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的余晖如巧手的工匠将整个地府鬼城漆得金黄耀眼,位于警局旁的咖啡馆里,下班后闲来无事的莫非约了刘曦在这里见面。
他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享受着落日的余晖,一边静静的等候刘曦的到来,心里默默的反复草拟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哐啷”
咖啡馆的门被人推开,已经换上便装的刘曦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一刻的她,少了几分警服带来的压迫感和庄严感,多了几许少女该有的灵动和脱俗,显得出奇的美丽动人。让应声望去的莫非,一时间都看呆了。
“莫非顾问,约我在这里见面,是有什么事吗?”
然而,即便换下了警服,在莫非面前,她依然还是那个十分正经的女刑警,语气也很公式化。
莫非并不喜欢这样,这让他感觉好疏远,他今天会约刘曦出来,也是经过再三考虑和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于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看到刘曦款款入座,然后用那双仿佛会说话一般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像是在等自己开口说明原因,莫非心里又不由得打起鼓了,之前在心里拟定好的表白话语,一时间全都乱了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个…刘,刘曦警官,以后私底下,就别喊我顾问了,太见外了,直接喊我莫非就好。”莫非支吾了好一会后说。
但这其实根本不是他想说的话。而且在话出口后,他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大嘴巴,心里暗骂自己一声孬种,事到临头,居然没胆子开口。
“哦。”刘曦应了一声,又疑惑的问:“你下班后约我来这,就为了说这个?”
“不,不是的,其实我…”莫非有些失措的连连否认,可他还是开不了口说想对方和自己交往,甚至心里还暗怕和担心起来:万一对方拒绝呢?万一对方已经有男朋友了呢?万一……
太多的万一,让他越加的语塞,气氛也越来越尴尬。他看得出来,刘曦好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情急之下,他想到了公事,想到了今天发生的罗占英的案子,就赶紧说:“对了,罗占英认罪了吗?那些财物找到了吗?事情…”
“这个我下午的时候应该已经向你汇报过了。”刘曦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其实在中午的时候,刘曦他们听从莫非的安排,让法医提取和化验了罗占英和他儿子的dna,并进行比对,发现他俩确实不是亲生父子后,一切真相就完全浮出了水面。而凭此,罗占英也终于愿意全部交代。
原来,罗占英的妻子之所以会愿意和比她大二三十岁的罗占英结婚,果然并不是所谓的爱情,而是为了金钱。而且她瞒着罗占英,外面早就有个情人,是她大学时候的同学,也是她真正的男朋友。
而罗占英的儿子,也就是被罗占英用房间的浴缸溺死的,年仅三岁的本案受害孩童。其实是他妻子和那个男生珠胎暗结生下的。而且他俩在发现罗占英公司越来越不景气,甚至罗占英本人已经为此背负了一大笔欠债后,就准备偷偷转移罗占英的财产,然后一起私奔。
当然,这一切罗占英在昨日之前都并不知情。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公司的运营和资金都出现了问题,所以公司的事都够他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管家里。只是,一直待在家里的保姆和罗占英的母亲却发现了端倪。
罗占英的母亲虽然已经77岁,但并没有糊涂。有心之下,老太太很快就查清楚了这件事。于是就在昨晚,她一边让保姆打电话通知当时还在外面忙碌的罗占英立刻回家,一边把罗占英的妻子喊到了房间。
她当时警告罗占英的妻子立刻停止这种行为,并把已经转移走的房产等全部还回来,否则就要起诉和告发对方。只是她没想到,因此反而刺激到了罗占英的妻子,在惊怒交加之下,趁她不备,拿起房间的烟灰缸砸在了她后脑上。岁数已经不小的老太太,就此当场身亡。
而这一切又恰巧被正好赶到家的罗占英撞个正着,厉声质问后,罗占英也终于知道了一切,那时候的罗占英真的是又惊又怒又恨,五味杂陈又不知该怎么办。
可是当听到从自己妻子口中说出“你要报警就报警,哼,反正有你的那些房产和钱,我完全可以找个好律师帮我辩护成过失杀人,这样我几年后就又能出来了。而到时候,我掌握着你大部分的钱,依然是个阔太。你却只能面临公司倒闭,负债累累,流落街头,变成连狗都不理的流浪汉。”这句话时,罗占英心里的怒火彻底撕毁了理智,他疯了一样抓过手边的钓鱼线,死死的勒住了妻子的脖子,直到对方已经脸色发青,气绝身亡,也不松手。
让罗占英回过神来的是儿子的哭喊声和保姆的尖叫声,看到他俩惊慌的样子,罗占英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妻子勒死。惊慌之下,他脑中却突然想起自己妻子身上的巨额保险金,如果能得到这笔钱,那困扰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债务和公司的情况,都将会得到缓解。只是要得到保险金,就绝不能让人知道他妻子是被他杀害的。
这时,已经目露凶光的他,将视线慢慢转移到了儿子和保姆身上。可能也是察觉了危险,保姆转身就逃。但即便如此,她最终也如没能逃过被罗占英手中的尖刀刺入心脏的命运。
至于杀掉三岁的儿子,按罗占英自己的说法:“反正他又不是老子的种,杀了就杀了,老子养了他这野种三年,都已经便宜他了。”
当然,也是因为这,所以罗占英起初的时候才不愿意坦白自己妻子杀害自己母亲的原因。毕竟对于有些男人而言,可以承受巨大的压力,可以忍受极大的痛苦,但绝不能接受背叛,尤其是来自妻子的背叛。
刘曦在简单的复述完后,有些感慨的说:“反正我是搞不懂你们男人,有时候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有时候却又死要面子。”
“其实这不难理解,被带绿帽子的恨,往往会恨入骨髓,却又羞于启齿。所以这种恨意才最可怕。就好像用闷着口的茶壶烧水,一旦爆发无异于炸弹。尤其像罗占英这样,连儿子都不是自己的,可能任何一个男人遇到都会发狂。”莫非苦笑着解释。
“或许吧,不说这个了,之后这件案子胡哥会处理。”刘曦突然俏皮的一笑,歪着头望着莫非问:“现在言归正传,你突然约我出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如果你再不说,我可就要走了。”
“这…”然而,莫非再次语塞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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