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三人跑出村子,一直跑到了芜城长江大桥的桥墩下,才停下了脚步。这里,距离村子有四五百米远,平时人烟就稀少,更别说晚上了。
“陆。。。陆兄弟,这里太黑了,要不,我们还是回亮堂点的地方去吧?”
跑路的这段时间,蒋涛不是没想过开溜,可是,他只要一动心思,跑的偏了一点,就会挨上一个大嘴巴子。到现在,两边脸都被打肿了,说话都疼。
“亮不亮堂不重要,我们是来把事情说清楚的,又不是要在这里过夜的!”
陆方冷冷的道,随手掏出烟盒,抽出一只烟点上。烟火在漆黑的桥洞下,明灭不定,犹如鬼火。
其实,吴燕是很怕黑的,晚上即使出去,也只会走在路灯下,到这么黑咕隆咚的地方来,还是第一次。
可是,她现在却一点也不害怕,因为身边的那个人,她觉得心中很镇静。那种可以放心依靠的感觉,让她感觉好踏实,心情很轻松。
这一刻,这段时间一直萦绕在耳边的流言蜚语,好像真正的离她远去了;
这一刻,来自蒋涛的纠缠,来自同学们的白眼,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这一刻,她的身心突然轻松了,犹如夜晚的风,宁静而又自由!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可怕的从来不是夜晚的黑暗,而是心头的孤独。
这一刻,陆方那明灭的烟头,成了她心中的指路明灯,给了她无限的光明和希望!
烟火又亮了,照亮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稚嫩已经悄然褪去,线条刚毅,棱角分明,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冷静而又从容的光芒。
她的目光落在那张脸上,慢慢的痴了,她的心,彻底迷失在了那双眼睛里。她第一次清晰的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那么的帅气,那么的好看!
和吴燕的想法截然相反,蒋涛现在越看陆方,越觉得那张脸让人不舒服,让人恶心!
可是,他却没有表露出来,反而讪笑着道:“好,好,陆兄弟要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陆方再次吸了一口烟,缓缓开口道:“其实,即使你抢了吴燕,只要你不作死,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烦,我也没打算动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在我眼里,你从来就不是什么有威胁性的对手!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可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有与之匹配的心性和实力!”
这一次,蒋涛没有说话,保持沉默。
“你不服气?”陆方冷笑一声,继续道:“你是和学校的领导关系好,可那几乎都是靠你爸妈给的钱,砸出来的,你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吗?很多学生和你称兄道弟,听你指派,是因为你有能力吗?不是,那是因为跟在你身后,可以蹭吃蹭喝!”
“你不是说拍照片的事情,是我找人干的吗?不错,那确实是我叫人干的!可那是你咎由自取的,你自己不荒唐胡闹,我叫人去哪里拍?”
“要收拾你,真是太简单了!你的弱点处处,只要稍加利用,就能把你踩得扁扁的!”
“我除了在教学楼楼顶上荒唐过,好像。。。好像也没做过其他什么荒唐事吧!”
蒋涛小声地道,心中有点不服气,自己确实打不过陆方,可是,再怎么差,也不会是一无是处吧!
“是吗?荒唐事是没多少,可是想让你做出点荒唐事,难道很难吗?你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做事又不懂得低调,想设个圈套给你钻,很难吗?你能挡得住女色的诱惑吗,你能挡得住金钱的诱惑吗?你不能!”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陆方停了下来,吸了一口烟,才继续道:“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你是自己在作死!”
说完,他手指一弹,指尖的烟蒂飞了出去,他的脚狠狠地踹了出去。
这一脚准准地踹在了蒋涛的肚子上,他惨叫一声,身子踉跄着倒退几步,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陆方上前两步,对着地上的蒋涛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
“你不是要撬我墙角吗?”
“你不是要开除胡江生吗?”
“你不是要给我旷课处分吗?”
“你不是要抢我的网吧吗?”
“你不是要让我亏到掉裤子吗?”
“你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你个蠢货,你哪件事情做到了?”
每说一句,陆方就踢上两脚,或者是打上几拳,他这段时间也憋了一肚子火,需要好好发泄一下。
“求求你,求求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蒋涛连还手都不敢,抱着头,求饶不迭。
“错了?你现在知道错了?你知不知道给我造成了多大的损失?给吴燕造成了多大的名誉伤害!”
“我。。。我赔你们钱,我赔你们钱,只要你们放过我!”
“钱?我不稀罕,我要的是道歉!”
识时务者为俊杰,蒋涛立刻道歉:“对不起,陆方!对不起,吴燕!我错了,我不是人,你们饶了我吧!”
吴燕哭了,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因为陆方的一句关心和蒋涛的一句道歉,彻底被引爆了。她哭的很伤心,哭的撕心裂肺!
“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陆方又狠踹了两脚。
“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
蒋涛大声重复了一遍。
“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
蒋涛大吼,声如鬼哭狼嚎,他被打惨了。
“很好!”
陆方终于停手了,经过这么一会的剧烈运动,他感觉身上开始冒汗了,这感觉真舒爽!
“呜呜呜!”
这不是吴燕的哭泣,她已经停止哭泣了,这是蒋涛的哭泣!
是的,就是蒋涛在哭,他现在就和一个孩子一样,哭的很伤心。剥开了看似坚强的外壳,没有了蛮横和嚣张做掩护,他的脆弱内心,彻底暴露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蒋涛,你家住在全N县城黄河路琼花园小区,8栋501,你父亲是全N县柴油机厂的老总,你妈是县财政局副局长。我没说错吧?”
陆方的声音很轻,很平静,仿佛在叙述着和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事情。
可是,听在蒋涛的耳中,却仿佛听见了最恐怖的事情,他的哭泣都被吓停了,颤动着声音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那要取决于你接下来做什么!如果,你接下来多做的事情,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不介意去你家,找你和你家人好好谈谈!”陆方依然平静,淡淡的道:“你懂我的意思吗?”
蒋涛愣愣的摇头,他都被揍成这样了,还能怎样!再找陆方的麻烦,他又不傻,还嫌被揍的不够?
“不知道?那我提醒你一下,你的朋友被揍了,你也被揍了,有人问你是怎么回事,你该怎么说?”
“我说。。。我说。。。”
蒋涛不知该怎么回答,嗫嚅着,回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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