟包前站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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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明刚刚回到未央山,摸黑溜进杂役房,就被人迎面一记老拳击倒在地。
那人从门背后出来,阴沉着脸,正是纪城。
陆一明抹一把嘴角渗出的血迹,一声不吭地站起来。
纪城阴恻恻地盯着他。“不干活儿去哪里撒野了?再有下一次就打断腿脚,看你还能不能乱跑。”
陆一明挺直腰背。“活儿都干完了。”
纪城指着他的鼻子叫道:“还敢跟我顶嘴!你干完了昨日的活儿,如今子时已过,今日的活儿你一分都没干!来人!给我打断他手脚,看他还敢不敢跑。”
旁边人闻言便要上前去捉陆一明,双手未触及他的胳膊,忽从他身上爆发出一阵强大的气机。
那气机霸道无比,兼有失魂锏和震天剑的威能,令人心头一寒,赶紧后退二步。
陆一明死死盯住纪城,目光中二道凌厉煞气锋芒毕露。
纪城忽然想起不久前,陆一明杀死已经参悟元仙境的路林,并且炼化失魂锏,其时便是这样的眼神。
一时间心神一颤,便有些底气不足。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与路林不相上下,要是真和面前这小子斗起来没有十足把握。
当下便冷了声。“你小子要造反吗?我可是宗座首徒,你敢对我不敬,可知你自己的下场!还有黑石牢里的那个女人,只要我一句话,她就会吃大苦头。”
陆一明紧紧抿住嘴角,冷冷瞪视他。
正在二人僵持的时候,一个弟子匆匆跑到纪城耳边,对他悄声说了一句话。
纪城一听,脸上出现如释重负的感觉。松弛一下面部肌肉,对周围道:“宗主有令,尔等立即随我前去大殿。”
随后也不看陆一明,径直带了众人离去,似乎是忘记了还有陆一明这档子事。
陆一明等候数息,待脚步声稍远,便轻巧跃起,腾上屋顶,看清纪城离去的方向,随后化作一道清风直上高云。
云团飘到纪城一行人上空,陆一明躲在里面暗暗用丹田灵力助长听力,全神贯注于下方一行人的动静。
渐渐地,他终于听到一些模糊的字句。似乎纪城在询问前来报信之人:“宗主可有确切根据?”
那人回答:“消息来源并不十分确切,但宗主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纪城似乎仍旧半信半疑。“自金焱神教灭教之后,非寒便杳无音信。这一次怎么会在中陆突然露面?还有,他身上那一柄赤炼金刚剑,可同时出现?”
那人回答:“宗主派人跟踪他,据传回的消息称,赤炼金刚剑同时出现,且似乎引起骆姬等人的争夺。”
纪城一拳击在掌心。“好,不怕他露面,就怕他藏起来。如今天下无人能与宗主争,什么骆姬非寒都不值一提。”
那人倒并不这样乐观。“难说,骆姬身边还有好几个金焱神教长老。另外,逍遥盟虽散,那些堂主可并没有死绝,他们也对末日神兵虎视眈眈。另外,还有一个重要消息。”
那人顿了顿,警惕地四下张望。
陆一明在高空之中敛气屏息,收住浑身气机。
那人过了一会儿见没有闲人,便道:“听说那非寒突然露面,乃是为了第三样末日神兵已经出世。”
纪城睁大双目。“此话当真?”
那人回答:“正是。因此宗主急召你去,大概便是要有所行动。”
纪城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涌,大展拳脚的时机终于要来临了。
他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前殿赶去。
陆一明在高空中停下,距离前殿太近了,他怕被左项觉察。
末日神兵,一听到这四个字,他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与这神秘而强大的法器有关的人和事,全都未曾有一个好结局,这一次,神兵之三出世,又将会掀起什么样的血雨腥风?
但是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他长叹一声,抬头看日头西落,东部天空暗黑云层漫卷,大风携带咸腥的海浪水汽袭来,将残阳映在大地上的山水倒影吹乱。
浓烈的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来,慢慢掩盖暗色的天空。落霞峰的断崖平顶有一半消失在夜幕之中,另一半还顽强地露在夕照里。这样看来更显得怪异丑陋,断掉的山头俨然成了一道伤疤。
他慢慢地,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能说没有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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